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魇（1/1）
“赫赫赫赫……”
干涩的喘息声响起，逐渐刺耳，逐渐的嗡鸣。
眼前呈现出的是电梯的场景，四周电梯恍惚间传来了滴滴水声，道道鲜血顺着电梯墙壁蔓延。
电梯一角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僵硬的面孔布满沟壑皱纹，羊毛般绵密的胡须刺进下巴处，根根缠绕。
“呃……”
许飞嘴里发出道无声的恐惧惊愕。
画面一变，漆黑的楼道中出现的那歪着头的黑色作战衣男子。
男子铁青的面孔僵硬到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步步逼近，乌黑的瞳孔彷佛伸出了手要将自己彻底的拉走。
“你身上有脏东西，时间不短了……”
“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你身上有脏……”
祝公的声音的不停回荡，震耳欲聋，沉重到他几乎疯狂！
“飞儿！”
焦急的声音将许飞拉了回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许母那惊慌的脸。
“妈。”
许飞张嘴喊了句，开口才发觉喉咙就像是被暴晒了几天般，吞咽都带来刺疼。
“妈，我这怎么回事？”
许母听到这话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刚睡着就大喊大叫，飞儿，我还要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吓妈啊。”
许飞连忙坐起来安慰了几句老妈，等妈妈情绪稳定下来他才来得及擦了擦脸上的汗。
入手的一瞬，尽是油腻干涸的汗渍。
“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飞心里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恐惧，眼睛一闭就仿佛是回到了丽水小区。
“脏东西。”
祝公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轰然泛起。
许飞下意识想要找无数种理由来反驳这荒诞的说法，可丽水小区的一切都像是刀削斧凿般的刻印在了他记忆深处。
每当闭上眼睛就像是背身凝视，闭上眼睛都无法避开！
半晌。
“飞儿，来喝粥，把这个喝了，你六叔送来的。”
许母端来一碗粘稠的粥，眼中带着害怕担忧，似希望都在这粥上。
许飞麻木的断过粥，机械的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脑海里正在快速的一遍遍的过着丽水小区的场景，从最初的恐惧到一遍遍的梳理，内心深处对祝公的话已经信了一大半。
因为这其中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有两点。
一个是楼道里的那个黑色作战衣男子，没有人能够刚死就硬成那一副模样。
还有那个杀了金大牙的变态杀人犯，细想整个过程，那家伙被自己称作能人异士，但本质上或许……
后知后觉的许飞想到这后背一寒，连忙大口吃着粥。
“妈，我先不吃了，我出去一趟。”
许飞将剩下的半碗粥放在了床边，说完不顾许母的叫喊就跑了出去。
来到门外，炙热的阳光落在许飞身上，让他惊颤的内心稍稍平稳了不少。
他的目标正是村头的面包车。
那个独目汉子给自己的文件，似乎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来到院墙边上。
周山和刘川两个家伙正在帮忙修院墙。
“飞儿。”
周山和刘川看见许飞立刻笑了起来。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社交圈子就停留在许家村，相同的点实在是太多，多到宛如亲兄弟般。
“过来，过来。”
许飞一边走一边急促的招了招手。
刘川见许飞脸上不好看，连忙推了一把周山，率先跑了过来。
周山忙着补砖头，见塞不进去起身就是一踹，力气大到整个院墙似乎都歪了歪，好在马上复位了。
“操！”
许飞瞧着周山这蛮劲，张嘴就呵斥了声。
“没事没事，墙垮不了。”
周山满脸讪笑，搓着手大步跑了过来。
许飞也没心思计较这点破事，直接招手示意二人跟上。
“飞儿，又要揍谁这是？”
周山好奇问道，刘川则是看着许飞那写满了慌张和心事的脸有些担心。
“飞儿，，别人说刚出狱不适应社会，可你这用不着到这程度啊。”
许飞白了眼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自己从丽水小区回来他娘的觉都没睡好，这两个家伙倒是神采奕奕。
一路跑远后，许飞靠着墙根蹲下叼着一根烟，目光严肃的看着两个发小。
“你们两个告诉我，昨天我们在丽水小区有没有碰到什么邪门的事？”
周山和刘川对视了眼，都是满脸的古怪。
“飞儿，能有啥邪门的事情？”周山憨憨的问道。
许飞抬手就想给周山一下，这家伙怎么就严肃不起来了呢！
“我叫你好好想想！”
一旁，刘川笑道：“飞儿，不就是金大牙死了嘛，那家伙就该死，再说后面直升机都来了，也轮不到我们管，我们就当看个热闹。”
“不止是这个。”
许飞摆了摆手，用力将烟抽了一大半，直到眼前发黑才吐出来，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说出了楼道里那男人和杀人犯的不寻常。
“这……”
周山和刘川对视了眼，周山反应最大立刻脸色一白似乎吓到了。
一旁刘川倒是冷静的多，扯了扯裤脚蹲在许飞身旁。
“飞儿，你想多了，楼道里那个家伙应该没什么不对劲的，我记得那楼道本来就冷，在一个说不定人家压根没死呢，我们当时都挺怕，拿不准就是搞错了呢。”
许飞张嘴就要反驳，可想起自己摸到墙壁时的触感，那一股冰冷此时回忆起来都无比清晰。
“好像是这样。”
许飞攥着手咂巴了一口烟，继续看着刘川。
刘川摸着下巴继续说道：“至于杀人犯我说不准，他娘的我光拽着他的腿都拽不住，力气大得很。”
许飞马上看向了周山，这家伙之前抱那杀人犯可是英勇无比。
“是是是。”
周山连连点头，满脸附和。
“那家伙简直比年猪还要难按，我感觉胳膊都要被撕开了。”
听着周山的比喻，许飞差点笑出声来，紧绷的脸也稍稍的缓了缓。
“也就是说没啥不对劲的。”
许飞吐掉烟头，可往心里一想不安就像是梦魇，他一琢磨就会立刻反弹让他恨不得疯狂！
“川儿，上半年你来看我时说你爸摔伤了，现在怎么样？”
许飞转移话题，立刻心里舒服了不少，当然问出这话时他也真的流露出了关切。
他们三个许飞从小没爹，刘川和周山老爸都在外地当民工，尤其是他们小时候三五年都回不来一次，说句都没了爹起码感受上差不多。
刘川笑脸瞬间一暗，埋下头语气幽幽道。
“在家里躺着，不过现在还好，情况没有继续恶化，本来外地大医院说我爸这辈子都下不了床了，回来陈三叔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你六叔帮忙，给的草方子吃了半年”
“我六叔。”
许飞想起六叔就忍不住嘿了一声，又想到了之前看到了川儿妈等在六叔门口，原来是这回事。
见刘川情绪低落，许飞看向了周山。
“你小子上次说都和村长女儿生米煮成熟饭了，到底成了没？”
一旁周山愣了一下，哧溜下撸起袖子。
“那肯定是成了啊，不怕你们笑话，许玲肚子都要大了。”
可许飞一眼就看出了周山佯装的本能，尤其是眼中中闪烁的心虚，起身就给了他一拳。
“就你那玩意翻都翻不开，你还让许玲肚子大！”
周山当即就急了，可看着扑过来的许飞，连忙一边跑一边喊。
“你懂个屁，我这是好剑配好鞘，能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