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失控（1/1）

两年难开一次的总局会议半个月开了两回，季凌钧在首都和R区两头跑，根本没歇脚的时候。

所有区的特行局总指挥官都来参加了。

因为十八年前那个调查员失踪SSS级信这两天又被提起了，不仅被重新立审案，还让人在格里契日河岸找到了他的工牌和骨骼碎片。

“白月昭，工牌号码X-00385，隶属X区，调查处3组调查员，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是接应地城情报员送出的钴弹图纸，经过X局充分调查研究和时间节点回溯，可以判定，白昭月遇害事件是在7309年十月份。”说话的是X区局指挥官，就是他申请的这两次总局会议。

“钴弹，在中子弹外面裹一层钴59，在平流层引爆，中子弹爆炸发出的中子打在钴59上，使其变成钴60，钴60在平流层弥散至整个地球大气层。钴60衰变产生的射线会破坏生物DNA。这种炸弹的辐射更加严重，还会产生更加强烈的伽马射线。”特邀出席的总局研究处教授坐在副位上，补上了一句。

“钴弹是地城研究出的专门对付天洲人的武器，经过测算，我们现在，天洲各区的大气模拟系统、防辐射系统、辐射粒子净化系统的防御程度远低于一颗钴弹被引爆的强度。”X区局指挥官坐在主席位上，右手边是总局指挥官和总副局指挥官。

“但是钴弹图纸并没有在我们手里，也不在地城，根据同样可靠消息得，白月昭在遇害之前，把钴弹图纸藏在65号禁区的马里亚纳柯蓝海岸废弃别墅区，那片地方有一个小镇大小，所以我提出申请，请求各区抽调人员加入此次行动。”

大型议会厅里的全息屏显示出时时投票消息。

各区指挥官陆陆续续提交。

季凌钧转着手里的笔，抬头看到了100%的通过率。

会议结束后，几个关系不错的拉上季凌钧，说好不容易几人聚在一起，现在就要去吃一顿聚聚。

邹阑珊订了一家中餐厅的包厢。

这家中餐厅以灰色、棕色、深绿色等颜色作为主色调，给人一种古朴典雅的感觉，另外在局部有金色或铜色等高饱和度的颜色来增加视觉冲击力；极具质感的木质餐桌和椅子线条简洁、造型优美，；餐桌上方和墙壁上设置壁灯，增加了几分温馨和舒适。

落了坐，点了餐，聊着闲篇，让这几天奔波的人们有了点小休的机会。

季凌钧靠在山毛榉椅子上，盯着餐桌上放在最中心位置的微景观摆台发呆。

枯山石苔藓造景，很有意境。

邹阑珊坐在她旁边，给季凌钧倒茶水。

季凌钧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弯曲轻点桌面三下。

“……我记得总局会议声势搞的这么浩大还是在十年以前 ，很少能有这么轰动的事发生了。”叶鑫分三口慢饮茶水，静静地听着这次开会的边角料，放下了茶杯，淡淡地说。

“可不。那个投举报信的，你们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将近二十年之前发生的事啊，真神了。”吴忧承将杯子放在桌上，两手指比划着桌子。

“都以为白月昭这个SSS级信不会有结果了，谁成想，现在好不生地突然就有线索了，真好啊，真好。”

“刚开始X局那边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呢。”

“还好还好，最后还查了查。”

餐桌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邹阑珊和季凌钧没有参加话题。

“听说那个发举报信的地址是R区的，季凌钧你查过吗。”那边钱应观在谈到具体的人的时候，话锋突然一转，众人齐齐看向季凌钧。

季凌钧摊手：“不知道，没找人查过。”

就算季凌钧不查，她的脑海里也已经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了，就算那张关于那人的信息网是有漏洞的。

相较于其他人还在思考到底是谁发出的那个举报信，季凌钧倒更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有的那些信息。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了R区，季凌钧立马召开会议，部署接下来的任务。

“这次出任务，一定一定，带上程豫慈。”开完会，人走得差不多了，会议厅里只剩下季凌钧和石谦毅，她向着慢慢收拾文件的石谦毅说，“还有，一会儿叫程豫慈叫到我办公室里来。”

石谦毅前半句还是应着的，听到季凌钧下半句，神色有点犹豫：“他可能晚点才能来。”

“他怎么了？”原本看着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的，听了这话，抬起头问他，眉头皱了一下。

“他今天转正考核，最后一场。”石谦毅抬头看了一下表，“估计现在他们快入场了。”

“哦，之前考的几门怎么样？成绩下来没？”

“我看挺好，都是S+。”石谦毅答。

季凌钧认可地点点头：“这样的话，他的转正档案应该下周就可以放到档案室了。刚好做完这回的任务，编制证明就可以发给他了。 ”

“刚好，很迅速嘛，”石谦毅说，“现在看来，当时你去治安所要人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自身努力罢了，说到底，这都是他自己攒来的运气。”

还有之前在程家的家世。缺一不可。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等程豫慈这场考核完，立刻通知他来找我。”季凌钧垂着眼皮，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钢笔收好，站起来说。

石谦毅也跟着站起来，“好。”

出了会议室，石谦毅先是去看了看程豫慈所在组的办公室·。

很显然，程豫慈并没有考核完。

但是石谦毅看到了放在程豫慈桌子上的蜡烛，灯油用玻璃半球形莲花状器皿乘着，里面的灯芯熊熊燃烧。

“点这个干嘛，办公室里不能见明火的。”石谦毅问办公室里的人，拿起旁边一张白纸折了两折，抬手要扑灭。

乔意见状赶紧大喊制止，吓了石谦毅一跳，也吓了旁人一跳。

“你想把我吓出心脏病啊！”李淑仪比石谦毅反应还大，冲着乔意大声说。

“这个不能扑灭，这个长明蜡象征程豫慈前路光明，扑灭了寓意就不好了。”乔意解释，无视李淑仪的反应，还双手合十，闭上眼，倒真像那么回事。

“好吧，讨个好彩头，没有下回了啊。”石谦毅给了个警告，就没再管明火的事了。

石谦毅站起身，游手好闲地在办公室转悠，看到正在眉来眼去的何辛哲和燕青。

本着就近原则，他俯下身偷偷问了问沈禾。

“他俩搞对象了啊？”

“当然了，你看他俩，”沈禾突然开始阴阳怪气地左摇右晃着脑袋，两眼珠子夸张地乱转，还翻着白眼，嘴歪歪着，捏着嗓子，学着那对男女的语气：“‘我订了电影票~我们周末请假去看吧~’、‘最近天气热~这是我去餐厅后厨给你熬的绿豆汤~’呕，我真吐了，受不了一点。”

看着沈禾做着欲呕吐又摆手的样子，石谦毅脸快笑烂了。

“你放心，我肯定给他加班。”石谦毅偷偷跟沈禾说。

沈禾看向石谦毅的眼神像看救世主一样。

他刚直起身，抬头便看见一个考核辅助员冲进办公室。

“怎么了，这么急？”石谦毅上前问。

那人以为他是组员，没回他，开口问，“谁是程豫慈组长？”

“我是他处长，直接跟我说吧。”石谦毅看他面色急切，心提到了嗓子眼。

其他组员见状停下手里的工作，纷纷看向这边。

“程豫慈他在格斗类体能考试中，参与考核的机器人失控了，重伤！”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