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自去（1/1）
翌日清晨，我就得到了秦裕去了百川院的消息。
“乔姑娘，我们公子昨天晚上已经通知了百川院中的自己人，相信今天就会让姑娘如愿。”来的人是百川院新招的一个小姑娘，马尾高梳，意气风发。
我失笑，看来面对自己给出的条件，秦裕也并不是很冷静啊。
小姑娘双手捧过来一个盒子，恭恭敬敬地放在我面前。
“……这是？”
“回乔姑娘，这是淇海秦氏的迷迭香，若有需要，姑娘可自保。”她温顺地垂下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推销自家产品的卖货女。
“此物天下独有，姑娘尽可放心。”
送走了年轻姑娘后，我打开盖子，拈起一根香来，细细审视。
“姑娘，这香不是很常见吗？”阿风也站在一旁，有些疑惑。
“阿风，你可还记得查到的秦氏发家记录？”
“嗯……”
“淇海秦家，地势偏低，向南而聚。比起其他的家族，秦家倒是发家不久，只有一百余年。秦家的人以信息保密运输与香料闻名……香料！”
“对啊。”我慢慢将盖子阖上，“秦家靠近南胤，有小道消息认为秦氏里有前南胤人，虽然没有根据，但是未尝是假的。这香料看上去简单，上面却有花纹繁复，用料只怕也有些心思。”
“阿风，把东西装起来吧，一起带回江南。”
“是！”
待到东西收拾完毕，安排好府卫后面的事情后，侍卫来报李莲花进了剑阁，阿风来报的时候，李莲花已经被侍卫放进去了。
“小姐，遵您的命，我们没有拦李先生。”
“嗯，没事。”想了想，我好像还没和他说过少师剑的事情，“阿风，你在这里吩咐一下后续的安排，我去剑阁，看看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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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特意调开了笛飞声，独自一人来到了剑阁。
“方多病这小子昨天就没回来，溜哪玩呢。”感受着难得的清净，李莲花想到了方多病。
这小子……应该不会有事。
反正是在百川院的地盘，李莲花犹豫一秒，就把方多病丢到了脑外。
向侍卫点头微笑示意后，推门进了剑阁，目光落在中心剑台上的剑，犹疑地前走了两步。
“！不是少师……”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剑是什么时候是假的呢？是在阿娩找到后被换了？还是……阿娩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假的？
应该不是后者，李莲花摇摇头，阿娩应该不会认不出来自己的少师。
如果是前者，那……这场阴谋难道还在继续？
看着站在眼前的熟悉背影，我柔声开口：“这剑是假的，对吧？”
李莲花不提防转过身来，看见了阿娩，挑了挑眉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都是你准备好的啊？”
我走到他身边也去看那柄剑，虽然是临时铸造而成，但能唬过了四顾门的旧人，显然是费了好一般功夫的。
我抬手抚摸这剑柄上的划痕，开口笑道：“相夷，你还记得吗？当时无忧剑客与你比试，你拦下他的杀招，回来却还要嘴硬与我说是因为不想让我伤心。无忧剑客输给你，可是生了好几天的气。”
李莲花看着剑，也笑了：“其实也不是嘴硬，当时确实想到你，害怕你伤心不高兴。”
“还好我拦下了他，不然四顾门下面估计又要多几条地道了。”
“噗。”我没忍住笑出来，又羞恼地嗔他一眼，谈起正事来：“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就可以启程了。竹风已经派人运送少师了，估计等我们到了江南，少师剑也就到了。”
“到时，阿娩定当物归原主。”我冲他眨眨眼睛。
李莲花看着眼前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姑娘，也笑起来，只是点头应下，拿出四顾门门主令来：“阿娩，这个令牌，还是就放到你那里吧。”
“四顾门门主令？”我沉吟着却没有接过来，“左右我要和你去江南，恐怕待的时间也不短。我看倒不如给四顾门旧人，拿着倒也是个念想。”必要时刻也可以有些作用。我心里暗藏了小九九，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
李莲花抿抿唇，觉得也有道理：“那就给肖紫衿吧……他……”
“不行！”不等他接着说什么，我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我看就给了石水好了。”除了石水，剩下的几个人，我都不想见。
李莲花无奈地拉下我的手，反手握住，顿了顿，倒是没再开口说出荒谬的话出来，宠溺地应下了。
我松了口气，将人拉出了剑阁，关上门后，我看着他认真道：“相夷……这是我最后一次再叫你相夷。”
“那天的窗外，我听到了你与无了大师的话了。你不想做李相夷，也好，那以后你就是李莲花，李神医了。”
“莲花处处开，李莲花，李神医。”我看着他笑起来，认认真真地说：“我愿你安好。”
“……好。”李莲花展开手臂，将我拥入怀中。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我们，终于在十年后坦诚相待。
方多病找到莲花楼回去时已经是下午，看到莲花楼，他急急忙忙过去分享自己的情报。
“李莲花，我告诉你个秘密。”方多病冲着李莲花使眼色，“这个阿飞，昨天神神秘秘的见了一个人。我还特意追上去，可惜让那个人给跑了。”
“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这个阿飞，他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放心吧，我认识他十几年了，对他很清楚。”李莲花在莲花楼外，与阿娩约定好的位置等待着，闻言只是撩了撩眼皮，并不在意。
（李-望妻石-莲花）
“啊？认识十几年？”方多病不可置信，“不是才一面之缘吗？”
“是啊，这见的不多，但是知根知底啊。”李莲花心不在焉地敷衍他，“倒是你，昨天晚上跑去哪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方小宝单纯地被转移了注意力，想到昨天自己一直画花样画到半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
李莲花见他这样，心知他肯定有小秘密，并没有追问而是默默转身换了个方向眺望远方。
只要对方多病没有生命危险的，这傻孩子都是能应付得来的。李莲花对方多病的实力非常信任。
“诶……你不能走！”
“这个阿飞啊，你一看他就不太正常，脾气也不太好，这个人吧，就是个武痴，见识很短的。所以啊，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不过他最大的特点呢，就是功夫深不可测，你最好别去惹他啊。”李莲花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嘱。
方多病不信，“功夫深不可测？你这编瞎话能不能走点心。”
“反正我都已经说了，你爱信不信。”
“等等，你们认识十几年，彼此了解，合着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样可不行，你们现在投靠我，我必须要对自己的手下了解清楚。”
“我现在问你，你籍贯是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你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遥遥看见乔氏的车马靠近，李莲花耐心回来了一点，脸上挂上了笑意。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呢有个兄长叫李莲蓬，莲花山莲花镇莲花村人。”
“他有一个未婚妻。”
“信你个大头鬼啊？！”方多病扁嘴不满。
“是你要问的，又非不信。小孩真是麻烦。”乔氏的车马停在了莲花楼前，李莲花心情颇好地丢下一句话，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