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胜利大队（1/1）
荤菜三毛，鸡蛋也算是荤菜，米饭一两五分，总共六毛五分钱毛钱。
杨玉菁点了西红柿炒鸡蛋、木耳炒肉和猪肉炖粉条，还要了一份紫菜蛋花汤，一共九毛零七分钱。
李梦菲和白婷婷两人一起点了三份菜，两份米饭。
乘务员姐姐先收了钱，再陆续把饭菜盛到长方形的铝制饭盒里。
田欣璐看见她手不抖的样子，眼皮上下抖了抖。好家伙，满满当当一饭盒。
接过饭盒道过谢后，田欣璐有点愣神。
太多了……她根本吃不完！
饭盒里的菜各占一半，米饭则是盛在盖子上称斤后才递给她们。
“闻着好香啊！”杨玉菁凑近闻了闻，看着田欣璐说道。
田欣璐看着她笑了笑，“怎么办，太多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然后把饭盒推到中间，朝着李梦菲和白婷婷说道：“梦菲，婷婷，我们一起吃吧，这也太多了，我肯定吃不完的。”
杨玉菁见状也反应过来，把饭盒挨着田欣璐放。
“对呀对呀，我们一起吃吧！刚才点的时候光顾着选想吃的了，下次我只要一个菜好了！”
李梦菲和白婷婷见状也没有拒绝。四人把饭盒挨在一起，便开始吃饭。
吃完没多久就有乘务员挨个收餐盒。
“我好饱啊，中午都不想吃了。”田欣璐趁机说道。
“可是火车上的菜真的好好吃啊！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们两个点一份吧！这样就能吃完了。”
“好啊。”田欣璐点头。
田欣璐观察过杨玉菁吃饭，习惯还不错：不吧唧嘴、不讲话、不用筷子乱翻。
反正点一份吃不完也是浪费，倒不如她们一起吃。
……
到了晚上，轮到田欣璐和杨玉菁守夜。田欣璐说自己有点困了，想先睡一觉，让杨玉菁辛苦一下，撑到后半夜再休息。
杨玉菁看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好同意。
田欣璐闭上眼睛后就装作睡着的样子。
暂时接触下来，田欣璐觉得李梦菲和白婷婷小心思挺多的，不过掩饰的不够好。
比如她们这一路上，都旁敲侧击的打探着杨玉菁和自己的家世。虽然都被她们挡了回去，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并不死心。
再比如一开始商量守夜人选，她们直接说自己第一天守，让田欣璐和杨玉菁好好休息。
话虽是这么说，可两人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却是将那点小算计暴露无遗。
第一天守夜当然轻松了，上车后不论是兴奋还是伤感，情绪激动着当然睡不着了，就算困了，撑一撑也就熬过去了。
更何况，李梦菲昨晚后半夜守了一两个小时就直接睡觉了。
田欣璐没抬头看，可她都听着呢。而且早上她和杨玉菁洗漱的时候，李梦菲可是还在跟周公下棋呢。
第二天才难熬呢。在火车上舟车劳顿的，硬座坐两天，晚上还要熬夜，任谁第二天精神状态都会不好。
田欣璐是早就习惯了睁眼到天明，睡不睡的无所谓，可杨玉菁一看就撑不住。
再说了，人家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下乡，那是为了找她对象的，男女主第一次见面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还没精打采的，多难看啊。
田欣璐还想见证一下两人的世纪之恋呢，可不就得助个攻吗？
哎。田欣璐，月老见了你都得把你狠狠夸一句。
……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田欣璐这才“悠悠转醒”，和杨玉菁交换。
田欣璐听着火车运行的声音，看着窗户上的倒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叹了口气，从一旁取出几颗话梅糖，解开一个放进嘴里。
怎么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人家是土著重生者，你一个乱入剧情的人瞎操什么心呢。
田欣璐瞥着自己的倒影，细细打量。嗯，美死了，艳压群芳！
算了，都长这么好看了，就别烦了。虽说要到乡下去，但手里有粮心不慌，空间里那么多物资，还怕混不下去啊。
再说了，只要去空间里多移动点东西，精神消耗大了，自然也就能睡着了，以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啊！你就知足吧！
更何况身边有女主在，这种“热搜”体质再加上女主光环，以后的日子，怕是有的乐呢。
而且在女主身边还总是有戏看啊！乐子看多了心情也会变好啊。嗯，这么一想，好像也不亏。
……
田欣璐看着天色慢慢由暗至明，听着火车行驶的声音，觉得宁静极了。
最早醒的还是杨玉菁。
