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范进如愿走马上任 巧破妻案名震四方(21)(1/1)
吴真听完门新弹奏完《十面埋伏》后,赞叹了一声,没想到门贤弟还有如此高超的弹奏才艺,吴某佩服,佩服。门新收起琵琶,对吴真笑笑:
“让吴大人见笑了。我只是借琵琶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罢了。也不知香雪姑娘能不能听到。”
吴真也笑笑,说:
“香雪姑娘能不能听到我不知道,我想范大人一定会听到的。门新贤弟啊,你刚才在弹琴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当前出了如此大事你必须要给范大人去禀报一声了。”
又说:
“虽然你一直坚持范大人对你所说的他只要结果,不看过程,但你要灵活掌握。不然的话,长时间没有结果,难免范大人那边也会着急的。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现在马上回县衙把香雪姑娘的事情禀报范大人,让他来定夺后续的事情才是长策。”
门新点点头:
“吴大人所说极是。要不是您提醒我,以我这颗脑袋非要把严步升那件长袍找到以后才去见范大人不可。”
吴真摇摇头:
“怕是真到了那时候,你就是找到那件长袍意义也不大了。你快快去吧。还有,见了范大人不要说起我们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你懂得。”
门新一愣,随即点头,笑笑:
“吴大人,我懂,我懂。”
吴真和门新分开后回到自己住处。这是一座不大的四合院,在县城南大街,离着“一叶知秋”客栈也就三里路。和魏府的周围环境一样,园门前不远处就是县城那条环城桃花河。吴真进了院门,管家就跟过来对吴真说,老爷,有您一封信,是京城来的。还是加急的。您要是不来,我正要去客栈那边找您送去呢,怕耽误了事。吴真一看,是京城周进写来的。他急忙走到书房,坐下来,屏住气息,慢慢把信打开。吴真知道,周进没有大事不会用加急的方式来信的。
吴真看完周进的来信,陷入沉思。
周进信里说:目前朝廷内部两派争斗已经白热化,皇上急需祭奠几颗人头清除其中一派来树立自己的威信。魏府自恃朝廷有人,在当地甚是霸道。但魏府在朝廷有人的那一派正是皇上想铲除的一帮。目前正是我们砍掉魏府,建功立业的最佳时机。范进老来中举,又是特殊时期上任的知县。无论在地方还是朝廷都没有敌人和朋友。但这正是范进最大优势。成了就是我们的业绩,败了,就拿范进是问。
周进在最后还是那常用的六个字,阅后即焚,切记。
吴真看了两遍,点燃油灯,然后把信烧了。他明白周进这次加急来信的目的。成了,不仅仅是周进的政绩,也是范进的政绩。这两人都能够顺利升职以后,自己的生意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顺风顺水。
如果败了,就如周进所言,朝廷那边就会拿范进是问,或者说拿范进的头祭旗。
现在范进和魏府严家的博弈正在白热化,自己想要拿到的严福贵祖传的三间铺子目前还是未知数。加上自己刚刚得知的范进妻子遇害是严步升所为,只是目前缺少那一个直接证据,严步升的长袍而不能直接缉拿严步升归案治罪。
如果能找到严步升那件长袍,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吴真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看到墙上悬挂的一幅唐朝周昉画的宫廷仕女画,心里有了主意。他取下画作,卷好,叫了轿子去了县衙。
范进虽然让门新不必大小事具来禀报,但是门新出去这几日没有动静又让他担心。他不担心柳桃花的案子,也不担心严福贵的案子,这些案子只是他当知县必须要处理的案子,只是这两个案子涉及到自己两个关联人,柳桃花,吴真。
柳桃花的案子范进已经想好明日升堂,让严家给柳桃花赔偿白银一百两了结。严福贵的案子,范进想去一趟吴真住处,或者让衙役去吴真住处让他来一趟,或者再去一个茶楼清净之处,两人再商量一下,让吴真先定下要出多少银两来买严福贵那三间铺子。这样自己审案子的时候就心中有数,在堂上乱不了分寸。
范进正在踟蹰之时,衙役来报,门新求见。范进急忙一摆手对衙役说,告诉门新,今后有公务之事可以直接来我这里,不必再报。不一会门新就来到范进办公的地方,正要给范进施礼,范进摆摆手,说:
“今后你我单独相处之时,不必拘礼。”
门新还是规规矩矩拱手作揖行了个礼,说;
“谢谢范大人,但是小的见了范大人还是要行礼的。这规矩不能破。”
门新说完在范进一旁坐下把香雪姑娘失踪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问:
“范大人,依您看,现在我们对严步升是缉拿归案还是继续寻找那件直接证据,他的长袍?”
范进站起来捋着胡须,来回走着。不时还“丝”的一声叹口气,门新一直看着范进。屋里很静,平日听不到的脚步声,现在范进来回走步声音却如同锤子敲在门新的心上。终于,范进立在那里不动了。
范进拉长了声音,说:
“门新,你的看法呢?”
