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拿捏得死死的（1/1）

及川斐发现牛岛有意无意地在避免和她交流。

牛岛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从一起逛便利店之后，他的话变得更少了。

很多时候及川斐找他说话，他只用一个单音节回应。

并且没有主动找过她说话，也没有叫她的名字。

及川斐已经很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但他和其他人的交流也更少了，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牛岛，帮忙抬一下桌子。”一个男生抬着桌子的一角，对牛岛说。

“嗯。”牛岛应了一声默默把桌子抬到了指定位置。

“牛岛同学，麻烦你倒下垃圾。”正在将桌子摆放整齐的女生对牛岛说。

“嗯。”牛岛走到教室后面，捏住垃圾桶往门外走去。

“牛岛同学，”及川斐站在讲台上，看着倒垃圾回来的牛岛，笑着说，“帮忙擦一下黑板。”

“嗯。”牛岛下意识应了一声，才意识到是及川斐在叫他。

牛岛走到讲台上，在及川斐一臂之外的位置停下来。

及川斐把手上的黑板擦递给牛岛，牛岛低下头，目光控制不住落在了及川斐圆润的指尖上和透着红的掌心上。

他顿了一下，转身拿起黑板边上另外一个黑板擦。

正在摆桌子的两个同学看到这一幕，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及川斐手上的黑板擦还在空中举着，就这样盯着牛岛看。

牛岛往旁边再迈开一步，他感觉擦黑板的手有一些僵硬，他梗着脖子不转头看及川斐。

“牛岛同学，这边的黑板没有擦干净呢。”及川斐指了指她面前的黑板。

远离及川斐一侧的黑板和靠近及川斐黑板形成鲜明对比，牛岛将离及川斐远的黑板来回反复地擦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粉笔的痕迹。

而及川斐面前的黑板还都是粉笔灰。

牛岛动作一顿，看了及川斐头顶的黑板一眼。

以及川斐一米七有余的身高，将黑板最上方擦干净都是做得到的，但是及川斐却独独剩下了最上面的那一块黑板没擦。

底下的两个同学低着头，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牛岛看上去块头大得惊人，意外得十分纯情呢。

牛岛将自己这边的黑板擦干净了，及川斐却没有走开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及川斐上方的黑板，终于迈出步子一步一步朝及川斐走过去。

台下的两个同学悄悄抬起头，屏住呼吸看着及川斐和牛岛。

及川斐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注视着牛岛的眼睛。

牛岛感觉自己的步伐有一点沉重，他走到及川斐一臂的距离停下。

可是及川斐还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牛岛转身面对黑板，尝试伸手去擦黑板顶部。

他的擦布逐渐往及川斐头顶移动，同时上身也向着及川斐靠近。

两个同学已经捂着嘴巴，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事情，激动地注视着台上的二人。

牛岛感觉自己离及川斐越来越近，他的眼角能看到及川斐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的手好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来，重新站直身体，见及川斐仍然笑着看着他，只能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斐，让一下。”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

“哦，不好意思，我好想挡到你擦黑板了。”及川斐像是才意识到一样，无辜地睁大眼睛，诚恳地道了声歉，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三步，退出黑板的范围。

两个值日的同学别过脸，双肩因为憋笑而颤抖不止。

及川斐开心地跳到女同学身边，帮她一起摆正桌子。

女同学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就欺负他老实吧。”

她伸出手，暗暗对及川斐比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眨了一下右眼，灿烂的笑容让女同学看了都恍惚了一瞬。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即将接近尾声，学生们也开始最后一波冲刺，抱佛脚的抱佛脚，女娲补天的女娲补天，教室里面第一次有了浓郁的学习氛围。

及川斐在小测中的成绩能稳稳地考上白鸟泽，她就在牛岛前面明目张胆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自从上次去及川家补习之后，及川斐和牛岛一起补习过几次，有时候是去牛岛家，有时候是去县里的图书馆。

牛岛家境殷实，他家比及川斐家大了两倍有余，甚至还有带有小池塘的庭院。

牛岛的妈妈一般都不在家，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牛岛的姥姥。

牛岛的姥姥是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太太，她说话也是十分严厉的，但是及川斐自有一套讨长辈欢心的办法，让严厉的老太太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有几次去图书馆，及川彻说什么都要跟着，最后变成了及川斐、牛岛、及川彻和岩泉一四个人一起学习。

及川彻则全程直勾勾地看着牛岛，似乎想要用眼神让他知难而退。

盛夏的热气在空中弥漫，炙热的阳光穿过云层洒进窗户中，将教室内奋笔疾书的学生们的侧脸映照得透亮。

伴随着夏蝉的鸣声，初三的生活落下帷幕。

及川斐拉着牛岛拍了很多合照，从教室到草地，从操场到球馆，所有曾经留下痕迹的地方。

帮及川斐和牛岛拍照的是及川斐的同桌高桥知奈，她笑着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离开白鸟泽去留学了呢，谁能想到你们只是升学到隔壁的教学楼啊。”

及川斐吐了吐舌头，“我们是离开十五岁，向着更大的舞台出发了。”

拍完毕业照之后，及川斐挑了十几张好看的照片贴在自己的房间。

牛岛也向她要了照片，及川斐不知道他把其中几张最好看的设置成了手机屏保、手机壁纸和聊天界面背景。

及川斐和牛岛都成功考上了白鸟泽中学，及川斐甚至以前三名的好成绩上了表彰大会。

及川彻和岩泉一也如他们所说考上了青叶城西中学，以打败牛岛为目标而努力着。

对于牛岛和及川斐来说，毕业并没有多大的实感，回家的路没有变，身边的人也没有变。

唯一变的是，及川斐和牛岛的二人组中多了一个红头发的神神叨叨的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