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始前夕（1/1）
“喂同学！我好像没见过你啊，你是哪班的？”
左手臂被人轻拍了下，朝歌转头过去，是个体格健壮的男生。
对方虽是问句，但神色中却隐隐有种笃定。
屠夕说过，由于那么多次混训的关系，不同班的人几乎都彼此认识，哪怕叫不上名字，脸还是能认出的。
所以，这个人应该已经确定她是新来的那个人了，多此一问可能是为了确认，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
想到这，朝歌看着对方淡淡回了一句，“我就是多出的那个人，有事吗？”
“不好意思我没恶意的，只是看你有些面生确认一下罢了，既然我们在同个队伍，我想为了胜利应该合理调配队伍分工行动，所以我想知道同学你擅长什么？”
对方的眼神坦坦荡荡，说的内容也没问题，可朝歌还是感到不爽，这样的对话让她有种被当“小兵”的感觉。
她不在意听人指示，但前提是对方有可以让她服气的实力。
眼前这人肌肉不错，但几斤几两就不知道了，凭什么上来就一副我是你长官的模样。
“我们同为作战兵专业，你说我擅长什么？”朝歌转过头不想搭理。
“这可不一定，像你们班的明松就以建模出名，战斗力相对来说偏弱。”男生眼神中带着某种审视，随后朝着前方明松的方向看去，像是理所当然般说出了这样的话。
朝歌偏过头也看了明松一眼，对方似有所觉看了过来，对她安慰似的一笑。不过在看到她身边的人时立马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朝歌也将头转了过来，只见左边的这个男生仍然注视着明松，也不知在想什么。
回想起刚才这人对她新同学的评价，朝歌眉头微微一皱，那话里带着明显的价值考量，就像在品论一件商品似的。
秦朝歌自认讲话不好听，但面前的男生似乎比她更甚，一下就触到别人不喜的点，当然这是她个人原因。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我觉得你应该说，明松不仅战斗力强，建模更强。”这倒不是维护新同学，她只是单纯地想找茬。
男生的目光转过来，看着朝歌语气疑惑，“可我说的是事实，他在模拟舱中的战斗数据和平常的承重数在你们班是靠后的，有时候还不如普通班的学生。”
“他再差也是2班的，而且建模水平比你高很多吧！你有什么？”
朝歌皱着眉回怼，脑海里闪出一些过去类似的片段，曾经也有这么一些人兀自评价她这个人和所作所为，明明什么也不知道。朝歌想，也许就是因为死去的回忆突然作祟，所以她现下反应有点大。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抱歉是我失言了，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你好新同学，我叫苏靳，是3班的学生。”
男生的表情有些惊讶和不解，似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同学反应这么大，然后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对方嘴上说着自己失言，语气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朝歌知道男生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其实也确实没问题，只是她不喜而已。
说不了还“躲”不了吗？秦朝歌不想这时候找事，所以她看了眼对方，用眼神示意自己不开心不想搭理，然后转头扯了扯右边的陌生人，
“我可以跟你换位子吗？你那边空气不错，中间有点闷。”
“啊？奥。可以可以。”被搭话的男生一脸莫名，但还是爽快地和朝歌换了位子。
右边是清新的空气，左边耳朵也清静了下来，朝歌耸了耸肩。
呼~终于舒服了。
……
罗谯山总长300多公里，让六个队伍在东西南北方向同时上山显然不大现实，过于浪费时间。
田丰收在路上告诉众人，六个队伍是同侧山上去，只不过上山的地点与环境不一样，各个字母事先就对应了场地，抽到什么就是什么，若抽到了不好上山的组别纯粹运气不好。
有人问C组的上山地点如何，但田丰收只嘿嘿笑了两声，说挺好的。其表情相当欠揍，一点也不像初见以及刚才在众多班级面前讲话严肃犀利的模样。
……
在走了大约十分钟后，C组人终于到了上山地点，是一处塌坡。
干燥的土堆与石块凌乱地堆集在一起，抬头看去，坡上有面旗子正随风飘扬，上面写着大大的"C",而下方“废墟”最高凸起的地方与旗子所在地竖直距离起码有12米。
“这里是十几年前与异兽作战留下的塌方，我们想着不如合理利用，就将最上方土块巨石之类的运走了，给你们留下下脚地，怎样还不错吧！隔壁B组的可是要从瀑布上去！“
田教官指着面前的土石堆煞有其事地解说着，一副这地方真不错的样子。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不远处大蓬下负责分发装备的其他教官在冲同学们招手。
装备很简单，朝歌拿到手的只有一套衣服，一个背包、一把枪及备用颜料弹，身上其余可携带的只有学校发的光脑，上面的众多使用权限被收回，只给学子们留下了建模和通讯版块，后者目前已建好固定三个频道，一个是主群，此次混训的所有参赛学子都在里面，匿名；一个是C组大群，实名沟通，另一个则是可与教官联系的独立频道，用来报告上厕所的。
“打开你们的光脑，通讯频道右下方有个蓝色圆圈，上面是防护罩里头氧气的倒计时使用时间。衣服的袖口内部有块小银盘，中间气孔是用来补充和交换氧气的，两块银盘贴在一起时这孔会自动打开，是补还是送你们到时点击跳出来的选项就行。还有记住，胜者是可以收取失败者的氧气作为战利品的。
好了，穿好衣服后原地等待，所有队伍八点准时开始上山，防护罩会在感应到雾气五米内智能开启，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田丰收站在一块石头上高声喊着，底下穿好装备的学生们排好队伍大声回应，明明才两百多人硬是喊出了一千人的气场，声音洪亮，意气高昂，在空旷的场地上荡起阵阵回音。
田丰收环视了一遍底下小崽子们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副精气神，神没有能干出什么事。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队伍中略显格格不入的新生，上学的第一天就进入了混训，全无经验，状态却表现得稳如老狗，既没有其他人的兴致勃勃，也没有慌张不安，就跟那日测试时见到的一样，无论他们几个告诫多少话，提醒有多少危险，对方脸色一直没变，仿佛什么都不害怕，仿佛已经确定……自己会赢。
田丰收暗笑了一声，呵，这可是个狼崽子啊，这次混训想必有的瞧了。
有能力的人向来值得旁人为之破些规矩，最后一次混训时间提早了，就看对方能不能把握机会了……
等待比赛正式开始前，组员之间是不能交谈的，光脑也不行，于是众人席地而坐，各自“发呆”。
朝歌坐下后，从光脑右侧取出配备的传感耳机戴上，单手撑着膝盖，努力回想着葡果每个细节。在她看来，想赢的唯一阻碍便是葡果的真假，姓田的既然说人为的可以以假乱真，那事实肯定如此。
还有藏匿地点，定了型的葡果不会再散发能量气息，若是被藏在地下就不好找了，不过时间最多两天，校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
“全体起立！”
随着田丰收的一声大喊，所有人立即站起。伴着对方口中的倒计时，朝歌似乎能看到周围人逐渐竖起的头发，那是振奋的表现。
“3！”
“2！“
“1！”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