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凡人刀寇准（1/1）
断山武馆。
“直刀式！”
“推刀式！”
……
“斩！”
擂台上，寇满手持小长刀，施展着断山术招式，不断和对手对攻，但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刀法远远不及对方。
对方举手投足间，手中刀如臂使指，飘逸自然，尽管力量有所不如，但也能随意卸力躲避。
与寇满对战之人，正是断山武馆首席大弟子，后天境后期巅峰的御风。
就力量而言，寇满甚至超越了这御风。
“小满，你不要再纠缠，你祖上早已将武馆转手，而且经总馆主带领，断山武馆已在九黎府内外遍地生花，这难道不是寇准老前辈希望之事！”对面的御风也是很无奈。
这寇满几乎每日都要来寻晦气，但看在他是凡人刀寇准老前辈的后人份上，断山武馆也不会拿他怎样。
“放屁，这断山武馆就是我家的，而且你们竟然不教断山术，还叫什么断山武馆？”寇满闻言脸色涨红，愤怒无比大吼道。
“断山术谁都知晓，只是寇准老爷子切菜的招式，而且断山术，重要的是意而不是招式，若论招式，恐怕断山术连最基本的武学招式都不如！”御风见少年无理取闹，也有些生气，毫不留情道。
“你上次不都败在我的断山术下？”寇满嘴硬道。
“哼，你不要胡搅蛮缠！”御风上次大意，被突然力量大涨的寇满偷袭，输了一招，此时被揭穿，更是不悦。
台下，姜羽早已呆立当场。
“只是切菜的招式？”之前经常听寇满提到断山术，姜羽还以为是重名。
方才见到寇满的出手，姜羽才确定拔刀断山术便是断山术，而且是断山武馆创立者，凡人刀寇准所创！
断山武馆，姜羽不陌生，当时，与东山虹对战，便是在断山武馆。
此时听到拔刀断山术招式只是切菜的招式，姜羽也不由一时脑袋空白，“自己勤学苦练的拔刀断山术，竟然只是切菜的招式？”
转念一想，姜羽也明白了，为何自己从拔刀断山术招式中领悟不了意了，不是自己领悟不了，而是这就只是切菜的招式而已。
“既然你不服，那我来和你打。”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跳上擂台，眼神阴冷的看向寇满。
“哼，我不和你打！”寇满自然不是傻子，那御风不会对自己真正出手，但这武馆二师兄，可是不会留手，说罢便转身想要下擂台。
“想走！”高瘦青年见寇满要离开，身形一动迅速来到寇准身旁，五指如鹰爪抓向寇满手臂。
若被抓住，绝对伤筋动骨！
寇准也未料到对手说出手就出手，想到躲避已来不及，因此身体一侧，想用手臂接对手这一招，同时心道，“希望受的伤轻一点。”
“啪！”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武馆二师兄如钢铁般鹰爪的手掌。
“这是谁，竟然能徒手挡住二师兄的鹰爪功？”
“方才听说，此人是那臭小子寇满的师弟。”
“师弟？”
就在下方弟子们议论之时。
“你们二人今日是来踢馆的？”一个苍老但浑厚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
片刻之后，姜羽与寇满毫发无损地走出了断山武馆。
“师弟，不错，不枉我悉心的教导。”寇满满脸笑意，拍着姜羽肩膀，满意地点头道。
“嗯！”姜羽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击败那个先天境一阶的馆长，对此时的姜羽来说不值一提，此时他的心绪，还沉浸在拔刀断山术招式只是切菜招式的冲击之中。
“哎，看来必须换刀法了。”姜羽最后只能心中一叹，随即下定决定。
铁匠铺。
姜羽两人一踏入铁匠铺，只见岳天端坐着，见两人进人，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小满，你还要学那断山术？”岳天一改往日懒散的形象，严肃道。
“嗯！”寇满之前未曾见过天叔如此严肃，但还是遵循内心的想法，坚定地点头，低声道，“我要把断山术发扬光大。”
“你老祖可不是这样想的。”岳天见寇满情绪低落，也放下了严肃的表情，安慰道。
“哼，你又不是老祖，你怎么知道？”寇满见天叔恢复正常，立马气焰嚣张道。
“既然如此，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岳天见此也不生气，只是看向姜羽两人，眼中满是回忆道。
……
小食馆的后厨。
“小准，和我去武馆习武吧。”一个少年随意靠着案板，毫不客气地吃着对方刚切好的菜，眼前流露出期待道。
“小天，母亲只有一人，我还要帮母亲切菜呢，去了武馆谁来切菜？”另一个少年尽管眼中流露出向往，但还是坚定的握着菜刀。
“好吧，等我学了武功，我来教你。”少年也明白对方的难处，最后只能无奈道。
