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杀机(1/1)
当程豫慈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蜂蜜水。
外面的雪不再下了,阳光丝丝缕缕地从窗帘的缝隙中穿透进来。
房间外传来程豫安若有若无的哼着小调的声音,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的心情当然会很不错,前天和昨天程豫安在程豫慈被带走之后都快急死了,而中午的时候事态突然的转变随程豫慈和石谦毅的回来被程豫安知道。当时程豫安坐在看着程豫慈微醺的脸庞还有点不敢相信,以为他哥在有意借着酒精的作用安抚他的心情编故事,直到石谦毅把季凌钧让程豫慈留存的那些文件取出一份来看,程豫安才相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程豫安由原来的担忧转为替程程豫慈真心的高兴。
睡了一晌一宿,程豫慈感觉精力回来了,甚至有一种精神百倍的感觉,健步如飞的走出卧房,看见程豫安在厨房里做着饭。
早饭估计是甜口,程豫慈心想,因为他闻见了一股山药豆沙饼和玉米牛奶燕麦粥混合的香味儿。
“我以后不能经常待在家里了,明天我去你的学校,给你申请学期寄宿证。”程豫慈说,但是他看见程豫安忙活的手顿了一下。
“行。”程豫安在橱柜里拿出个盘子,把煎好的山药豆沙饼盛到盘子里,并递给程豫慈示意他放到桌上,“那你什么时候去哪儿?”
“下个月初。”程豫慈说。
“那也没有几天准备的功夫了,今天就25号了。”程豫安说道。
“确实。”
程豫慈估计着以后就不会像之前有闲工夫了,他把家里最后收拾了收拾,不要的废品通通扔出去了,屋子里简洁了不少。
本来就不打算长久地住下去了,明年夏天把这处房子卖了得点钱,再加上到时候攒了点钱,加一加,够得上学区附近的一套公寓的价了,到时候正好程豫安考上高中,买哪儿的公寓说买就买了。
程豫慈盘算着,计划甚至想到了明年秋。等到把程豫安在学校那边的情况安顿好以后,已经是11月28号了。
这天程豫慈收拾着行李,此时程豫安已经去学校了,家里就剩程豫慈一个人。
此时门那边突然响起敲门音。
程豫慈第一感觉是贺一伍,但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在脑子里被驳回了,因为在程豫慈回来后不久他就听到了贺一伍被判刑的消息,所以外面敲门的人不可能是他;石谦毅更不可能,因为要是是石谦毅的话他本人就会先告知程豫慈;另外程豫慈一贯对附近邻居不熟,是邻居的概率会更小。
程豫慈想着,上前开了门,但刚开了个缝,门就被大力弹开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道泛着冷气的刀光直冲他面门而来,还好他及时往后一闪,不然俩眼就瞎了。
来的人一身便装黑衣,蒙着头,只露着两眼,不说一句话,手拿着刀具从门口一路劈到客厅,而且刀刀下死手。
程豫慈就一路闪避,到餐桌一边,超期桌上两个盘子扔过去,限制了那人一两秒的进攻时间,他没敢耽搁一秒,大步退到厨房,拎起案板两手臂发力像甩飞盘一样把案板甩出去。
案板飞去,那人抬起手臂格挡防御,就在这功夫,程豫慈抄起刀架上有成人手掌那么长的切刀,威胁似的比着手中的刀面对着那人。
“滚出我家。”
程豫慈说。
那人没有说话,他换了个姿势与程豫慈对峙,但并没有像刚刚那样贸然出手,两只眼睛看着程豫慈闪烁着,似乎在掂量着程豫慈的实力。
程豫慈拿着刀摆出防御态势,而对手则摆出进攻态势来。
这时程豫慈觉得多说无益,便也摆出进攻的准备样子。
对手突然快速利用左脚带动右脚前滑进步,同时抛刀切手,反握刀切正握刀,上来就是正握左右横切刀,逼得程豫慈后仰左右闪避。
程豫慈稳住身形后,见对方正握刀下砸,赶紧架刀格挡。
这时他们已在厨房,程豫慈靠在橱柜前,左手边就是厨刀架,于是他左手抄起又一把细长切刀,反握刀前刺,就破开对手攻势,接着腰部借力,胳膊下甩,上步正蹬,一脚就把对手踹到半米米开外,拉开了身位距离。
程豫慈乘胜追击,打算大步上前压制,由左前格斗势开始,身体向右转动,重心移到了右脚,左膝弯曲,随即将左腿快速向后蹬出,却不想被对手中段外格挡防住了。