田欣璐等她彻底清醒后，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杨玉菁点了点头，起身拿着昨晚放好的洗漱用品和衣物。
田欣璐和她一前一后地走到卫生间。
两人各自开始洗漱，护肤。田欣璐先洗漱完毕，她先进入隔间换上红色的雪纺衬衫和一条黑色裤子，原先的黑色小皮鞋也换黑色的小短靴，系好抽绳就走了出去。
“璐璐，要不要把衣摆扎进去啊？”杨玉菁眼前一亮，开口笑道。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穿着比较舒服。你快换衣服吧，待会儿人就多了。”
“嗯！好。”
“你记得换成裤子，裙子的话可能会不太方便。”杨玉菁提醒道。
“知道啦！”
田欣璐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将头发扎成高马尾，揪了揪显得蓬松后，就等着杨玉菁出来了。
吱——
杨玉菁推门而出。
白色短袖外搭黑白的格子衬衫，短袖下摆扎进蓝色喇叭裤里，更显得腰肢纤细，高腰蓝色喇叭裤，则显得杨玉菁腿型修长。
很复古，很港风。
“头发是不是要披下来？或者盘起来？”
“盘起来吧，披着太热了。”
……
待两人回到座位时，车厢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醒过来。
两人的容貌自然都属于上乘，各有特色。
杨玉菁是女主，美貌自不必多说，用田欣璐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甜妹。这是一种不具备攻击性的美，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和亲近之意。
而田欣璐则眉目如画，桃花眼含情似水，近看却显得疏离凉薄。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尽态极妍，明艳不可方物。
拽姐和甜妹的搭配毫无违和，直引得旁人侧目。
田欣璐和杨玉菁早就已经对人们的注视和打量的眼神习以为常，根本不放在心上。
对面二人看着她们的打扮，什么话也没说，还是杨玉菁率先开口，让她们快去洗漱，免得人多要排队，李梦菲和白婷婷这才应声，但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吃过早饭没多久，火车就开始广播火车即将进站的消息，让大家携带好个人物品，准备下车。
田欣璐和杨玉菁的行李都很简单，只带了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剩下的都已经提前打包寄到镇上的邮局，她们只需要前往签收就行。
看着人群向外移动，田欣璐干脆接着坐下等，杨玉菁也不急着走。李梦菲和白婷婷见两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不走吗？”
田欣璐说：“现在人太多了，我等一会儿再走。你们着急的话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杨玉菁点头。
两人见状便也坐在原位。
田欣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抹去眼角挤出的眼泪。
杨玉菁问：“能撑的住吗？”
田欣璐愣了一下，说：“没事儿，吃两颗糖压一下就行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话梅糖，解开一个放进嘴里。
接着又递给杨玉菁，说“要么？”
“嗯，谢谢。”说完就拿了一个，学着田欣璐撕开包装，含在嘴里。
田欣璐又递给李梦菲和白婷婷，两人道过谢后，却摆了摆手，没有接过。
田欣璐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杨玉菁脸色微变，轻皱眉头。
田欣璐注意到她的表情，轻笑道，“没事儿，很快就不酸了。”
“嗯。”
田欣璐心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沉不住气啊。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火车虽然是“知青专列”，但并不是车上所有人都在同一个地点下车。
还没等田欣璐感慨完，队尾的人群已经渐渐靠近，杨玉菁也说以后都不想吃话梅糖了。
田欣璐微微笑了笑，听懂了她的暗示后，扬了扬下巴，示意跟着队伍末尾往外走。
一行人刚出了火车就被喧嚣包围。
各种吆喝声、叫卖声中掺杂着第一大队、第二大队的喇叭声。
吵。又热又吵。
四人向着喇叭声走去，田欣璐扫视着周围环境，是真落后啊。站台就是一个棚子，旁边连着售票口——一个小小的低矮平房，透过售票口可以看见里面桌椅和床的一角，售票台上挂着黑板……
灰扑扑的。
