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宫廷画师（1/1）

“这小子既然顺利进入皇帝寝宫，自然是避开了宫门侍卫，那我何不让他带路？”墨桑眼望申寒，内心却仔细盘算着，不想却忽然笑了起来。

申寒看墨桑这般样子，背后一片冷汗，心想是不是被识破了？

“现在你来带路，我们一起离开这寝宫。”墨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申寒无奈，只得领着墨桑向偏门走去。

翻过来时的窗户，便出了寝宫。

墨桑心里大喜。以为如此便能轻易逃离皇宫。但兴奋了没一会儿，却发现寝宫周围的路上全是值守和巡夜的侍卫。根本走不脱。心情也一下跌落谷底。无奈之下，墨桑只得返身回到寝宫。

在书房内，墨桑一言不发，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申寒望着墨桑阴晴不定的脸，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自己何时将命丧她手。墨桑抬头看了一眼申寒，眼神似乎有些空洞，又像是有些无助。

忽然，墨桑起身，走向申寒。

申寒大惊，以为墨桑要对他下手：“你要做什么？”说着便向后退。

“你要是再后退，我索性便真就杀了你！”墨桑眼放寒芒，目露凶光，毫不迟疑地走向申寒。

申寒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眼见得情势危急，墨桑又出言恫吓。心里一时没了主意，正欲大声呼救，墨桑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捂住申寒的嘴。申寒以为墨桑要对他下毒手，双手抓住墨桑的左手，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墨桑吃痛，松开了捂住申寒嘴巴的左手。

但与此同时，右手却在申寒的后颈敲了一下。

申寒双眼一闭，便倒了下去，自然是晕过去了。墨桑也一下跌坐在地，望着左手腕处一排整齐的牙印，当真是钻心的痛，眼泪便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平复了一会儿，墨桑起身将申寒双手捆了起来，又找来一块布，塞住了申寒的嘴。

此刻的墨桑，心里已是万念俱灰，她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这样想着，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再看看躺在墙角陷入昏迷的申寒，墨桑竟不自觉笑了起来。嘴角微扬，是那种很恬静的笑。

墨桑原本就没有要杀申寒的打算，毕竟她只是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他也只是适逢其会，误打误撞罢了。这会儿离天亮尚早，墨桑便起身在这书房里来回踱步，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个书房其实很小，长宽不过十余丈，藏书也就数百册。比起未央宫石渠阁的海量藏书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据说，这也仅是为了方便秦帝睡前读书的需求，方才增置的。

墨桑对几个书架上满满当当的藏书并不感兴趣。

这会儿，她正看着一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兀自出神。画中女子倚靠在凉亭之内，凉亭地势较高，四周被一片梅林所包围。梅花盛开，美不胜收。女子极目远望，似要穿透梅林，眼神中透着落寞和苍凉。

左侧正中是一幅对联，皆为正楷小字。

上联曰：后会无期，此梅只应天上有；

下联曰：地接高岗，胜景不足外人道。

左下角乃是落款：大秦宫廷画师张仁杰。边上是一枚精巧的隶书私章和宫廷画院的楷书印章。

墨桑越看越喜欢这幅画，她喜欢画中忧郁而绝美的女子，也喜欢那一片梅林。墨桑心想，汉人果然多才多艺，一个小小的宫廷画师便有如此技艺。汉人数以千万计，有才之人亦当不计其数。鲜卑不过百万人口，想要征服汉人江山，怕是无望了。这样想着，便觉此次蒙哥贸然南征实在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