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意外发现（1/1）

老夫人的决断，让薛怀安被放置了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吴婉清从另一个角度入手，开始布置，主人们都没有察觉到。

洗衣房里，一群妇人正在搓洗衣物，彼此用粗俗的言语笑骂着。

其中一个妇人拿起一盆新衣服，脸色一变：“这是谁的衣服，臭死了！”

她敢这么说，因为洗衣妇们的级别不同。

高级仆役的衣服不会送到她们这里。

所以，她们可以在洗衣房里骂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其他人听到她的骂声，都凑了过来。

“怎么了？”

“这是尿的味道吗？”

“是哪个小公子尿到别人身上了？”

“这味道太大了，像是马尿。”

“怎么没有酒味？”

“这是谁的衣服？”

院子里的盆上都贴着标签，婆子们不认识上面写的字，只好问管事的。

管事的是个尖嘴猴腮、好奇的汉子，听到问题，他捋了捋胡子，蹲在盆边自鸣得意地说：“呸！好臭的味道！”他被味道呛到，捂着鼻子眯起眼睛，撅起屁股看了两眼。

众妇人期望着，他站直了身子，不说话，先向水沟吐了两口浓痰，然后用夸张的语气喊道：“呸！你们知道这衣服是谁的吗？世子爷为大郎找了个先生！”

他的话让妇人们心生敬畏。

对她们来说，读书人应该受到敬重。

然而管事的越发瞧不起妇人们对那位先生的敬畏：“这木盆是三木斋的，看这衣服的质料，应该是他的。

嘿嘿，不知道他行事如此不检点，还能有多大才干？”

“你难道有才干吗？如果你有才干的话，世子爷为什么不请你当先生呢？”

妇人们嘲笑着，她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管事的被嘲笑得脸红，只能嘟囔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而”一甩袖子离开了，顾不上管别的。

洗衣妇们得知了衣服的来历，洗起来也不那么不情愿了。

然而，问题来了。

两天、三天、四天过去了，每天三木斋胡先生的衣服都散发着尿骚味。

臭味让洗衣妇们对大学问的敬畏立刻消失了。

府中的仆役们开始传言，说胡先生年纪大了，控制不住，每天都尿裤子。

鸿宝哀求干娘：“干娘，明天可得让世子爷去三木斋。”

赵婆子答应：“放心吧，我可以办到。”

薛敬轩想起自己有好几天没见到薛怀安了。

他想去见他，可是又想起胡先生怒气冲冲找薛怀安一顿责骂的事情。

那时还有其他人在场，薛敬轩觉得自己很尴尬。

他当时心情很糟糕，也很生气，所以把薛怀安罚了跪。

现在回想起来，薛敬轩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和薛怀安相处了半年，他清楚薛怀安的本性。

虽然不是天才，但是聪明好学。

他每天都跟随梁钦学习，梁钦说他能专心用功。

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在和胡先生学了几天后变得如此调皮捣蛋呢？

薛敬轩揉着太阳穴思考，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大笑声。

薛敬轩责问：“是谁这么没规矩？”

赵婆子赶紧进来解释：“世子爷不要生气，刚才发生了一件有点乱七八糟的事情。”

赵婆子是薛敬轩的亲近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看到赵婆子一脸笑意，又不好意思的样子，薛敬轩觉得很好奇。

他说：“是件好笑的事吗？告诉我听听，也让我笑一笑。”

赵婆子为难地说：“这事并不好笑，而且有点恶心，我怕世子爷会听了感到不舒服。

但是世子爷放心，这与各位贵族家庭无关。”

赵婆子这么说，薛敬轩反而更加好奇了。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不怪你。”

薛敬轩听到了这样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说：“这件事是胡先生惹的祸，听说……听说他没办法控制下属，洗衣房每天都收到发出尿臊味的衣服，而且那位老先生还自以为年轻，经常在后院和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搭讪。”

薛敬轩吃了一惊，没想到会牵涉到胡先生，而且是这种事。

这件事实在太恶心了。

起初他想胡先生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

胡先生的不幸，有谁会从中得利呢？只有薛怀安不被胡先生喜欢了。

但薛怀安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且没有母亲，虽然备受老太太宠爱，但老太太会为了孙子而采取这种手段吗？显然不会。

这些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火候九成是真的。

赵婆子讲完后见薛敬轩没有笑，反而显得很沉重，不由得有些担忧。

薛敬轩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看着她忐忑不安的样子，摇了摇头：“你下去吧。”

赵婆子如获大赦般地离去了，她刚刚出门，就看薛敬轩也走了出去。

院门关上后，薛敬轩脸上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收敛起来了。

“哎呀……真是不好啊。”赵婆子自我警醒道，这次虽然成功了，但仆人就是仆人，主人就是主人，不能因为这次成功而得意自满，否则下次被人察觉，她都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原来赵婆子原本与吴婉清对立，因为她担心吴婉清夺走自己的地位。

但现在不会了，相反，她们俩还有着共同的利益。

一方面，赵婆子的干儿子鸿宝跟着大郎，大郎好，鸿宝才能好。

赵婆子管着素梓院，据说是因为世子爷对已故世子妃情深。

如果世子爷对大郎动怒，说不定也会恶待已故世子妃，素梓院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至于其他夫人偷偷许的好处……你们以为她傻吗？衍国公府里谁不是有大靠山的？一旦她们得势，不会找那些助她们完成目标的人，而去找利益最大的朝秦奈何的人？她们空口白话说能帮她们达到什么位置，真是可笑！

赵婆子担任素梓院的管事婆子，她非常满意，打算不搬离。

三木斋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现在薛怀安正在上课，有事都交给了鸿宝和常德。

院子里的仆人和杂役都不见了。

薛敬轩独自来到院子，没有看到一个仆人。

他本来要去上课的地方，忽然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所以他绕了一下，看见常德正在井边洗衣服。

“你是大郎的人，为什么在这里做这个？”

“啊？！世！世子爷！”常德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不小心把盆子踢翻了，衣服掉了出来。

风一吹，散发出一股尿的味道。

虽然薛敬轩没有老公爷那么勇猛，但他也见过沙场的情景，不太娇气。

这个味道只是让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这个……胡先生弄脏了衣服，让我洗一洗。”

“你是大郎的书童，为什么做洗衣妇的活？”

“有任务，我不能不做。”常德战战兢兢地回答。

薛敬轩皱眉更紧了，他转身朝上课的地方走去。

薛怀安正老实地坐在课桌后面，读书。

胡先生被鸿宝扶着站起来，一只手还捂着下面。

“胡先生，今天大郎听话吗？”

“世子爷，我正想告诉你，这孩子不做功课，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