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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秋菊寒梅怎同景(1/1)

因为上次的事,竜九的赌场损失了一大笔钱,还流失的不少的来客,这让竜九一直怀恨在心,在拓跋熙辉跟前不止提到一次缙云霄,每一次都是对他进行辱骂。

拓跋熙辉不知道缙云霄是谁,就只觉得竜九在自己耳根前叫嚷,恼得很。加之赌坊亏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更加好奇缙云霄是谁了。

拓跋熙辉觉得十分奇怪,又感到有些好奇:他在北离皇城那么多年,怎就没听说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人,更想不出是谁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去竜九的地盘上闹事。

虽然拓跋熙辉一直看不起竜九做这些以他的名义做这些勾当,可在其他人眼里,这的确就相当于拓跋熙辉就是那里最大的东家,这着实让他想不通。

这天,金铭又在拓跋熙辉前诋毁缙云霄,他道:“也不知是哪来的小子,之前就和老子抢酒吃,这次又带了一个人来砸老子的场子!”

拓跋熙辉,眼神犀利,道:“你说什么?!”

竜九顿时慌了神,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声道:“不不不,是砸了我的场子,不对,是,是敢砸您的场子!呵,啊……”

“我是问,还有一个人?!”拓跋熙辉也是搞不懂竜九的脑袋里面是怎样的了,竟会如此理解,十分无奈。

竜九这才长舒一口气,道:“是,不过那人头戴斗笠,还蒙了面,看不清他的长相。”

拓跋熙辉听后若有所思,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着,秘密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虽然金铭常仗着自己的恩宠四处欺压百姓,但在赌场上他也是有一手的。

金铭用他那见不得人的手段赚了不少脏钱,自然自己也没少从他那里捞到好处,怎么可能出现失手的情况。

更加可疑的是就凭两个人就敢上门挑衅,还让他们逃脱了。

那人为何还要刻意隐藏,戴个斗笠?而且谁人不知拓跋熙辉开的赌坊其实是一条牵扯极大的引链,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赌坊有不少高官文豪,江湖游子,可以从其中打探到不少消息。一些早已输的倾家荡产的权贵为了抵债就会说出一些朝政的重要信息,有的还与之勾结,可以说拓跋熙辉的人际也多半是从这里建立的。

这些权贵今天谁输谁赢,就取决于这一天拓跋熙辉需要到谁,想要得到那个部门的消息了。

那谁会这么大费周章整这么一出,这样一来,权贵减少,获取消息的渠道就减少,若闹大了还会传到师父袁空善的耳中。

袁空善是个正直公道的好师父,也是江泽渊的好军师,对于他的两个徒弟也是尽心竭力的教导。

拓跋熙辉也是袁空善从边疆捡回来的,也就比江泽渊拜入门下早几个月。

拓跋熙辉是姜国人,那年战乱,他的父母惨死,袁空善瞧他可怜就收留了他,为了让他住在府中不要有什么负担就破格收他为徒。

要知道,收他国人作门下弟子是前所未有的事,毕竟立场不同,不杀之以属仁慈,怎么可能与之交好。

拓跋熙辉一向争强好胜,从小就是和江泽渊比较,处处都想压江泽渊一头。

而江泽渊和他从小一起习武,许是天赋所在,加之他以武为乐,又想要复血海深仇一直刻苦钻研,所以样样都比拓跋熙辉强,也就深受师父袁空善的青睐,而这就埋下了拓跋熙辉心里仇恨的种子。

袁空善将手中的兵权大半给了江泽渊,少部分给了拓跋熙辉,这就致使拓跋熙辉十分嫉妒他,处处打压,妄图夺走江泽渊手中的兵权,甚至几次三番想要置江泽渊于死地。

江泽渊念在师兄弟之情,处处忍让,可拓跋熙辉却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是江泽渊懦弱无能,不敢拿他如何,就更加狂妄。

甚至把江泽渊视作仇人,认为他不受师父器重就是因为江泽渊,对江泽渊深恶痛绝,三番五次想要除掉江泽渊手握全部兵权。

此时拓跋熙辉心中似乎有了答案,这许就是江泽渊为了弄垮他而唱的一出戏,那这他就得接住了!

