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深陷-身陷（1/1）

左手微微的颤抖着，向着混沌球触摸而去，不自觉的微微闭上眼睛。

沃漕！突然间，惊奇的发现，以现在自己的状态，闭上眼睛压根没有卵用，神识状态下的自己，竟然可以做到360*360度无死角视野？

等等，关云好奇的停下手，然后将双眼睁大，嗯，只能看到眼前的景象，然后缓缓闭上双眼，沃漕！又来了，又来了，竟然特么是360*360视角！

360*360什么意思呢？第一个360是指横向一周，第二个360是指纵向一周，也就是说，闭上眼的自己，是球形视觉！是自己为中心，方圆很大一片空间的球形视觉！嗯，似乎这样的视觉，在西方被称作上帝视角！

不由得暗叫一声，牛逼！

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再睁眼~再闭眼~

此刻的关云，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反复的尝试着，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只是因为心虚，不敢碰触眼前的混沌球，害怕那些不可预知的后果呢？

唉~关云抹去嘴角看似白痴的微笑，深深叹口气，三十五了，竟然已经习惯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或者说，有些事情，自己有权利选择吗？

曾经看过里那些主角，动不动就跌下山谷，找到绝世神功秘籍，值不值就遇上隐士高人，授业传功，或者再不行就是一堆的奇遇，百劫不死，爬着爬着竟然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只是，自己可能是主角吗？细数自己的出身，论家族、样貌、能力、岁数、资历、运气...貌似妥妥的配角设定，或者都算不上配角，只能勉强是一只路人甲？

嗯，不过一般来说，如果真的是路人甲还算挺好的，至少善终的概率高达80%，毕竟主角都会大义凛然的解救苍生嘛~嘿嘿~自己说不好就是苍生的一只呢？

但要是配角？那就徒呼奈何了，凡是配角，大善总会是悲惨结局，为啥？你能盖过主角光环吗？呵呵~

至于大恶...那没的说了，总要让观众们找个发泄的人吧，悲不悲惨的已经不是自己考虑的范围，主要看怎么死？嗯，通俗的讲，结局是“啊~”死了，还是“啊~啊~啊~...啊~啊~啊~”死了。

所以，真希望在自己即将触摸上球体的瞬间，能有个仗剑天涯的白衣帅侠客，一脚踢开自己，大呼：“小贼，放开那个可爱的球，让我来~”

自己保证，挨踹都绝不暴粗口，麻溜的爬起来，一脸微笑，“好嘞~”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嗯，想到转身就走？如果自己现在退缩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比如说？找了一圈，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什么混沌球？那是什么啊？木得看到哦？转化阴气？大哥，我就会一个恶灵退避咒，我就只能先跑回来，有请高人出手，灭了那丫的！

似乎面子上完全过得去，情理上也可以理解？

额么~

脑海中，一道娇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窜入自己怀中，“叔叔，今天珊珊好开心，有些想你，想与你分享我的快乐~”

麻蛋的！什么破设定，为什么不能把香烟带进来？这贼老天，妥妥的差评！

嗯，如果不是子珊，换做他人，自己会不会转身离开呢？

好纠结，沉默的抬头，看着灰白交映的天空，一秒、一秒、一秒...时间，悄悄的流走，脑海，一片空白...

“玛德！”关云突然一声大喝，左手愤怒的作势，一巴掌抽在混沌球上！

嘴里也不停歇，继续骂骂咧咧的，“老子就特么是只猪！为什么老师上课的时候要睡觉？多读书他不香吗？多学几个咒法，现在至于只能赌运气吗？猪，还特么是只太善良的猪，如果这次交代在这，希望下辈子，一定要长一颗聪明的脑子，或者有颗冰冷的心！”

“嗡~”随着手掌与混沌球发生接触，脑海传来一阵阵晕眩，同时，混沌球也是一阵轻颤，关云能做的只有屏住呼吸，直到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不确定这个时间过去多久，也许是很长很长，也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关云再次回复神志。

头脑还有些迷糊，很想伸手去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指令发出了，等了许久...嗯？手呢？突然就感觉一阵茫然...

额？沉默一会，才再次睁开眼，嗯，应该是睁开眼吧？但自己真不确定此刻的自己有没有眼睛。

入目，或者说感知里，没有了天地的身影，而是黑灰两色的空间主体，加上其他颜色的点缀的其间！

无语，又一次开始发呆，沃漕！这是啥？自己变成了球？

在一个特定的轨道里慢慢旋转的球！

视觉还是上帝视角，等等！上帝视角，那没的说了，自己此时没有眼睛...

