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屈辱（1/1）

那老汉独自一人在前划船，小女君落座于船尾，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船只起速离开码头，不久便来到了至暮河面中央，速度降了下来，在薄雾中缓缓而行，却又像止于河面。

佩戴在腰边的玉佩发散出微微的光亮，季柟栀眨眨眼，扶着船沿借力想要起身，刚才的晕眩感有所好转。

她踉踉跄跄地起身，尽力地在船只上站稳，这时才望仔细了这上面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船虽不似支离带她渡河的小舟，船只较大一些，就是平时小小捕鱼的船只，并无不同，河边所用的捕鱼船也不算大。

本已经放下些戒备的季柟栀忽得感到了不对，扶着船沿，借着月光，他发觉船只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前进，将近要停在这河面上了。

她微微蹙眉，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心中再次起疑。

这船就算是要出港捕鱼，也不该是这般速度，更何况这是至暮河，这再不济，河水的流动也会带着船只走下去，怎可能是此时这般犹如静止。

而且捕鱼绝不会如船夫此刻这般游手好闲，这老汉看似也并没有要撒网的意思，若是先送她离去再捕鱼，那也没有要准备先将她送到岸边的意思。

自小生活在三面环水的砅川，这些问题难不倒她，方才上船或许是急火攻心，忘了四周勘察一番。

此时才想起来此事，懊悔不已，她只得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压制住慌张的内心，尽力保证自己可以冷静地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

她虽知道此时若是开口询问，一定会打草惊蛇，但若是她不说，那么此时此景便会继续僵持下去。

“老伯，我赶时间，能否快些将我送过去？”小女君已试探地问出口。

那老汉背对着她，帽檐下露出了极尽诡异的笑容，河面上的雾气越来越重，已经有些许遮挡住了视线。

小女君瘦弱的身子立于船尾，疑惑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紧张，等待着回答的她犹如一只等待被捕的兔子。

她再怎么掩饰也盖不住她打心底里的紧张与害怕，这般模样，只会让猎手更加地兴奋。

小女君不敢上前，隐约间看到那老汉竟一挥手，将身上的衣物如数抛开，不等她看清些什么，一只魔爪便狠狠地撕裂了雾层，猛地伸到了她的面前，想要将她捕捉。

季柟栀吓得尖叫，应激地向后倒去，却不知身后何时躲着了一人，正从她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使她冲到船板之上，裸露在了猎手的视野当中。

飘在船上的迷雾被吹开，她这才看清，那老汉并非普通的渔民，而是一位熟人所假扮的，而贴在脸上的那层人皮就这样被徒手剥下来，随意地甩在了地上。

季柟栀再一次被吓到，她慌张地往后退去，眼看着前方的那团黑气逐渐现身。

不错，从中走出的人影正是豹尾。

又是他。

惊魂未定，她却又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狠狠地摔在了船板中央。

摔得生疼，她前几日未能卧床休息，消瘦了不少，此时的她可谓是风吹就倒。

趴在地上，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抬头望向四周，好几个黑影同时从夹板之中溜出来，看着身法都与那豹尾极为相似，敌不寡众，这时的她才明白，自己是受到算计埋伏了。

“小女君！”豹尾露出奸诈的笑容，“这次我瞧着也没谁能来救你了，不如这样，陪我们先玩玩，说不定到时候能好生伺候着你，就算是死，也能给个痛快不是！”

季柟栀整个身体都害怕地开始抖动起来，她想要起身，却不能够。

河水暗流涌动，这底下说不准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豹尾见她脆弱至此，忽得有些不忍心，上前正温柔地将她扶起来。

天真的小女君本以为他会这般好心，却不料下一刻便是噩梦的开始，一瞬之间，阴险的他竟凶狠地扯下了她一整只衣袖。

她刚被拉起来，衣裳便被巨大的力气扯开，撕掉了一整只宽大的衣袖，导致她白皙瘦弱的手臂裸露在了众魔面前，显得她更加的秀色可餐。

她被吓得一大跳，不禁叫出了声，慌乱地用另一只袖子挡住那裸露的手臂。

抬眼看着那被豹尾攥在手中的断袖，顿时感到了一阵委屈，不忍地红了眼，嘴角也都颤抖起来，心中的慌乱更如同洪水般地涌动。

“瞧瞧，小女君这般白白嫩嫩的，不愧是能留住魔神之子的人！”豹尾阴险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随着他将那只从她身上扯下来的断袖放到鼻前嗅了嗅，其他魔人便都跟着大笑起来，各形各色的嗓音让季柟栀听着便浑身不舒服。

她害怕地一次次后退，却又一次次地再次被推出来，而她也逐渐地被众人当作是手中的玩物。

这是他们从不敢想的快活，平日里除了支河给的任务就是给想方设法地给支离下绊子，难有此时这般轻松，遂而大家面上挂着欢乐之极地笑容，快活的笑声响彻整个船身。

一次次地推搡，一次次地拉扯，季柟栀的衣裳已经被撕扯的没了模样，只有她自己还死活护着身前的衣物。

一次次地倒地，再一次次地被提起来，小女君眼中满含泪水。

尖叫声不断，那群魔鬼却还在大声地欢呼，笑容满面。

“这次没人能救你！”豹尾虽为头，但也耐不住性子地加入其中，“支离是出了名的冷血，你既然能在他身边能存活下来，，老子今日便要看看，你能在我的手上撑多久！”

不管是豹尾的言语，还是众人的玩闹，都无一不在加重着季柟栀的害怕，慌乱，与委屈。

小女君已经无力挣扎，她或许猜到了自己的下场，但她也依旧不愿向现实低头。

明明那么多的磨难都已经撑过来了，她可不想栽在他的手里，更别说他的这顿恐吓很显然已经吓到了她。

她紧紧地护住身前的衣物，心中乱成麻的情绪到达了巅峰。

正感到身体有种好似要散架的感觉时，船只却忽地抖动起来，整个船尾逐渐翘了起来。

随着河水涌动，所有人都没能站稳，头晕目眩的她更是直接往后一仰，从身后被船沿绊了一下，掉进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一瞬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刺骨的寒冷使得她面容狰狞，口鼻中冒出许多气泡。

船只显然是受到了撞击，但这雾水之下，不识水性的魔人断然是不敢下水查看的，他们便只能互相搀扶，而后各自查看着季柟栀落水的位置，却怎么都见不到人，只能看到那倒映在水中的船只，连伸手去捞的机会都没有。

被搀扶住的豹尾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了身边人的手，随后怒气冲冲：“一群废物！蠢货！”

身边的人皆不敢作声，唯唯诺诺地全都低下了头。

落水后的小女君终于松了口气，对于她这个砅川人来说，水或许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