看到这些田欣璐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不过身旁的人虽然都显得瘦干，但却不显病态，定睛一看，露出来的臂膀还都挺结实。皮肤晒得黑红，但脸上的表情喜悦，眼睛清明有神。
观察到这些田欣璐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越靠近喇叭声，周围的同龄人就越多，受到的关注也越多。田欣璐目不斜视，只是推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攥紧，身形略显僵硬。
太阳晒的太热了。人倒不是很多，只是周围的声音吵的她头疼。烦死了。
田欣璐扫过这些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只觉得心头烦躁更甚！
田欣璐眉头微蹙，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她现在，真的很想大喊，让他们都安静点儿，然后再对着那些看着她的人说一句：你看你妈呢？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她加重手中的力道，手臂因为使劲而导致微微颤抖。
忍住，田欣璐，忍着，控制一下你寄几。控制好你的情绪，别犯病，冷静点儿，马上就没事了，很快……
终于看见喇叭了！
田欣璐略松一口气。
她们朝着喇叭走去。
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精瘦的大伯，背有些驼，皮肤黑红，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紧皱的眉头。
贺队长愁啊！
他看着陆续走过来的几个知青，眉头都快拧成一股麻绳了。
本来还盼着能来几个壮劳力，这下好了！全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再看着田欣璐和杨玉菁的衣着打扮，大队长只觉得更加忧愁了。这两个姑娘一看就家境好，只怕是一干活就要掉眼泪啊！
哎！
贺队长都不知道他是在替谁发愁了。
看着这几个姑娘在他身旁站定，贺队长也不耽误时间了，按照名册点名。
“蒋正国。”
“到！”
“杜旭华。”
“到！”
“张家栋。”
“到！”
……
“田欣璐。”
“到。”
“杨玉菁。”
“到！”
一共十个人，六男四女。
点完名，贺队长说：“我姓贺，你们可以喊我贺队长。”
接着，贺队长把拿着名册的双手背到身后，冲他们说道：“现在，我带你们去领寄件过来的行李。你们可以把大件的行李放在邮局门口的牛车上，放好后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去给家里人报平安！采买生活用品！”
贺队长顿了顿，环顾了这群新知青后，接着开口说：“但是也只有这一个钟头！超出了这个时间没回来，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回村子！”
口吻颇为严厉，把其余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随后，贺队长转身，先带着他们去邮局门口放行李。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包裹要收。
有的人没有寄件要取，就可以跟着贺队长走到邮局门口，找着牛车后，按照他的话，放好行李，去四周逛逛，或者在原地等待。
而其余人则是放好行李再去排队领包裹。
六月份的天气闷热不已，一行人还没找到牛车就先出了一身汗。
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好受，田欣璐不断擦拭着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水，脸颊被晒得发红。
邮局也只是一个低矮的平房，房屋身后还有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将邮局遮挡在树荫下。
排队取件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人都更愿意自己把行李随身携带，或者是家里并没有那么多能寄来的东西，甚至要靠孩子下乡种田寄来粮食补贴家用。
人不多。这个认知让田欣璐烦躁的心情得到一丝安慰，阴凉处不用被晒也让她好受了很多。
跟着贺队长绕过邮局，走到一侧的墙根下，来到大树旁。
牛车被粗壮的树干遮挡了一部分。
“贺小子！下来帮把手！”
贺队长出声喊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牛车上跳下来一个瘦高的少年。