咦？似乎没有眼睛才符合正常设定，否则，一个球，长一双眼睛？有点惊悚！

我这该死的思维啊，又特么想的什么乱起八糟的，真的是没有身体的时候，就会随意的放飞自我吗？

关云只能强迫自己陈静下来，默默的观察周身的情况，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并越来越清晰，即便我是球，可是凭什么要依照规律旋转呢？我偏偏要继续放飞自我！

“嘶~”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太特么阔怕了！

一根根白色的人骨头被摆放在地上，汇聚成奇怪的图案，感知上，它们的组合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极了，嗯，像极了，怎么形容呢？对，像极了牢笼！

别问我怎么知道是人骨头的，因为头骨很明显很好认啊？而且这些明显不是属于一个人的骨头，为什么呢？因为眼下就已经看到不下于十个头骨...

咳咳~皮不是我的本意，只想在这阴森的环境里，给自己找个放松的方式...

不确定是什么动物的血液，或者是人的？“嘶~”好多好多红色的粘稠液体，被画作特殊的图案，沿着骨头的方向延展！

数不清的灰、白两色小旗子，看上去很随意，但用脚趾想都知道，其肯定是按照某种自己不知的方式进行排列，被插在地上，看得人头皮发麻。

聊聊几张彩色的旗子，散乱的分散其中，关云自己分辨了一下，得出的线索是，彩色旗子真的很少...至于其他，完全看不懂好吧！

什么概念呢？就比如拿一道高等数学的方程式，交给一名小学生解，小学生认真的研究半天，告诉你，这道题里有几个1、几个2、几个3...

阴、阳二气在我体内进项不停转化，始终川流不息，极快的弥补那轮攻击的消耗，看样子，根本不需要太久，阵法新的平衡就能被完成。

沃漕！这怎么行？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封闭如泉水般涌进来的阴气，更拼劲全力，暂停阳气的释放！

只是效果明显很不好，只是稍稍停顿几十秒钟，就感觉头脑开始昏沉，这特么是缺氧了？沃漕！你跟我说，这个球会缺氧？我特么很想骂街！

更可气的是，就好比自己不能控制嘴巴，把自己憋死一样，又勉强再坚持几秒，关云本能的放开控制，缓了缓，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这特么还玩个蛋啊！沃漕！本以为融入球体“心脏”，就可以控制阵法的自我修复，甚至逆向操作，可以完全打破阵法平衡，破坏阵法的。

可是发展到这一步，等等！哪一步？这不应该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我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激灵灵打个冷颤！似乎、可能、大概老子被困住了？被困在球里？关云试着摆脱球体束缚，才发现，自己目前的状态，就好像在阳间的身体里，想要灵魂离体，根本做不到？

我了个大漕！！！关云仔细的回忆，回忆这个过程？整个进入阵法开始到现在的过程？一个陌生，却在里看到过无数次的词语在脑海中拼命闪现，只能一阵沉默！

夺舍！在自己无意间，一波奇妙的骚操作，然后，夺舍了一个球！我去他五大爷的三舅姥爷的吧！

谁能告诉我，我是做了什么孽？现在老子想要自行了断都特么做不到！

阴阳二气在这段时间里，又经过大批的转换，渐渐趋向平衡，阵法开始再次闪烁光芒，作为阵法的“心脏”系统，感受尤其强烈，只需几分钟，它就会稳定下来。

不过现在来看，能做的，只是默默观察，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能做什么呢？只能期待有新的变化。

又过了一些时间，阵法开始缓慢的运行，明显的，阴阳之气已经平衡，像极了人体内的动脉、静脉血液，串流不息，期间还能感受到一阵韵律之美。

关云已经有些绝望，目前的状况，对自己来说，简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破局的契机，似乎根本不存在！

...

