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0069（1/1）

早餐结束之后，四人再次直奔九莲山希望可以找到双头狮，或者说，其实他们更希望找到的是紫苏，虽然希望渺茫。所以，其实几人已经做好了找不到的准备也做好了找不到紫苏决斗双头狮的准备。

九莲山的清晨很是美丽，九座小山莲花花苞一样攒在一起，薄薄的灰白色雾气围绕在山腰和山顶，下面隐隐透出的青绿，静谧美好又带着勃勃生机。今天这一份清晨的安静被袁予犀四人的御剑而来打破了。

四人飞驰而来，穿破雾气落在双头狮的洞穴前面，云芳纸的香气随着雾气四散，带着潮湿的气息侵袭了每个人的鼻腔。四人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双头狮的洞穴，依旧是空无一物。

“这地方看起来和昨天无异，双头狮应该是没有回来过的。”方筑道。

袁予犀和其他三人亦是同样的看法，方城和袁予犀却是同时看向了洞穴旁边那片盛放的云芳纸，一时间感慨万千。如果不是这云芳纸可以解毒，他们不会来到九莲山招惹双头狮，如果不是这云芳纸的香气，双头狮或许不会一直找到赵大夫家，如此杀戮。但是又能如何呢，终究是木已成舟。更何况，如果重来一次，他们已经不可能放弃采集云芳纸来救紫苏，只可能会选择将紫苏送到更远的地方而已。

而袁予犀，她想的更多，她想的是，这一切是不是云山小境特地设置给自己的，是不是紫苏必须死？没有云芳纸，紫苏就会死于蛇毒，有了云芳纸，紫苏就会葬身狮腹。她无法克制的心中升起怨怼。

“搜山。”方城低声说了两个字。

四人再次沉默的御剑而起，在清晨的雾气中穿梭而行，贴着树木的顶枝掠过地面，努力的在林间和雾色中搜寻双头狮的踪迹，然而，一如昨日，一无所获。日头渐高，薄雾散去，袁予犀等人也完成了对九莲山的搜索。

方筑垂头丧气的曲起一条腿半坐半靠在一个枯死的树桩上，道：“那头狮子到底去哪里了？”这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疑问。双头狮从赵大夫的村落吃了人之后就销声匿迹了，甚至不留一丝线索和踪迹。

“再回洞穴那边去看一下吧？”袁予犀开口道。她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如果双头狮在九莲山，它肯定会回洞穴那里。

成群结队的云芳纸用白色花瓣上反射出一片耀眼阳光，洞穴依旧空着，充斥着云芳纸的香气。袁予犀却闻到了衰败的味道。她走进那片云芳纸花田里，发现里面的花蕾数量少了很多。

方城也走了过来，问：“阿犀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事，”袁予犀转身道，“我只是觉得这云芳纸好像是花期要过了，新花蕾的数量少了。”

方城看着面前触手可及唾手可得的云芳纸，想起他们之前为了几朵云芳纸战战兢兢努力计划半偷半盗。沉默的站在这片花田间，久久无语。袁予犀懂方城的难过，于是她陪着方城默默的站在云芳纸前面。

袁予犀本以为过一会方城的情绪可以稳定下来，然后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作为弟弟妹妹的大哥的方城，低着头肩膀开始剧烈的颤抖，啜泣的声音从他压紧的唇角溢出来。袁予犀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掐住了一样，酸涩颤动。她上前一步将跟自己同等身量的方城拥进怀中，轻轻拍打他的背部。方筑和冬天从后面看向方城的背影都想走过来安慰他。却见方城突然推开了袁予犀。

袁予犀被猛然推开，有些震惊，下一秒方城的动作更是让她大恸，“小城！”“哥哥”“城哥”三个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方城充耳不闻，在推开袁予犀之后，左右开弓薅下来好几朵云芳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大口的咀嚼、吞咽。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抽出佩剑，在双头狮的洞穴口横劈竖砍。

洞口一片零落之后，方城执剑的手垂下，剑尖落在尘土里，整个人也仿佛灰败下来，沉默无语的站在洞口。

方筑想要上前去拉一下哥哥，袁予犀制止了他，无声的用口型对方筑说，“让小城自己站一会吧。别打扰他。”

方城没有在洞口那里站很久，不到半刻钟，他转过身来对大家说，“我们回赵大夫那边，继续查找一下有没有关于双头狮和巨蛇的记载。今天双头狮不在不代表以后它不在，而且我吃了云芳纸，如果双头狮会回来，那它一定回来找我的。”他将佩剑收回剑鞘，“我们走。”

袁予犀和方筑冬天互看一眼，三人没有向着方城走去，而是转身走向了那片云芳纸。三个人各采了一朵云芳纸吃了下去。方城的眼圈跟着红了起来，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袁予犀又伸手摘了一朵云芳纸别道自己的衣襟上，偏偏的云芳纸别到衣服上倒是比一般的花朵更为服帖。

“走吧。”袁予犀御剑先行，三个弟弟随后跟上。九莲山中的风从山坳中吹来，御剑而行后身边掠过的风更为强劲，呜咽而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