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是老样子下（1/1）

继续前行，顺着石阶爬上一道坎，视野豁然开朗。这一带原本是山腰上的一块平坦的土地。书院是在这里砍伐树木，雕刻台阶，平整地面而建起来的。眼前矗立着十几座简陋的石木结构建筑——学院的教室。尽管建筑简陋，但这些建筑整洁、干净、自然朴素。

几排花树之外，是另一排高大的木结构建筑——翰辰堂。吕毅知道这里是学院的主要聚会场所。校长和客座学者有时会召集学生在那里进行重要的讲座。它也是学院内部重要活动的场所。远处的树林边，几栋低矮的建筑构成了书院的食堂，秉承着读书人远离厨房的原则。

过了翰辰堂，树林间的建筑就是住所。这是学生们居住的地鲁。由于距离市区较远，很多来学院学习的外地学生都住在这里。学院为他们建造了宿舍。

一路上虽然没看到多少人，但到了宿舍区，人明显多了起来。树林间空地、石桌石椅旁，散落着暑假不离开书院的年轻学者。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朗诵，有的沉思，有的坐着沉思。

吕毅轻手轻脚地穿过树林，不想打扰这些人。虽然他们现在只是普通的学生，但吕毅知道，他们之中很快就会有通过科举，登上显赫职位的人。前世，在他没有通过考试之前，这书院已经培养出了不少朝廷风云人物。他们的名字都刻在了后山的悬崖上。这是书院的传统，每一个通过科举考试的学生，都会在书院院长的指导下，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悬崖上。前世，吕毅的名字也曾在其中。然而，当他的名字被刻下的时候，崖面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百个名字。

穿过松柏树林，眼前再次开阔起来。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悬崖，直插云天——那是天柱峰主峰的南崖。悬崖下鲁的平地，是学院教职员居住的地鲁。这里是整个学院最安静、最美丽的地鲁。悬崖下的草木之中，散落着十几间独立的茅草屋和庭院。它们彼此独立，营造出世外桃源般宁静和谐的景象。

吕毅带着吕云直奔悬崖下一片郁郁葱葱的小竹林而去。院门半开，门楣上爬满了金银花的藤蔓。虽然花季已过，但绿色的藤蔓依然缠绕，肥美的叶子轻轻摇曳，空气中带着余香。这一幕，让吕毅充满了怀念之情。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看到这一幕，他想起了前世的事。

院子里空无一人，角落里的几块菜地，绿意盎然。吕毅知道那是校长夫人种的庄稼。前世，他经常在那些地块里帮忙浇水除草。

“里面有人吗？校长在吗？” 吕毅轻轻敲了敲木门，大声叫道。

茅草屋内有动静，入口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头发盘起，穿着简单的衣服，用手遮住眼睛，朝门口看去。吕毅一开始差点没认出她来，但很快他就认出了她是校长夫人，尽管她看起来比他记忆中要年轻很多。毕竟，十一年前，她还是一个不到五十的女人，与他记忆中的白发形象截然不同。看到她，吕毅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你在找谁？” 女子来到院子门前，目光慈祥而温柔地微笑着，打量着门口的两个青年。她发现两个青年中年纪较大的一个看上去很热切，甚至眼中还带着一丝泪光，这让她有些不解。

“拜见您了，我们是吕毅，是来拜访鲁校长的。”吕毅躬身打招呼，语气沉稳。

“原来是吕少爷，你是学院的学生吧？我倒是没怎么见到你。”女子微笑着打招呼。

吕毅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实回答道：“我不是学院的学生，我是从荆州城来的，特意来拜访鲁校长的。”

“我明白了。”女人明白了。类似的情况她以前也遇到过。她丈夫的名气相当大，吸引了不少学生慕名而来。不过，她有些奇怪，吕毅是怎么进入学院的。因为这些人的干扰，她吩咐守门的人不让外人进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见你，如果不愿意，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他不想见你，我怕是见不到了。”坚持。”女人礼貌地说。她很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气。如果她自己做决定，可能会引起他的愤怒。