对手反应速度极快,就在程豫慈收脚的时候,他两脚蓄力冲刺,反握刀前刺直指程豫慈心脏。
程豫慈见状侧身闪避,两手匕首配合,架住那刀,但那刀又极快地转为正手平刺,程豫慈被迫后跳闪避,接着俯身下蹲,直冲对手右侧小腿来了两轮下位左右横切刀,但不巧的是,刀子划空,只迫使对手后退了几步。
虽然得了几分喘息的机会,但程豫慈丝毫不敢懈怠,站起身,反握前刺佯攻。
上位横切刀,程豫慈侧头俯身下潜躲过了,撑直腰板那一刻立马转体蹬踢加高位三日月蹴,提膝折叠大小腿,横向用虎趾钉击对方右侧脸颊,靠腿部力量斜向用虎趾部位创伤对手,这最后穿透力极强的一脚,就算对手用了上段格挡也被踢了个趔趄。
“我再说一遍,滚出我家。”
刚刚的三日月蹴击打在右侧脸颊下颌附近,给对手造成了短暂晕眩的效果,可是程豫慈看那人并不想善罢甘休。
这人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两人再出准备式,但这次没人再轻率往上冲,都是试探再试探。
程豫慈不停的移动,始终保持以侧身对敌,与对手保持适当的距离,比着两刀,突然一个后旋踢腕,一脚把对手手里的刀踢飞。
刀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弹在玻璃落地窗上,窗户上立刻开了一片雪花状裂痕。
面对着失去了武器的对手,程豫慈两手各握一把刀,感觉胜券在握。
赤手空拳难敌利器。
突然这时候,放在沙发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看到程豫慈分心,对手非常阴险地冲抱摔偷袭,致使程豫慈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墙面上。
一阵眼前发黑的情况下,程豫慈正握刀下砸于对手后背,但无奈腋下被对手肩膀架住,动作幅度有限,只能用刀尖划开一点皮肉,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
那人板住程豫慈的肩膀掉了个头,让程豫慈背部朝着地板,重复三次使其背部撞在地板上。
程豫慈感觉内脏要裂了,喉头一阵铁味。
得破局,不然他会活活撞死在地板上。
撑着最后一点神志,两手正握刀切反握刀,向下用力对着其后颈进行双反向横切刀,同时在其小腹上用力蹬了一脚。
对手利用后滚缓冲掉了那一脚的力气,抬手摸向后颈,一手血。
程豫慈强撑着站起来,手抖得几乎拿不稳刀子。
好像程豫慈是他仇人一样,那人向前冲了几步,目标是程豫慈腰腹,将身体猛力向右疾摆,使腿随腰身旋动之势飞去,倾力冲向程豫慈侧腰扫踢。
这样的扫踢让程豫慈浑身卸力,腰腹剧痛无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倒去,左手的刀也飞出几丈远。
程豫慈躺在地上,喉头一阵湿润,是血。
他会死吗,死了的话,有人给他收尸吗,程豫安怎么办,程豫安再次回到家,看见摆放在地板上将近一个月的死尸,恐怕他会疯掉。
微微偏头,看见那人正缓步走过来。
程豫慈闭上眼,感觉那人两腿跪在自己腰的两侧,两只像鹰爪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收紧。
就在对手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程豫慈突然用右手抓住并握紧了切刀,对着那人右臂肱二头肌就是三刀。
那人大叫一声,左手捂着受伤的上臂。
如果一个人肱二头肌受伤,那么他肩关节内收,外展,外旋运动会受到极大限制,程豫慈就是利用这一点,用最后一点力量站起来,锁定对手右上臂,重复使用右侧中段踢,往上叠伤。
而那人就只有堪堪闪躲的份了。
程豫慈发现对手现在反应明显慢了很多,于是将右侧中段踢切换成截腿踹,提膝、送跨、出腿,提膝之后用脚使劲踹对方的膝盖附近,用鞋跟部位去踹,然后迅速收腿,直击对手膝窝,破坏对方重心平衡,一脚撂倒。
一般截腿踹能立刻废掉一个人的膝盖,所以程豫慈不担心那人再次站起来,就算再站起来了,也没能力打了。
程豫慈靠在墙上缓了一会,一瘸一拐地挨到沙发处,给治安员打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