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烟火（1/1）
高中那个阶段，他或许在某个管教所挨收拾呢，也是一段挺晦暗地时光。
这样看，虽然他和周郁的经历不同，但年少时过的不如意这一点倒是一样的。
“在想什么？”
周郁见他出神，出声问道。
程冶转头定定地看着他，两人肩膀抵着肩膀，他笑得很柔和，说道：
“我在想，遇见你真好。”
周郁怔了一下，说不出话。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璀璨烟火在黑夜中绽放，绚烂的色彩铺满天幕，如同数万簇华丽的流苏悬挂，烟火的光照亮一切，令人眼花缭乱，却又惊心动魄。
两人齐齐转头看过去，眼底倒映出同一片灿烂烟火。
周围响起众人的欢呼声。
许多人举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的浪漫与幸福，天很冷，但心是热的。
“好久没看过烟花了……”
程冶半仰着头看着天空，他的侧脸映着斑斓的的烟火，好看至极。
周郁偏头注视着他，看着他笑，看着他拿出手机拍照，看着他跟着众人一起欢呼……
周郁的脑海里闪过和程冶相识的每一幕，意料之外的很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突如其来的相遇，始料未及的喜欢。
虽然并不是每一场相遇都会有结局，但每一场相遇都有意义，周郁给这些“相遇”冠上同一个名字——幸运。
他又转过头，看着接连绽放的烟火。
人生的幸运，终究还是降临在了自己头上。
程冶刚把烟火的照片发给李难言，放在兜里的另一只手突然被人握住。
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就见周郁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他只愣了一秒钟，就笑着反握住，紧紧的！
烟火接连绽放，耳边隆隆作响。
整片天都被染成最炫丽的颜色。
周粥被张齐俊扛在了肩膀上，她睁着大眼睛望着天空，烟花倒映在她的眼底，似是某种情绪，她揪住张齐俊肩膀上的衣料，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笑。
“十！”
不知是谁先开始倒数，随后渐渐有人跟着一起，最后所有人都在大喊着。
“九！”
“八！”
“……”
程冶握紧周郁的手，看着他大声喊道：
“三！”
周郁拉着他的手举起：“二！”
“一！”
最后一秒走过，新的一年正式开始！
空中巨大的烟花的炸响，苏小年他们冲过来抱住两人，几个人勾肩搭背地蹦蹦跳跳，兴奋地像三岁的小孩。
周粥被他们围在中间，有些茫然。
“跨年啦！”
张齐俊兴奋的大喊一声，拉过宋前用力地抱了一下，对苏小年这个女孩子只是象征性地圈了一下，然后就松开飞扑到周郁身上。
“啊！！！”
“新的一年会更好的！”
周郁被他勒的喘不过气，但他懒得去推，只能无奈地看向程冶，笑了笑。
程冶也笑着看着他。
烟火在周郁身后盛放，耀眼的光芒笼罩着他，清俊的面庞忽明忽暗，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程冶忽然就想到一首歌。
“当我抬起头，你正看向我……”
“眼中倒映着夏夜绚烂的烟火……”
“灰暗的心，开始变鲜活，你的存在，治愈我……”
“……”
“并肩走着，我就永远不会跌落……”
虽然不是夏夜，而是冬季。
但烟火不会变。
只属于我的烟火。
周郁挣脱了张齐俊的胳膊，走近了两步，冲他张开手臂，没有说话。
程冶毫不犹豫地上前抱住他。
“周郁……”
他的话没说完，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嗓子像被堵住。
周郁突然将他推开一点，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周郁拉起了自己外套后面的帽子。
宽大的帽子将两人的头罩住，一瞬间，光线变得很暗，连周围的嘈杂声也被隔绝在耳外，好像进入了无人之境。
微光之下，程冶只能看见周郁发亮的双眸，以及唇上冰凉的触感……
轰！
不知是烟火爆开的声音，还是程冶大脑的理智即将失控的幻觉。
这一刻，他的呼吸几近暂停。
周郁稍微退开一点，说道：“新年快乐，还有，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
直到坐进车里，程冶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刚才在山顶上，周郁亲他了？
我操，周郁真的亲他了，还是主动的！
程冶脑子里晕乎乎的，自从两人退回朋友关系之后，亲密点儿的行为就断绝了，即使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程冶主动，周郁总是克制又理智，再疯狂他也能保持一丝清醒。
而现在，周郁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这个认知让程冶无比兴奋，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要炸开了，每一处都在诉说着欲望。
砰砰。
副驾驶的车窗被敲了两下，周郁做着口型：开门，让我进去。
程冶沉默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周郁坐了进来，顺手拉上车门：“周粥在小年那儿睡着了，我们俩个一起……”
“走”字还没说完，程冶直接扑了上来，按着他的头亲了下去，舌头挤进去，疯狂扫荡缠绵，似要将人吞下去。
周郁被他撞到车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后脑勺抵在玻璃上，冰冷的气息顺着后颈的皮肤渗透，与身前的火热形成极强的反差，让他身上的火气也高了几分。
“程……”
他趁着空隙吐出一个音节，下一秒又被堵回口中，所有的话随着热流倒退，喘息又急又烫，车子内在升温。
嘴唇上忽地传来一丝刺痛，周郁微微抬眼，就见程冶正紧紧的盯着他。
剧烈的心跳声似乎穿透的骨骼，回荡在寂静的车厢内。
程冶对他所有的念想和欲望，似乎都在通过这个热切的吻来传达——你是我的，不，你终于是我的了。
周郁本来想推拒的手一顿，反手抱住他，不再克制，只剩下本能。
……
“怎么停了？”
周郁半躺在座椅和车窗之间，撩着眼皮看压在上方的人，嘴角噙着笑，发鬓之间微湿，沾着薄汗。
程冶低头看着他，眼底泛红，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不想在车里。”
周郁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坐起来，背后由于长时间的滞空感有些酸痛。
他笑：“那就回去继续。”
程冶这人，虽然能够闭嘴时身体力行，但脸皮还是薄了点儿，一把话头挑明，他就不好意思。
比如现在，他的耳朵尖有点儿红，说话都有些结巴：“继续，继续到什么程度？”
周郁挑了挑眉：“你想到什么程度？”
“……”
程冶“唰”地别过头去，不说话。
周郁憋着笑，抬手捏捏他的耳垂，说道：“我不太懂这方面，你教我？”
程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周郁：
“你愿意？”
周郁笑了笑，反问：“你不愿意？”
操！
程冶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身扣上安全带，直接开车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