“我很欣赏你的努力。”吕毅恭敬地点点头。

女人也做了个手势，转身进了屋。过了一会儿，她才出来，一脸歉意地对吕毅道：“吕少爷，我深表歉意，我先生正专心学习，不喜欢被打扰，所以……我只能两面相告了。”请你下次再回来。对此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吕毅的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迹象。他微笑道：“不用道歉，我知道我来的比较突然，难怪主人不愿意见我。既然如此，我改天再来吧。不过，我带了一个小小的尊重，作为一个姿态，请收下，以表达我对师父的敬佩之情。”

吕毅手一挥，吕云从背上取下一个竹篮，露出了里面的两个小酒坛。

“这是仁和楼的花雕酒，只有两小坛，请收下，以表敬意。”

“不不，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绝对不能。”女人连忙摇头。

吕毅坚持道：“不过是两小坛酒而已，你要是不肯收，那我们就放在这里了，我不想让弟弟背着下山，虽然就两小坛酒，背着走山路，也挺累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吕云却插话道：“阿姨，你收下吧，不然我就得把它们背下山了。光是背上来，我的肩膀就磨破了，汗水都烫着了。”现在很痛苦。”

看到吕云肩膀上两个罐子留下的绳痕，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叹了口气，最后说道：“那好吧，我本来不应该收下的。”

吕毅笑了笑，感激地拱了拱手，心想：放心吧，你丈夫看到这两坛酒一定会很高兴的。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弱点。他爱喝酒，尤其是好酒。仁和塔的金花雕是优质品种，也是他的最爱。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喜好。

吕毅和吕云原路返回。虽然今天看来是失败，但吕毅却觉得是成功。今天虽然没有见到鲁良翰，但送酒却是最重要的。鲁夫人并不知道那两个罐子的真正价值，但鲁良翰却是心知肚明。那两小罐金花雕，克花了三十两银子。仁和大厦花雕供应有限。每天，他们都会从地窖里拿出几罐陈年二十年的花雕，由于需求量大，装在较小的容器里出售。吕云为了买这两罐，一直排到深夜。鲁夫人以为是普通酒，如果她知道它有多珍贵，她可能会拒绝接受。

送礼时，针对家庭成员是关键。今日若是鲁良翰在场，他虽然享受美酒，但恐怕也会拒绝。但现在的情况，他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吕毅赶紧带着吕云离开，不给鲁夫人追上还礼的机会。下次他来的时候，见到鲁良翰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

夕阳西下，吕毅和吕云满头大汗地回到吕府。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异常的声音。推开大门，只见青莲披头散发，冲了过来，撞在了吕毅的胸口上。

“怎么了？青莲” 吕毅惊讶道。

看到吕毅回来，青莲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吕毅，失声痛哭。

“你这个小东西，你能逃到哪里去？你居然敢咬我！我一定要打掉你的牙齿。”门口处出现了吕和，嘟嘟囔囔、衣衫不整的身影。他的左手捂住了右臂，鲜血从手指间渗出。

吕毅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吕和又来骚扰青莲，这不是第一次了。前世，是因为自己保护的不周全，又或许是因为无意招惹吕和，才让吕和得逞。最终导致青莲惨死。可是，这辈子，吕毅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吕和忽然看到吕毅站在院门口，一脸怒容，怒视着他。吕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平静地越过吕毅，朝大门走去。

“站住。”吕毅冷声命令道。“你就打算就这么走了？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吕和脚步一顿，淡漠地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闲逛而已，那又如何？这里是禁区吗？我不可以进去吗？”

吕毅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只是闲逛？青莲，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青莲紧紧的抓着吕毅的手臂，身体都在颤抖。“大少爷……他突然进来……说流言蜚语，我没理他，所以他就咄咄逼人……他……他……”

青莲无法继续说话。事实上，就在刚才，吕和的行为已经很不光彩了。他曾试图用金银珠宝引诱她，也曾跪地乞讨，甚至在被冷落拒绝后还采取威胁手段。然后他变得强势，试图利用她。青莲狠狠咬住他的手臂，才挣脱出来。

吕毅冷冷的看着吕和。“你听到了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吕和无法否认，也不认为有必要否认。毕竟，他对一个婢女做出了不恰当的举动。他真的需要为自己解释吗？尤其是对于吕毅来说，这就显得更加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