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悟道（1/1）

道场内，苦竹自顾自的打着太极，太极八法五步，融会贯通，随心意而动，一招一式都恰合太极自然之道。

八法为劲，分掤、捋、挤、按，採、挒、肘、靠；五步为技，分进、退、顾、盼、定；八法五步为太极打法，相较于山下的养身拳法，是俩个概念。

打法柔中带刚，一招一式都暗合劲力，身形扭转间，都是杀招。

虽然苦竹看上去打的软绵绵，慢悠悠的，但那身后隐约显现的太极阴阳鱼，却证明这是一种肉眼上的错觉，用科学的方法说这叫视觉暂留，用异人界的说法，则是悟道之境。

武技需自己领悟，而领悟的程度不同，威力也便大不一样，境界分五层：初窥，入室，神化，超凡，悟道。

对应的正是苦竹光幕上的五种境界。

而单单一门武技达到入室的程度，普通异人便要修炼十年以上，神化以后更是靠个人资质，有人一辈子都达不到超凡。

而苦竹，满打满算，六年，此时的他已经领悟至超凡境界。

仅差一脚，便可跨入悟道之境。

这当然有脑中光幕的功劳，武技空间帮其加速领悟，但更主要的还是苦竹自身的武道天赋，和尚说的没错，哪怕没有光幕，苦竹在武道上也是天才。

有了光幕，苦竹进化成了怪物。

清晨的朝阳升起，烟云笼罩下的武当山，水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咚！

山顶上的钟声响起，庄严雄浑，响彻整个武当山，这是早课的铃声。

伴随着钟声的回荡，苦竹缓缓收势，身后的太极阴阳鱼也缓缓消失，也不在意不远处一众徒子，自顾自的转身，向着道场外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小师爷真是变态啊！”王也看着苦竹的背影，感慨着。

“呵，谁说不是呢，六年时间，都摸到悟道境界的边边了。”云龙道长也感慨着。

“这天赋，羡慕啊。”王也晃着脑袋，叉着腰，有些无奈，不得不说，有的人确实是天才，人家天生就是为这条路而生的。

王也练了十七年的太极拳，如今也只是到了神化之境，堪堪摸到超凡的边边脚。

“是啊，小师叔的天赋确实让人羡慕，但这不是我们这些人尊敬他的原因。”一旁的云龙道长这时候插话道，“他的毅力和坚持才是更让我们敬佩的。”

“徒弟，我知道你不想练早课，想着和小师叔一样，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但你只看到小师叔如今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小师叔的背后坚持，早课时间你记得吧？”云龙道长再次问道。

“辰时。”王也记得，早上七点开始。

“那你又是何时看到小师叔的？”云龙道长提醒道。

“卯时。”王也往前推断，凌晨五点!

“知道为何我们这些人都在早课之前来吗？又为何对小师叔在这里见怪不怪吗？”云龙道长反问道，但却没有想要王也回答，自顾自又说道：“小师叔来这里的六年，每一日都是如此，我们亲眼看着小师叔一步一步的踏入如今的境界。”

六年，风雨无阻！

王也被震惊到了，不怕天才，就怕天才比你还努力，这是山下常说的话，而如今，王也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到底有多恐怖。

“好了，早课开始了，乖乖上课吧，等你什么时候心性磨练成熟了，什么时候也便不用来上早课了。”云龙道长拍拍王也的肩，示意着。

“再多插一句，小师叔曾经也参加过早课，不过只用了一个月，就向掌门提出了请求，掌门同意了，因为那个时候小师叔的心性不需要早课来打磨了，在那个时候小师叔就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路。”

“亦或者说，小师叔很早之前就寻到了自己的道，并且坚定的走在那条路上。”云龙道长向着身旁的王也说完，便迈步下了道场，他是今天的道场早课老师，而其他那些王也的师叔，此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自己的道吗？”王也听完师傅云龙道长的话，若有所思。

……

苦竹离开了道场，向着山顶走去，一步一跨间，是那样的轻松，武当梯云纵，轻功类技法，苦竹修习也有三年之久。

山顶，是武当掌门的居所，苦竹来这，便是为了拜见自己的师傅——周蒙。

山顶，身着白衫的老者，正缓缓打着太极，相较于苦竹，他身后的太极阴阳鱼完全显现，伴随着老者的招式，稳定的流转。

悟道之境，而且是境界很深的悟道之境。

苦竹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打扰，就这样感悟着。

老者打完最后一式，收招站直身躯，明明苍老佝偻的身体，却好似蕴藏着巨大的威能，宛若虎豹。

“苦竹，怎么了？怎么今天会来找我？”老者发问道。

“师傅，有些疑问，看不破，道不明，找您看看。”苦竹弯腰行道礼，道明自己的来意。

老者便是武当掌门周蒙，如今已有百岁高龄，深居武当山顶峰内，基本不问世事，武当派的大小事宜基本都交予其大弟子，除了六年前下顶峰，收了苦竹做亲传之外，再也没有下过山。

武当顶峰之后，便是深山，顶峰是进入深山的唯一门户。

而深山里有什么，除了掌门，无人知晓。

“又是关于武道方面的问题吗？那你打给我看看。”周蒙也没有多说，苦竹的性子他也知道，上顶峰讨教武道，早已见怪不怪了。

苦竹闻言，直接打出太极起势，随后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间打出，对于太极，苦竹早已融会贯通，而随着苦竹的行招，那身后隐约显露的太极阴阳鱼，让周蒙不禁点头。

“已经快要达到悟道境了吗……真是个小怪物啊。”周蒙两手藏于袖中，抱于胸口，感慨着。

苦竹身后的太极阴阳鱼流转，招式收发间，那阴阳鱼也有着相应的反应，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渐渐的，周蒙的眉头皱了起来，越皱越深。

“不对！苦竹，停下。”周蒙终于出言阻止道，那紧皱的眉头，诉明其内心的纠结与疑虑。

苦竹闻言停下招式，静静的等候着师傅的教化，那身后的阴阳鱼也淡化消散。

周蒙是当今世上太极之道领悟最深的人，也只有周蒙，能给予苦竹建议，但周蒙开口，第一句却不是教化，反而是一个问句。

“苦竹，太极之道，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