052 家产(1/1)
程豫知背后跟蚁人的利益链很快被铲除,锦知也被取缔营业权,而等待程豫知的,是牢底坐穿。
等到程家的脏事差不多被处理完后,程豫慈就立刻带着程豫安去分家产。
因为晚一步就会有程家其他亲戚抢走财产的危险。
饭局上,趁着还没上菜的间隙,七姑八姨什么的说话活络气氛。
三四年没回来的程豫慈和程豫安是她们的拷问对象。
这次饭局也是慈安两人组织的。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豫安考的哪儿的高中啊?”,“豫安以后想考哪个大学呀?”……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他们两个只是出去旅游几年而已。
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程豫慈组织的这次饭局,最终的话题还要落在程豫慈身上。
“豫慈现在在哪工作呀?”他二伯父问的问题,直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程豫慈身上。
“特行局。”
程豫慈很简单地说,但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这两天程豫知关押和锦知被封,就是特行局那边的人下令做的。
“那程豫知还能出来吗?”姑母问程豫慈,“你看这两天事出的,我们问他们,他们也没个确切的信儿。”
“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有信儿,一切还得等流程都走完了才会发通知。”程豫慈说。
“那……你这次来……他是不是要有一阵子回不来了啊?”二伯父问他。
“嗯,按照规定来说的话,没个二三十年,他出不来。”
程豫慈这句话说出来,有的人表情很微妙,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
但总归,高兴的多一点。
程豫慈:“程家现在没个坐镇的人,我和程豫安来分担家里的压力。”
“你工作那么忙,好像是35才退休吧?”姑母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框,岔开话题。
“不忙,抓人的时候才忙。”程豫慈意有所指,看着周围人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程家几个旁系宗亲权利没有程家主脉那么大,所以跟蚁人合作也不太深入,但是还是沾点脏的。
“我吃过饭,想看看程家这两年怎么样,伯伯?”程豫慈询问似的看向二伯父。
二伯父:“行是行,只是程家家大业大,你接了,不仅要工作,还要看程家这边,实在是麻烦啊。”
“这个不碍事。”
他要的是程豫知的董事长的位置,那种管具体事务的职位雇个人来当就行了。
“那要不你就辞职。”二伯父说:“要么就先别接,等你退了休再来接程家,这两年我们先替你管着。”
程豫慈听了这话,笑道“你们还有你们的事要做呢,我怎么能麻烦你们呢。”
“你现在资历还不够,这事先放两年。”二伯父态度开始变得有点强硬。
程豫安看出亲戚那边有跟他们抢家产的意思后,有些着急地看向程豫慈。
可是程豫慈却是游刃有余:“你确定?”
“程家那些产业链不可能不往深处查,你完全包揽的话,到时候我不知道程家的那些公司的事,恐怕事情很难办。”
程豫慈又补上一句:“我这可是为程家好。”
伯父跟姑母脸色都不太好,周围的人也面色不善。
程豫慈摆出了再谈没门的架势,看向私生子出身的二伯父和姑母。
主家到底是主家,这点威慑还是有的。
既然是程氏主家,那就得拿出做主家的架子,这样,说的话才有力道。
“这两天,我先把程豫知手底下的公司接了,你们那边的产业,跟蚁人有勾结的,该甩锅甩锅,该自首自首。”
饭局上一片沉默,程豫慈和程豫安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知肚明,单凭程豫慈一句话,程家里其他人不可能放弃跟蚁人合作。
这么大的油水,是个人都不会扔掉。
服务员上菜,程豫安看上了盘梁溪脆鳝,便借题发挥。
“这个黄鳝吧,做起来特别费劲,普通的鱼,开鱼后要用醋去腥,接着腌制或者用淘米水清洗一下,黄鳝不一样,在这些步骤之前,还要让它们在水中吐出泥沙,”程豫安看着这盘脆鳝,不紧不慢地说,“特别难打理,但是梁溪脆鳝特别好吃,口味甜中带咸、松脆适口,让人想吃很多。”
程豫安用公筷夹给坐在他旁边的表姐,说:“姐,你尝尝这个黄鳝。”
“但是这也有不太好的点,吃太多容易得痛风什么的。”
坐在他旁边的程凝玺正吃着黄鳝,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适可而止,”程豫慈看了他一眼。
程豫慈这话表面上是对程豫安的说的,但更多的像是对其他程家人的警告。
程豫安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哥有时候嘴笨,说话会硬钢,有时候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难听话不会以一种可以说服人的方式表达出来,往往会憋在心里。但是程豫安会说啊,他跟程豫慈一条心,程豫慈不方便说的,程豫安替他说。
那边姑母干巴巴地笑了笑,缓解了气氛:“没想到小安懂这么多啊。”
其它人不会止步于此,在程豫慈去看家里企业后,程豫安留在家里,跟着其他表姐表哥。
总是有人嘴贱,这一点让程豫安头疼。
当问出程豫慈跟他关于家产怎么分的时候,表哥表姐有点着急了。
“什么?五五分?”程凝玺心痛得像掉了块儿肉。
“这怎么了?”程豫安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手机上。
“程豫慈他不是程家人啊。”程凝玺理所应当地说,仿佛这是公认的真理。
“我哥姓程,怎么就不是程家人了啊?”程豫安没再看她,垂着眼皮看手机,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开始有点恼了。
程凝玺:“程豫慈是过继过来的,你至少是舅舅亲生的,他怎么能跟你平分啊?”
“他姓程,就是程家人。”程豫安憋着火气说。
“程豫安!你舍得看一个外人平分你家的财产啊?”表哥程以璧这时候插嘴,仿佛是程豫安大逆不道。
“他怎么就是外人了?我跟我哥一个妈生的,怎么就是外人了?”程豫安恼了,手机甩在一边,瞪着他们。
“那他也没有我们跟你亲。” 程凝玺狡辩,“他都没有我们跟你的关系近。”
“那程豫知欺负我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我哥为了我到处求人的时候你们在哪呢?!”程豫安突然说,有一种破口大骂的气势。
“当时不是因为你哥程豫知太强了吗,你家又是主家,谁敢插手啊。”程凝玺大言不惭地说。
“我哥程豫慈刚高中毕业,没钱没权都硬是给我杀出一条道来,你们难道都不如我哥吗?!”程豫安说话一个脏字都没有,但是就是给人一种骂的很难听的感觉。
屋里的人登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就是程豫安的厉害之处,既有把人捧上天的能力,又有让人下不来台的能力。
心思细腻会说话,才知道人的爽点和痛点在哪儿。
“我们这也是为你好。”程以璧说,“再说了,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哥。”
“为我好就把你家家产都给我哥,不是你说好就好的。”程豫安说,斜眼瞟了眼程以璧。
程以璧他爸就是私生子,要不是有这一档事儿在,程豫慈和他能继承更多家产。
程以璧不说话了。
程豫安看着屋里没人给他找事了,便拿了根烟开始抽。
“你从哪儿学的毛病啊?还抽烟。”程凝玺看不惯他这样子,说。
程豫安就看不惯说三道四的人,脱口而出:“我不抽烟抽你妈骨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