江泽渊带着缙云霄来到军营,这次缙云霄倒是走得从容,毫无顾忌地随江泽渊大步走进去。

今日前来是要拜见江泽渊的师父袁空善。袁空善有闲暇之余就会邀他的两个徒弟相坐谈,袁老师父的帖昨夜已交付给了萧霖,相约的就是今日。

缙云霄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江泽渊,道:“我还是不去了,这,不合适……”

江泽渊撇了撇头,道:“有何不合适的!袁师父是我的恩人,我早已把他当作我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这次我就只是想把你带给我的家人看看。”

缙云霄拗不过江泽渊就又跟他走了。

缙云霄和江泽渊来到袁空善的营帐,士兵把帘幕掀开,就看到袁空善坐在桌前沏茶,木桌子四方,袁空善坐朝北面,桌上简单放置着几碟果脯,再无其他,与袁空善一样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淡漠。

江泽渊过去拱手作揖问候,道:“师父。”

袁空善点了点头示意江泽渊坐下,余光却一直看着缙云霄。

袁空善先给缙云霄沏了一杯茶,道:“这位就是缙云小公子了吧?”

缙云霄接过茶,刚到嘴边,十分惊讶,问道:“袁老先生认识我?”

袁空善笑了笑,道:“你父亲谁认不认识啊!而你……我也听说了些。”

“会不会是那日在酒楼我和竜九争酒喝被他知道了?还是我和江泽渊去赌坊闹事他知道了?”缙云霄心里泛起了嘀咕。

桌边铺有席子,在每个坐前都放有一个垫子,江泽渊带着缙云霄在袁空善军师的左旁坐下。

缙云霄坐下去发现这北离的垫子怎这么软和,一点都不硌得慌,他感慨这袁军师还真是会享受,扭着屁股还很欢喜。

这时他才发现,怎江泽渊就只是跪坐在席子上,没有和自己一样软和的垫子。

再一看,自己垫坐的是两个,怪不得那么舒服。

缙云霄看向江泽渊笑了笑,江泽渊却用眼睛从头到脚打量着缙云霄,缙云霄也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要给他两个垫子了。

缙云霄撇了撇嘴,理所当然的就收下了这个垫子。

三人开始谈着他们这一路回来时北离境内的所见所闻。

正在三人交谈之际拓跋熙辉到了,一进门就看到了江泽渊,看着江泽渊的眼神很是不屑和憎恶。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向来都是他和江泽渊一起和师父交谈,今日江泽渊身旁怎么还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感到十分好奇,他向袁空善行礼后径直坐下。

拓跋熙辉对袁空善道:“徒儿来迟了,希望师父莫言见怪!”

袁空善摆摆手,道:“无事,就是许久未见,挂念你们师兄弟二人,闲来坐坐。”

拓跋熙辉冲师父笑了笑,扭头对江泽渊又骤然换了一副嘴角,变得凶恶,充满轻蔑地问道:“这位是?”

江泽渊立马护在缙云霄前,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缙云霄。”

“缙云霄!他就是砸了竜九赌坊的那个小子!”拓跋熙辉心里想。

“缙云!”不对啊,拓跋熙辉这才反应过来,缙云一族都在陈南,北离可没这氏族。

“缙云!那他可是缙云风之子?!”拓跋熙辉恼怒万分质问江泽渊。

“正是!”江泽渊若无其事,时风平静地回答。

“他可是缙云风的儿子,你怎与他相交?”拓跋熙辉质问他。

见江泽渊不语,拓跋熙辉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又凶狠地瞪了缙云霄一眼。

“怎么,你就不打算不给个说法吗?”拓跋熙辉步步紧逼。

江泽渊还是不语,这可把缙云霄尴尬坏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

“好了,缙云公子既来了,那便是客,今日就是你我师徒相聚,不谈其他!”袁空善终于发了话,拓跋熙辉也停了争辩。

他们师徒会谈什么,不过就是寒暄一番后聊一聊军中事务和他们北离疆域的情况。

缙云霄向来都厌恶战争,对军中事务更是提不起丝毫兴趣,他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但是在袁军事前,毕竟他是长辈,缙云霄也坐得十分规矩。

说来也十分令人戏谑的是拓跋熙辉好似缙云霄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军机秘密一样,很是不屑和鄙夷。

江泽渊看出了缙云霄无聊和尴尬的局面,又看到了桌上的果脯,抓了好大一把,袁空善和拓跋熙辉都显得有些惊奇,江泽渊不是那种贪嘴食的人,今日怎的就馋了?