少年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剃着板寸，身穿灰色的粗布坎肩和裤子，布鞋上还沾着黄土。都打着补丁。上衣有些松垮，裤子却短了一截，并不合身。
少年并未答话，直接拎着行李往牛车上放。
那几个男知青也赶忙将行李抬到牛车里。
“一个小时后，就在这个地方集合。”贺队长说完之后就走到树根旁蹲下，从牛车上拿下旱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
田欣璐面对男知青的帮助，道谢拒绝后，自己举着行李放到牛车上。等杨玉菁也放好后，两人一同前往邮局。
这次只有她们二人。
等到进了邮局大门，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队伍不长，向前望去，排队的几个都是男性。
田欣璐和杨玉菁说自己想先去一旁打电话报平安，杨玉菁也说一起。
邮局里安装了三个电话台，没人使用。两人交过钱后，各用一台。
电话刚响没多久就接通了。
田欣璐觉得自己嗓子像是被塞了团棉花，说不出话。
“喂？”田母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传来。
“妈，是我。”
……
田欣璐大致说了这两天的经历后，就开始哄田母，安慰她让她宽心。
田父安慰的话语也从听筒里传来。
田欣璐关心过两人后，就以要排队取行李为由，匆匆挂了电话。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哭出声来。
另一边的杨玉菁也是大差不差。
两人对视后发现彼此眼睛微红，都默契的没有再开口。
这时再去取行李，已经没有人排队了，两人快速登记，等待邮递员查找。
最终看到眼前的数个大包裹，两人对视苦笑。田欣璐实在不想搬，深吸一口气，开口询问道：
“同志，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咱们能不能帮我们把行李运到胜利一大队的知青点啊？我们可以出钱雇人的。”
杨玉菁也附和：“对啊，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两个人根本抬不回去。”
几个邮递员也是头一次见到知青下乡这样寄行李的，看着眼前两个姑娘犯难，也于心不忍。他们估计着行程，简单商量了一下。
“这样吧，两位同志。我们几个可以骑自行车帮你们送过去，但是得等到五点下班后才行，过去可能就是六点多。收钱的话，就按照内城的价钱，一个包裹4分，不过你们的是大件儿，得按8分算。你们看成不成？”
田欣璐和杨玉菁对视后自然两眼放光！
两人连忙道谢，说过没问题后，各自取出一毛钱当做押金。
“璐璐，你太聪明了！要不是你，我们就要拖着这么多东西走回去了！”
杨玉菁抱住田欣璐的胳膊，倚着她半边身子。
接着两人又去了供销社，由于是中午，人不是很多，只是有几个火车上见过的熟面孔。
两人一起买了点心和鸡蛋糕，又称了些麻花和水果糖。杨玉菁还买了一个暖水壶，田欣璐想了想，也拿了一个。
两个人边看边拿，还买了两斤红糖白糖，看见门口的奶油雪糕也买来尝尝。
最后结了账，两人直接大包小包的提着出门。
花了钱，买了好多东西，田欣璐和杨玉菁逛的也挺开心。
最后看时间差不多了，田欣璐笑了笑，说：“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回去集合吧，小心晚上睡大马路！”
“好，那我们快走吧！”杨玉菁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顾子尧整个人都洋溢着雀跃，就连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田欣璐挑眉。
虽然记不起剧情，但按理来说，重生的套路不都是女主上辈子被渣男欺骗、姐妹背刺、身败名裂后发现，原来一直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护着她，为她报仇雪恨！于是女主重活一世，誓要擦亮双眼，夺回属于自己的的一切！手撕绿茶白莲、脚踩渣男贱女！和痴情男主携手步入完美婚姻，幸福一生。
但从一开始遇到杨玉菁，田欣璐就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任何强烈的情绪。只在刚刚她说快点进村子的时候才难掩急切。
田欣璐思索着。难道说女主心机深沉，演技精湛？
但仇恨这种东西是很难掩饰的。如果女主前一世被折磨，那么面对这些“熟人”总会露出点马脚。
可是没有。爱、恨、感激、悲伤……什么情绪波动都没有。
杨玉菁就好像全然不认识这些人。
就连一路走来，也只是满脸新奇，她们买的东西也东一块、西一块，根本不像是有半点农村生活经验的样子。
就连街道上的路线也全然陌生。
田欣璐觉得奇怪还试探性地说去供销社但其实是乱走一通，杨玉菁也没有任何异样。
田欣璐虽然也没有经验，但却看过不少，也算有点知识储备。
