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时光带走了他(1/1)
年少时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
后来,少年还没有发现少女的心思,时光却先带走了他,果然,青春是留不住的。
时娴喜欢纪彦枕,这件事只有林冕知道,小丫头满心满眼全是那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那人什么吧。
纪彦枕一头扎进了学业里,时娴就只是默默地在注视着。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两人原本就渐渐疏离的关系跌至冰点。
中学时代,早恋总是校园最为警惕的关系,而高一高二早恋现象尤为明显,老师们和那些校园情侣斗智斗勇,不过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
高一上学年的期末那段时间,一学期都缠着纪彦枕却和林冕关系铁得穿一条裤子的时娴,难免被那些嚼舌根的人扣上了早恋的帽子。
尤其是在大一下学年第二次轮班考试后,时娴生病缺考成了学校垫底和纪彦枕做了同桌,林冕那凑小子语文考场睡大觉也成了吊车尾换到了他们班,流言蜚语更胜。
如果是纪彦枕是高傲的矜贵学神,那林冕就是高调的霸道校草,一个一门心思搞学习,一个一门心思搞事情,而在和纪彦枕做了同桌尝到了甜头的时娴一门心思作死。
林冕看不惯纪彦枕高高在上的姿态,攥着时娴暗恋纪彦枕的小辫子,上课下课总是不给两人好好相处的机会。
纪彦枕给时娴补课讲题,林冕就约着时娴出去晒太阳。
纪彦枕带着时娴做分组任务,林冕就缠着时娴带着他一起。
时娴想和纪彦枕单独相处,可她必须要封住林冕的嘴,好几次当着纪彦枕的面,林冕就要乱说话,时娴只好捂住这人的嘴往外面跑,出了教室门才会给他狠狠地一脚。
从小到大,她没有任何时刻比那段时间更烦林冕了,恨不得把这人一脚踹出地球。
时娴上瘾了,对纪彦枕。
以前她也在女厕所听见那些女生讨论,说着要不要考次倒数和学神成为一个月的同桌,来一次一对一的帮扶小组,那时的她还是不屑的。
有了这次意外后,时娴承认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曾经成绩在年级上排名前五的时娴,一连半年考了全年级倒数,加上学校里人云亦云,他们的班主任被教导主任问话了。
时娴也成功被班主任关照了。
第一次去办公室,时娴还是很认真地地在应对老师的追问,在老师和纪彦枕的面前老实保证会努力。
第二次去办公室,时娴开始敷衍,老师不得不考虑她的家庭问题,最后是纪彦枕在老师那里打了包票帮她遮掩。
还记得那次出了办公室后,原本从来不会拿笔记本做笔记的纪彦枕开始梳理起了学科笔记,时娴有幸借来看过几次,少年的字迹很好看,书面清晰明了。
她还会开玩笑说,不愧是学霸笔记。
第三次去办公室,是和林冕一起,是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理由是,存在早恋倾向,导火线是林冕拿了时娴写的小情书。
彼时的林冕已经改造成功转出了九班,时娴去他们班暴揍这死小子,被来他们班上课的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好巧不巧那情书就掉在了教导主任的脚边。
早恋自然是没有的,情书自然也不是写给林冕的,那只是时娴一时头热的杰作,被林冕手欠地抢了去。
时娴的班主任丁老师到办公室时,时娴和林冕已经坦然地接受了来自教导主任的一番教育。
时娴没有解释,林冕在时娴威胁的眼神压迫下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时娴想得很简单,纪彦枕不能被牵扯进来——
那是林冕和时娴高中唯一一次请家长,林父来后,知道是这种事前,倒是难得地没有揍林冕,反倒是笑着和老师们玩笑着说他们本就青梅竹马,说这臭小子要是有本事就真的把时娴拐回家才好呢。
此言一出,老师们的脸色都不由地变了变,林父这才意识到此话说的场合不对,连忙附和着老师说着早恋不可,学业为重的话。
因为林父作证和签了保证书,时娴和林冕这才被老师们放过,临走时还能听见林父和老师们探讨那情书的内容,老师们见林父喜笑颜开的模样,蹙眉叹息,心里怕是想着还是得多监督着这两孩子,别被家里的长辈带歪了。
这件事情到底还是传开了,时娴从办公室回来时就发现众人看她的目光不太对劲,不过这些她从来不会在意,她在意的只有那一个人。
回到教室,时娴一眼就看见了那靠窗而坐的少年,一定不是她的错觉,纪彦枕很不对劲。
时娴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纪彦枕为何表现得如此异样。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座位旁边,轻声问道:“枕枕?”
纪彦枕抬起头,目光有些恍惚,落在时娴的身上时才开始聚焦。
时娴心头一惊,她察觉到纪彦枕的紧绷,他的眼神中透露凄寂。
“你怎么了?”
时娴被纪彦枕看得心里发怵,出声问。
纪彦枕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的微芒,很快消散在一片荒原:“时娴,对你来说,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前程吗?”
时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想起来这半年来,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铺洒在课桌上,纪彦枕总是似有若无地将她罩在他的阴影里。
同学遇见了困难,他们齐力帮助,为同学发烧脑膜炎的治疗筹集了善款,为建设班级付出。
在学校的运动会上,他们一起参加了太极拳比赛;五四青年节一起筹备文艺演出,展现风采。
学习实验中,她不小心受伤,纪彦枕会及时帮助她处理伤口。
在篮球比赛中,他会在她的怂恿下参加比赛。
思量半晌,时娴开口说道:“我也不会轻视我的前程。但是,对我来说,是非孰重我分得清楚。”
纪彦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看了时娴一眼,最终,他轻轻地笑了笑,眼底的情绪化作了丝许释然,少女眼底的倔强他看得很清楚,却也无可奈何:“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