江泽渊吃了几个果脯,就用胳膊肘戳了戳缙云霄,缙云霄扭头一看江泽渊这不是和袁军师聊得好好的吗,想必是不小心碰到,又开始发呆。

江泽渊见他没反应,又戳了戳了缙云霄,这次缙云霄扭头看江泽渊,就看到江泽渊使劲往后瞥的小眼神,顺着江泽渊的眼神往后看去,原来是江泽渊反手在身后藏着一大把果脯,示意缙云霄接过去。

缙云霄也把手悄悄往后躲,接过果脯。

他端起茶杯,那捏着茶杯的手还在手指攢起的缝隙里夹着果脯,就这样用手掩着把果脯往嘴里送,缙云霄边吃着,边咕噜着他的大眼睛看拓跋熙辉和袁军师有没有发现他这只偷吃的小仓鼠。

江泽渊着瞧他这副憨态可掬,乖巧可爱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拓跋熙辉还在和袁军师聊着守住北面的防线呢,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拓跋熙辉和袁军师都朝他望过来,缙云霄也望了过去,江泽渊连忙清了清嗓子,道:“没事,没事……”

谈话终于结束了,缙云霄和江泽渊回了府,拓跋熙辉也怒气冲冲地去赌坊找竜九去了。

上次的事果真被袁空善军师知道了,那些输了钱的达官贵人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原本设好的局也被搅和了,这可不得闹大吗?

现在外面人人都在传袁空善的徒弟开了个赌坊,里面的手段都见不得人,买卖淫掠无一不做。

袁空善如此德高望重的人怎能吞下这口气,就明里暗里训斥了拓跋熙辉一番。

面对师傅的训斥拓跋熙辉也不敢反抗半句,缙云霄那口气也算出了。

赌坊内,拓跋熙辉憋了一肚子火,大声呵斥所有人离开。

竜九这才慌慌张张地来到拓跋熙辉前,点头哈腰地道:“主帅,您怎么来了?”

拓跋熙辉冷笑一声,道:“你说呢,我为什么来啊?”

“属下不知……”

“不知!”拓跋熙辉说着就用刀把赌桌砍得稀烂。

就算拓跋熙辉要把这店拆了也没人敢拦,几分钟,赌坊就被拓跋熙辉砸的面目全非,怒吼道:“老子是没说过,还是怎着你替老子拿主意啊?上次的事都传到师父耳朵里了!你是看我手里的兵权还多是不是?!”

“属下,属下知错,是缙云霄那小子,是他弄出来的事!”竜九拼命磕着头,指认着缙云霄,试图把所有的罪责都往他身上推。

他的引导也很成功,拓跋熙辉不仅认为缙云霄是故意的,甚至回想起今天缙云霄和江泽渊的举动,心里早已确定那个蒙面一起来砸场子的人就是江泽渊。

他把所有的不忿都发泄出来,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喊了声江泽渊的名字:“江泽渊!你给老子等着!”

江泽渊和缙云霄回到府前,江泽渊就松开了缙云霄的手,道:“你先回去,我还得回一趟军营。”

“今晚别等我了,我要晚些才能回来。”江泽渊说得很严肃,似掩瞒着什么,或许只是怕缙云霄饿着等他,分外心疼。

“嗯,好!”缙云霄回答里满是喜悦,还流露出了解脱的韵味。

“晏提督去哪了?”江泽渊问。

萧霖顿了顿,道: “今日是正月十九,晏提督,他……他又去那了!”

去哪?去了梅园。

去那干嘛?怀己思人。

思谁?念而不得之人。

晏南枝随江泽渊四处征战,就在去年他结识了一个他此生念念不忘之人——星玥。

星玥是郦国的公主,是西域郦国公最疼爱的小女儿,去年西域边境暴乱,江泽渊派晏南枝前去镇压,结识了星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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