虽说不能依靠短暂相处来判断别人，说不定对方连第一层面具都没揭下，但田欣璐还是忍不住琢磨。
……
而话说杨玉菁，自然是欣喜激动，恨不得长两个翅膀飞到顾子尧身旁。
对于杨玉菁而言，一眨眼回到了自己17岁这件事，还真的吓到了她。
杨玉菁花了一两天都没想通，索性就不想了。
就在这时，杨母和杨玉菁说，打算把供销社的工作辞掉，让女儿去接替，这样就不用去下乡受苦。
杨玉菁这才反应过来。下乡？！
这次她是一定要去的！她要去找顾子尧！
上辈子的杨玉菁不愿下乡，听了母亲的话，接任了母亲的工作，去了供销社上班。半年后，认识了她的第一任丈夫孟衡。
杨玉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再加上孟衡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人又温和有礼，两人不过半年就谈起了对象。
不久后，两人见过双方父母，彼此都很满意，便开始商定婚事。最终协定好十月成婚。
婚后一年，二人相敬如宾，杨玉菁只觉得丈夫除了工作有些忙碌，但对她体贴、生活美满。就连婆婆刚开始还不断催促，着急抱孙子，后面也不再提起。
可没过多久，突然有人举报孟衡贪污受贿、假公济私、失职渎职、乱搞男女关系！
这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孟衡便被暂时停职，上面派人清查，连人都被公安机关押走！
这一查可不得了，原来是孟衡出轨，勾搭了一个女学生。这女学生不想下乡，听着孟衡能给她安排工作，也就半推半就的跟了他。
而两人偷情没多久就发现怀孕，孟衡将这件事告诉了孟母，孟母却光顾着高兴抱孙子，就替这二人打掩护。
为了让女学生能安心生下孩子，孟衡开始用钱打点关系。只要动了歪心思，就收不住了。
女学生的工作安排好了，孟衡也从受贿之中尝到了甜头，自然是越陷越深，一发不可收拾。
孟母和孟衡本是打算等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就让女学生请病假，但前期女学生的妊娠反应太过严重，被一同办公的几个已婚妇女发现端倪。
这一来二去，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孟衡的位置本就遭人惦记，他不犯错都有人紧盯着不放，更别提撕开了这么大一条口子。
有心人顺藤摸瓜，挖到了这女学生。
后续自然是孟衡和女学生游街示众，判刑发配。
就连孟母都没能逃掉，被街坊邻里指指点点的抬不起头来。
杨玉菁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大受打击。
被父母接回了娘家后，年底同孟衡离婚。
杨母以泪洗面，后悔让女儿踏进火坑，杨玉菁在最开始手足无措后，也慢慢回归理智。
在家待了一个月后，得到国家发布文件决定于1977年恢复高考点通知！
于是杨玉菁就将精力都投入在备考之中。
九月，伴随着蝉鸣，杨玉菁迈进了京城大学的校园。
四年后，杨玉菁在毕业典礼上和顾子尧相遇。顾子尧的演讲让她移不开眼；而她同样作为优秀毕业生，站在讲台上，惹得顾子尧心头小鹿乱撞。
于是二人开始默默关注对方，一点点的靠近彼此，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彼此互通心意，最终确认了恋爱关系，一步步走入婚姻。
婚后生活甜蜜恩爱，同顾子尧的长姐小妹也亲如姐妹。她们开了一家小小的甜品店，每日限量供应，充实而快乐。
杨玉菁也曾担心顾子尧会不会变心，可这一路走来，他们情谊更浓。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孩子，可检查结果却没有任何问题，渐渐地，便也想开了。
……
杨玉菁还记得自己听着顾子尧讲述年少时的艰苦时，心疼不已。
她一想到顾子尧一个没成年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撑起家里的重担，保护长姐和小妹，三人相依为命，心里就揪得慌。
她觉得可能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愿望，竟真的把她送回了以前！
她一定要去到顾子尧身边！和他一起共同渡过难关！
……
回到集合点，却发现只剩下贺队长和少年守着行李。她们反倒成为最先回来的人。
田欣璐和杨玉菁把买来的东西放在牛车上，将一部分放入皮箱，又假借从里面拿出些东西，实则是避开他们视线，从空间里取了包烟。之后又装了些水果糖，走近少年。
贺队长还是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少年坐在牛车头，闭着眼。听到脚步声才抬头看向田欣璐，微微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