门新以为范进来回踱步停下以后有了建议,没想到他又反问了自己。门新想不能再反问范进了。
门新:
“范大人,我的看法还是要找到直接证据,那件长袍。我们的剑不出则已,一出必须一剑封喉,致对方于死地。因为,我们的对手也是一只狼,我们打不死他,他就会反咬我们致死。”
范进点点头,又问:
“那么,你的香雪姑娘呢?”
门新低下头沉吟了一会:
“如果我们现在急于就她就会让严步升猜出我们的目的。到时候不一定能把香雪姑娘救出来。现在我们只有等待时机,相继而动,别无他法。至于香雪姑娘,我想她应该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做。是生还是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范进又开始踱步,这次不再捋着胡须,是倒背着手。一会站住,扭头对门新说:
“门新,这次咱们两个都因为自己的女人和严家,不,还有魏家,斗智斗勇了。你刚才的表态证明你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你在桃花河边说出的那字个字,事缓则圆,很有意味。我们现在就是按照这个方向努力去做的。”
想想,又说:
“门新,你今天是在付出,不过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我有预感,严步升那件长袍没有烧掉,我们一定能找到。”
门新大喜:
“范大人,你是怎样知道严步升那件长袍没有烧掉的?”
范进有些伤感:
“是昨晚上我那死去的娘子托梦给我说的。娘子还在梦中说,遇有不决的事情就去问他爹。”
范进说到这里笑了:
“哈哈,你有所不知啊,门新,我那岳丈人是好人,就是喜欢显摆。我没考上举人的时候没少埋汰我。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的。有的人鼓励你是从正面,这个人容易接受,但是见效慢。有的人是反着来鼓励你。我岳丈就是这样的人。”
范进又摇摇头,问:
“门新,说来奇怪啊,平日我梦见我家娘子的梦早上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独独这次,醒来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面对面和我说话。门新,你说奇怪不奇怪?”
门新听完,琢磨了一下,说:
“范大人,人们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你梦见大人的娘子是大人平日里还在想着娘子,而娘子给你托梦所说的事又是我们现在想要解决的事情。”
门新说到这里,走进范进两步:
“范大人,我们不妨去一趟老岳丈家里,我们不说啥事,看看大人的娘子梦中所说有没有迹象。范大人,有些事心诚则灵啊,更何况这是大人娘子梦中所托呢?”
范进:
“说的也是。对于娘子梦中所托之事我是认真的,只是她让我找的人是我岳丈就感觉不靠谱了。不过,你这一说也有道理。我们不妨去一趟看看,再者说,这中秋节就要到了,按理我也应该回去一趟拜见老岳丈。”
又捋了下胡须:
“门新,你这就准备一下明天升堂审柳桃花案子和严福贵案子一事。”
门新:
“范大人,两个案子一起审?”
“一起审。免得夜长梦多。审完以后我们集中力量再寻找严步升的长袍一事。”
门新:
“好的,范大人,我这就去办理。”
门新刚要走,范进又把他叫住:
“你安排完案子一事后,再去吴大人那里去一趟,说我有事要找他商议。”
门新点点头,然后退去。一会有衙役来报,说门外有位叫吴真的求见。范进一听哈哈大笑,说:
“真是心有灵犀,哈哈,快请。”
石香雪被蒙面矮个子一把搂住后,听矮个子的声音很熟,她判断来人一定是得月楼的人。这时候挣扎不但没有用,正如矮个子所说,不配合他还有性命危险。与其这样,不如跟着矮个子走,先把整个事情知道个究竟再来应对也不迟。
矮个子顺利的把石香雪从后窗带走出了后院那个门来到南大街。为了不引起行人注意,矮个子把蒙面巾摘下来,一只手死死抓着石香雪,低声对他说:
“雪儿姑娘,我认得你,你不一定认得我。你好好配合我回得月楼,咱俩就相安无事。不但相安无事,我还要事后感谢你,因为你帮我挣了十两银子。”
石香雪有些疑惑,低声问:
“我帮你挣了十两银子?”
矮个子:
“雪儿姑娘,这是后话,以后有时间再和你说。现在你和我回得月楼就是了。”
矮个子想想又说:
“雪儿姑娘,你不要担心,在得月楼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石香雪:
“为啥?你是门新的人?”
矮个子:
“什么门新门旧的,我想保护你只是认为你是我的财神。没有今天出事,我就不会有机会赢得这十两银子。赢不了这十两银子,我就还不了在赌馆输得那五两银子。我要是还不了赌馆那五两银子,要不就拿我家那个漂亮女儿到赌馆抵债。要不就跺去我一个小手指头。”
石香雪被矮个子说的有些绕,问:
“大哥,我咋称呼你?”
“我也没名没姓的,小时候人们叫我小石头,大了他们都叫我石头哥。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会飞檐走壁。”
石香雪感觉这个石头哥还有一些善意,又问:
“石头哥,是不是严步升让你来抓我的?”
“不是,是魏家公子。”
石香雪一愣:
“魏好古?”
“对。不要再问了,雪儿姑娘,我们已经到得月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