一个月后。
“怎么样，只需勤加苦练，便能增长力量，到时候突破后天境、先天境，最后是神魔境，哈哈，厉不厉害！”小天给同伴演练了一套在武馆学到的武功，最后得意道，“哥哥我现在可是武馆的天才。”
“哎，我每日都要切菜，恐怕没时间练。”少年小准尽管羡慕，但也没办法，母亲艰难维持小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切菜，为母亲分担。
少年离去后，小准看着手中的菜刀，久久无言。
突然小准眼前一亮，随即拿起食材，切了起来。
“平刀式。”
“直刀式。”
……
少年小准以方才同伴教的施力之法与自身切菜的方式相结合，自娱自乐的切着手中的菜。
“哼，小天，我也会武功了，下次来，我一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武功。”
一年后。
“直刀式。”
“推刀式。”
“拉刀式。”
……
“坡刀式。”
“怎么样，这七式切菜刀法，可是我苦心竭力，耗费一年，独创而成，万菜皆可斩！”小准眉头一挑，得意地看着同伴道。
“哦，万菜皆可斩可不行，等你万物皆可斩之时，我认你做大哥，你可一定要带着小弟我行走江湖。”小准的刀法只是借鉴普通武学的施力方法罢了，连基本的武学都算不上。
不过少年看到小准脸上开心的神情，只是点头调笑道。
“没问题！”小准故作自信的拍拍小天的肩膀应许道。
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如此玩闹着。
两年后。
“小天，既然你要去州城神魔宫，那我最后一式刀法，不得不使出了。”小准眼中强忍着眼泪道。
“小准，等我回来再看吧！”小天此次却是阻止道，此次分别，两人再次见面不知是何时了，如此也能留个念想。
两人皆是久久无言。
此次一别，可能就是神凡之别。
十年间，小天闯荡的冒险故事不断传来，毕竟就算到了神魔宫，他也是天才般的存在。
直到这一日，小天身陷秘境的消息传来客栈。
小准拿着当年小天离别之时，送给自己的那把从未出鞘的长刀，走出了客栈。
一座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地高大山峰前。
“直刀式。”
“推刀式。”
……
“坡刀式。”
除了第八式，十年间不断在厨房挥舞的招式，在小准脑海中不断浮现。
随即小准抬头看着眼前的山峰，只见其左脚后撤微微弯曲，腰身随之向左一侧，左手紧握刀鞘，右手握住刀把。
十年未曾出手，但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千遍万遍的第八式，蓄势待发！
“斩！”一声爆喝之后，一刀斩出，无数刀光从拔出的刀上爆发！
一道竖直白线直上九天，随即瞬间向前而去，直至天边高大山峰，天幕、山峰被一分为二！
小天拔刀而立，一刀开天，一刀断山，凡人之躯，比肩神魔。
凡人刀，寇准！
……
十年后。
“小天，我该回去了，这十年果然如你所说，很精彩，我也闯下了凡人刀的名头，想回去开个武馆。”小准一脸满足的笑道，“断山术发扬光大很难，不过在一般武学中也应该能占据一席之地。”
“嗯，我会常回去看你。”小天早已成就神魔，而小准由于没有打熬体魄，还只是凡人。
凡人寿不过百！
……
六十年后，青春常驻的小天在一座坟前，久久站立。
不久之后。
九黎府武东路十街，断山武馆旁，新开了一座小铁匠铺。
这座小铁匠铺从不售卖武器，就连铁匠铺掌柜也时常不在。
只是偶尔露面。
有时候数年。
有时候数十年。
……
如今，这铁匠铺已经存在了数百年。
“凡人刀，比肩神魔！”听完天叔讲述寇准老前辈的故事，姜羽眼神中都露出震惊与佩服之色，喃喃道。
寇满则是一脸自豪，尽管他从小便听过不少有关老祖的故事，但都没有这么详细过。
而且他也终于明白天叔为何对他如此关心，故事中的小天自然就是眼前的天叔。
“哈哈，我明白了，要想学会断刀术，就要去切菜！”寇满突然似明悟一般，沾沾自喜大笑道。
“笨蛋，是意，刀意，十年磨一剑，磨的便是意，你才练多久，又能孕养多少意？”岳天闻言，一个脑瓜崩招呼了过去，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绪被寇满气的无影无踪。
“一套防御刀法，他的意是什么？”岳天自问自答道，“是躲，是避，是稳，但其意最强之时，却是反击之时，是攻，是引而不发，发而必破！”
“那要怎么领悟刀意？”寇满听到天叔所讲，感觉乱七八糟的，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练刀，我是练锤的。”岳天尴尬的摸着鼻子道。
姜羽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