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皇帝厌恶（1/1）
帝后朝正阳殿折返
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为这个中秋晚宴放了礼花收了尾才行
看着雍昭帝一脸杏色
皇后试探性性开口：“陛下，今日之事，也有臣妾一份过错。”
“你就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难不成，是你将他二人捆在一块儿，逼着他的？”
“陛下！”
“那样叫喊，即便有人灌酒，又何尝不是他二人心底起意？”
皇后默然
很快，王许的干儿子小王公公便小步追赶上来，跟在皇帝左右
这便是，舒妃已经死了
昭帝眼神冷峻，恨之入骨，对皇后说，“今日之事，总归不光彩，不必查了。将舒嫔卷去葬了便是，至于睿王府，”
他双眸微微一眯，“朕自有发落！”
黑暗中，皇后眼角上翘，语气淡淡
“是，陛下。”
进入大殿，仍旧是歌舞一片
金丝楠木宴桌上摆满各种宫廷美食、点心、鲜果，最肥鲜的螃蟹和各式的菜肴
宫廷戏班正演出着嫦娥奔月的戏码
圆月高升在清碧如海的夜空之中，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来，照射殿外
沈归迟和姜晚互看一眼，眸光流转，明白事情已成功大半
夜来风叶已鸣廊
皇帝压制怒意，举杯三巡，邀众卿前去御花园赏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这一首诗还是写的好啊！”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宫门外是否也是一片祥和。”
“陛下，臣再敬您一杯！”
平日拘束的一些大臣，在前厅喝了不少酒，又听了几晌的曲，此刻都放松开来，各自讨论着
皇帝舒缓面色，觥筹交错
夜色深沉，凉风徐徐，明净似的圆月高悬在天幕之上，中秋宴最后的礼花在夜空中盛放开来
绚丽多姿，令人叹为观止
一道道火光直冲天空，渐渐扩散，形成巨大的花环
紧接着，无数朵烟花争先恐后地冲上天际，赤橙黄绿青蓝紫，如同彩虹降临人间
姜晚姜宁儿一行人在御花园的池边，无言看着烟花照亮夜空
一直陪在太孙身边的太孙妃方媛艾，此刻端着果酒走向她们
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身披淡蓝色云烟罗细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温婉大气，落落大方
“姜家小姐、柳家小姐。”
几人看见她，正要行礼，被她拦下
太孙妃语气温柔：“不过是想同你们说说话，何必这样见外？”
方蔷一一介绍
“柳将军府上唯一的小姐，柳令仪，今年十六，平日爱玩弄些刀枪。”
柳令仪扬眉一笑，拱手行礼道：“令仪，见过太孙妃。”
“姜宁儿，十五，平日爱听曲儿。”
姜宁儿面色一红，瞥了方蔷一眼，也算应下，“见过太孙妃。”
“姜晚，十四岁，略比我小些一一”
太孙妃微微一笑，“我知道，今日上前来时，我见了。”
姜晚拱手作揖，“见过太孙妃。”
“姜词，十二岁，近来在学舞，平日里爱说话。”
姜词：“见过太孙妃姐姐。”
而又看向方蔷一一“方姐姐，你可以只说前一句的。”
太孙妃与几人对饮一杯
“不必太拘束，我只是比你们略大上几岁，先嫁了人，其实我也爱听曲爱去茶楼去舞楼，”
“蔷儿同我说新交了几个好友，前阵子雨大，一直没找着好时机同你们见上一面，拖到今日，”
姜宁儿：“方姐姐客气了。”
太孙妃莞尔一笑，“今日柳小姐和姜小姐…我这时候上来结交，你们不要误会。”
柳令仪自倒一杯酒，“怎么会？不过，我们同蔷妹妹结交，倒的确与太子妃有一些关联。”
柳令仪说完，看着姜宁儿笑笑
“啊？” 太子妃错愕
方蔷：“因为姜宁儿是倾慕姐姐的风采，才一见我就凑上来的，对吧？”
几人说笑间，烟花尽散
肖九混迹人群中，走向姜晚身后不远处的沈归迟，“王爷。”
“知道了。”
已近亥时，看完烟花，朝臣公卿便各带家眷打道回府了
昭帝满眼疲乏，没有再查问的精气，便让小王公公将沈知遇送出宫去
回了承德殿，王许早已候在殿内
“可有发现？”
“找了赵太医，说是没有特别之处，只气血旺盛了些。”
“哦？”
“大约因为至仙果。”
“笑话！”
昭帝抬头看他，皇后正大光明，又赏了那么些人，至仙果他也吃了这么多次，一不催情二不致幻，即便同时喝了七仙梨汤也不过是更持久些罢了
“那他可有喝些什么？”
“今日大殿之上，多饮了几壶酒，并无异常。”
“明日让赵太医再去去查查。”
“是。”
“那贱人身边的丫鬟怎么说的？”
“说是自回宫里睡下后，就把人都打发出去了。”
“再查，”昭帝面色阴沉，“没人通风报信，她二人怎么私通？”
“是。”
长乐宫内，皇后亦未寝，年轻的女官正为皇后卸下一支又一支珠钗
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可遮挡的痕迹，但同样，她的仪态举止也随着时间推进，深刻的印在骨血里
“娘娘，没想到那至仙果配上七仙茶，竟这么灵验？”
“对于已至暮年的陛下而言，尚且能让他大展雄风，到了血气方刚的睿王世子头上，效果不言而喻。”
更何况他还以为有暗卫替他把守着，还以为行欢的对象只是一个偷懒的宫女
皇后垂眸片刻，面上欣然而略有喜色，对着铜镜哼出一声蔑笑，“茶具收好了？”
“收好了。”
“他身边那个暗卫？”
“娘娘放心。”
......
祭月夜亥时末，姜府晚苑之中
凝香：“小姐，今日张姨娘和三小姐出门了。”
“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张姨娘身边的嬷嬷去了孟夫人那里，待了两盏茶的工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从得知，只看见出门时多了一个盒子。”
“盒子现在何处？”
“大概在张姨娘房里。”
“明日内侍公公来宣读旨意时，若有机会，让冬青去看一看。”
“什么旨意？”
“赐婚，我和宁安王。”
“啊？” 虽然姜晚和沈归迟的亲事她知晓，但此刻小姐这样随意的讲赐婚，凝香还是略有些吃惊
实则姜晚自己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话头一转，又问回，“张氏和姜含玉今日都去了哪？”
“今日好几个舞楼都有节目，她们先去的春风楼，不到一个时辰就去了朱雀大街，逛了几个铺面，大多是些布料首饰，还去了两家香药铺和一家书画铺。”
“走的公账？”
“是，三小姐不能进宫，去老爷面前闹了两次。”
这很符合她的个性
姜晚准备上床，凝香却支支吾吾，“小姐… 还有一事。”
“怎么了？”
“今日荷香出门时，被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撞见了。”
“在哪撞见？”
“嬷嬷去青龙街问秋日的米食情况，怕大雨过后有供应不上的，正撞见荷香在铺门正对的几子后盘账。”
姜晚一愣，荷香每隔一两日就去铺子上，被发现也是难免的，“嬷嬷没罚她吧？”
“没，”凝香迟疑，“荷香说，嬷嬷撞见了，却当没撞见一般。”
“既撞个正着，自是推脱不得。”姜晚叹了口气，“想来，或许母亲早有察觉。”
“那...怎么办？”
“明日内侍公公来，让荷香和小六都待在府里，过午我自去同母亲解释一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