此时，阵法之外，老白正一脸唏嘘的蹲在阵法面前，左手不停的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却是一脸的兴奋，“老黑，我感觉阵法有了生命气息，那个货应该是将阵法夺舍了？哈哈哈，逗死我了，咋想的？嗯，话又说回来，他怎么做到的呢？神奇的小家伙。”

老黑一脸漠然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老白也早已习惯，就继续自言自语，“话说，这是什么神奇操作，竟然可是通过改变自身的性质，融入到不同的物种之中，这是天赋，还是异能，或是他开启了某种新的修行法门？太有意思了！你不觉得吗？”

“呵呵，不过这货的不着边际，也算是作死小能手了，真想看看这个货能作到什么地步，早晚有一天，会不会把自己作到死？感觉非常有意思呢？”

老黑满脸黑线，“惺惺相惜~”

“哦吼？啧啧啧，你还别说，真的是有点喜欢这个货呢，哈哈，不过你的成语用错了，这叫爱屋及乌，还谈不上惺惺相惜，你不觉得，在作死的路上，已经没人能超越我了吗？嘎嘎~”

老白抬头看看天空，沉吟一下，继续说着，“嗯，还是先帮他一下吧，时间不早了呢，虽然知道，这货应该可以自行适应和发现玄机，但要是过了四点半可不好，运气差点，遇上鬼差夜巡就不好交代了。”

说着将左手探到阵法光幕之上，轻轻摩擦，刚要将身体探入，顿觉一股阻力袭来，“啧啧啧，神奇的小家伙~”

“你是谁？你不要进入我的身体啊，感觉怪怪的！”一道意念传来，使正要作势探入阵法的老白一下子僵住，有些懵，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老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一些呆愣，然后不自觉嘴角上翘，发出“哼哼~”的奇怪响声。

老白木然回头，望向老黑，“你知道的，我不是图谋他的身子，老子喜欢女的？”

老黑嘴角的笑容开始扩散，只一瞬间，随即回复木然，沉默一下，冷冷的回复，“滚！”

“好嘞~你记得作证啊~我不是贪图他的身子~”老白一脸很受伤的表情，然后再不犹豫，一头扎进阵法之中，灰蒙蒙的阵幕一阵摇晃，然后隐下老白的身影...

“嘻嘻~”老黑捂嘴轻笑，少女的声音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随着他轻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除却嘴角的位置，其他地方依旧是一副木讷的表情，轻声低语，“这俩货凑一起，真的是活宝一对啊！哎~真怕哪一天就突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咳咳~老关啊，你在哪里？”老白奇怪的扫一眼阵法，嗯，已经恢复正常运转了，以自己的能力，强行破阵应该是很简单的，只是那货已经融入其间，要是不小心把他一起灭了，就可惜了。

“咦？白爷？是您老么？哈哈，您可算来了，我发坐标~”关云一下子捕捉到老白的身影，开始指挥一股阴气凝聚，指引老白到自己身旁。

老白一阵无语，一边腹诽着有用我的时候就是白哥、白爷，没用我的时候就是老白、那货，你大爷的，然后就安静的慢慢飘起，随着阴气的方向飞去。

“白爷~您看我现在的情况是...”关云一脸兴奋，虽然自己现在似乎没有脸？

“行，打住！闭嘴！特么的，你是什么球？”老白惊奇的细细打量眼前的“关云”。

“咳咳，老白大爷，我也想闭嘴，可是特么的我现在没有嘴啊？你叫我怎么闭？你这不是难为我老球么？”面前的球委屈的传递不满，你特么跟一个球说嘴这个事情，这不是歧视球吗？

老白落寞的抬头望天，似乎自己无话可说？好忧伤~

“咳咳~”老白强势转移话题，“话说，你现在什么感觉？试着弄死自己试试？”

球，啊呸，关云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悠悠的道“这个不行，我试过好几次，自己弄不死自己，要不您老出手试试？”

“嗯？嗯，这个提议好，哈哈，好久没有接到这样的活了，有人请我杀自己的事，果然有不同的爽点~”老白一脸兴奋的随手一挥，一根拇指粗细的哭丧棒跃然手中，随意比划一下，“貌似，你的脑袋在哪？让我一棍子抽死你丫的~”

关云又是一阵沉默，无奈的颤动一下，“爷？您老能分辨一个球的脑袋在哪吗？你跟我说脑袋，你是在欺负球？还有个问题，咱能找把锋利些的刀子什么的么？拿根竹竿，你丫的不是想杀死我，你是想疼死我？”

“咦？似乎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我没有别的兵器啊？嗯，我先打两下试试，如果效果不好，咱们换捅的？”

说着就不等关云再回话，一棍子狠狠抽在球上，接着就是又一棍子，再跟着又是一棍子...

“嗷呜~嗷呜~”球关云，啊呸，关云球，痛的狂吼，“你大爷的老白，你是真想疼死老子？来来来，换捅的，换捅的，照着中间来，我感觉地球的地心是重要位置，理论上，所有球的中心都应该是最核心的所在...”

“啧啧啧，还没打过瘾，在来几下？额，我不是故意想打你，你别误会~”说道这里，老白也讪讪的住手，拿棍子捅捅大约中心的位置，“你是说的这里吗？”

关云球疼的倒吸冷气，你特么能不能不解释？你解释的意义是让我知道，你特么就是想打我吗？

“哎~人生无常，大肠套小肠，我感觉是这里了，好像那里是球体的能量中心，捅爸，捅爸，捅爸，给我个痛快！”关云一脸视死如归的口头占便宜，貌似面前这货智商不够，并没有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嗯~”老白还真没反应过来，爸、吧俩字本就同音，自己又无法对面前的球施展读心术，况且，重点是，那货嘴角上翘？自己也看不到他的嘴啊？所以根本没有怀疑。

“那我捅了哦？”老白作势，右手高高举起，身子作势后倾，大有一副全力捅进去的样子。

“等等！”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关云一声急促的大叫，当然，自己是绝不承认，自己怕死？“话说，老白大爷，我是必须死吗？”

一下子就收住势头的老白，递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像极了看一只智障？“咦？我有说你必须死吗？我刚才是说你试试，然后你就请我弄死你啊？我也不太善于拒绝，那就弄死你呗？有什么问题吗？”

“我漕漕漕~”关云忍不住一阵爆吼，“你特么还是人吗？你特么是不善于拒绝，还是特么善于弄死人？麻蛋的，快说解决办法，老子怕疼，也怕死！”

“啧啧啧~”老白随手一挥，哭丧棒立马消失，一脸淡淡的笑容，左手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你特么是在请教？或者是求我？或者确定不是在威胁我呢？”

“额~咳咳~”关云才不是要脸的人，立马贱笑起来，脸面什么的？别说在生命面前，就是相比受罪挨揍，都不值一文！“嘿嘿~您看您老说的，求您啦，给小子指一条明路？”

老白无所谓的右手向身侧一指，“诺~那边全是阳气，明媚的阳气，算明路吧？”

“沃漕！啊呸，不是，那个国粹收回，白爷，您老说下，我现在的状况该怎么处理啊？哈哈，七千亿，不对，一亿亿...”

老白做沉思状~

“两亿亿！...不对，十亿亿！总行了吧？白爷，太多了，我搬不动...”

“嗯？嗯，看样子你的诚意很足~嘿嘿~”关云暗暗对比，貌似老白的贱笑比自己的，要顺眼很多？这就是岁月的沉淀啊？你莫欺我年少，总有一天，我的贱笑要超过你！

“好吧，那就看在钱的面子上，啊呸，别那么低俗，看在人间大道的正义份上，嗯，这个说法不错，我喜欢~你试试，沉浸式的操控一下周身？既然已经融入，那就融入的彻底一些？”

“咦？彻底吗？...”关云陷入沉默，一直以来，自己总是致力于摆脱，确实，如果融入呢？自己还真是笨！

记得有句话说的好，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试着享受？沃漕~他大爷的！

轻轻的放开心神，不去纠结于自己的状态，然后慢慢感受身体传来的实质回馈，嗯，虽然自己明显不是肉身，但是对于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开始时，自己总在抵触身体的融入，当放开心神，沉浸其中，五感开始以球为中心，扩散开来，触、味、嗅、听、视均有大幅的增强，怎么形容呢？

可以说，开始的自己，是以球为身体，整个心神都在球的本身上。

而此时，整个阵法都是自己的身体，好比，球是人体的大脑，阵法是人的身体，我控制球，在通过球控制阵法，不断的适应过程中，也不断的对“身体”有了新的认知！

一道灵光乍现，似乎无形中想到了什么可以了解这个世界的道理，却没来的及抓住，就消逝于脑海，关云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太在意，自己奉行一个道理，该是自己的，也许自己得到，或者争取不到，不该是自己的，是怎么也争取不到的...

一根根骨头被阳气刷过，一簇簇红色液体被阴气扶遍，灰色、白色、彩色小旗子在阴阳转换间漂浮，旗面忽而向东、又而向西，再与南、北间转换，是特定的规律吗？

闭着双眼，反而能看的更加清晰，身体的一寸寸、每一个关节、每一处细节...突然的，一股不可描述的感觉袭上心头，无法阻挡，或者不想阻挡？本就是自己的最直接思绪！关云不由的咆哮出声！

“这具“身体”是我的！对，它完全属于我！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和操控！即便我不想要了，即便我将它毁灭，它就必须被抛弃、被毁灭，不能有任何人或者其他意志介入我和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