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006(1/1)
这帮崽子以后不想在天子山混了?!是觉得我爹打人不疼了,还是觉得我不会日后报复?我最近对他们很温柔吗?我怎么不记得。
后面袁家的几个女孩子的惊呼声我听得很清楚。但是问题是该怎么处理这场乱仗我却没什么好主意。
我不是我爹,经验丰富武力值也高,我现在只能是保证这几个狗崽子不把对方杀了或者伤了。就不明白了,今天是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吗?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凶悍激动?
杨叔终于晃晃悠悠的带着他的酒葫芦过来了,一口酒气冲四方,剑气肆意,混战在一起的十几个混小子终于被荡开。我吐了一口气出来,终于结束了,这狗日的一天。我仔细看了看,划破我袖子的是穿杨家校服的一个小子,腰上有个紫色的铃铛,回头我一定要问问玲玲他是谁。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码头集市
两天后我听见将军岩那边的雷声轰隆隆的降下,我担心的看向那边乌压压的天空,电闪雷鸣。千里快哉风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应该是爹爹那边施法阻止了它的声音传递。
“阿犀阿犀,我们去十里画廊吧!”如珠谄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珠听说我要把那颗大珍珠做成饰品送给我爹之后,已经把那个颗珍珠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小弟”,也许是当了“大哥”,对小弟爱屋及乌,他最近对珍珠想要的紧,最近一直想让我带他去金鞭溪或者是十里画廊去。
金鞭溪是去不成的,我答应了今天带他去十里画廊买银辉蚌,毕竟我觉得这次我不带他去,他是不会停下在我耳边的念叨了。只是没想到,爹爹的雷劫也是今天来了。
“你别看将军崖那边了,”如珠又飘到我的右边,“你爹肯定没问题的,你相信我,他是袁家少见的佼佼者。”如珠对我爹极有信心。
“可是,”我还是担心,“其他的叔伯都有家族的供养,连我父亲最小的弟弟都已经在去年渡劫成功了。爹爹这些年蜗居在这天子山,要啥啥没有,他能挺过去吗?”
“你放心!”如珠飞到我眼前头,小小的一团,白白嫩嫩的,做出一脸严肃的样子有点好笑。“你爹他这些年虽然天材地宝少了,但是自己的修炼得来的东西才是最扎实的。天材地宝是什么,是补。什么是补,是自己做不到的才需要别的东西来补上。修炼,最终拼的还是资质和机缘。你爹爹,哪样都不缺。那些天材地宝算什么,等你爹爹踏入地仙境,你想要什么你的爹都能给你。”
我不禁失笑,这剑灵对我爹真是信任的很,在他嘴里,这剧烈的雷劫和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渡劫期,好像就不存在一样。如珠这样“自大”的样子倒是很好的抚平了我心中的一些担心。我带上如珠和悬峨上了沣春,一路向着十里画廊去。
十里画廊每年小年夜之前会送银辉蚌产的珍珠到袁家和杨家去,“上供”之后剩下的珍珠和后来打捞上来的蚌,会拿到码头集市那边去售卖,还会有成品珍珠首饰。很多女修会到码头集市那边去看珍珠,一些男修士也会去买珍珠送心上人。我们出发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毕竟,银辉蚌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早去一点比较容易遇到好一点的。
十日一次的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修士挤在一起,头挨着头肩蹭着肩。金鞭溪的金刚蚌生长和采摘都很困难,而且一般袁家也不会卖,都是当做礼物送给交好的人家---我爹觉得这个方式简直不能太好,既省钱又有范儿。这情况下,武陵源的银辉蚌就成了大家买珍珠的首选,其他地方养珍珠的人,和武陵源外一些采珍珠的水乡人家也把采到的珍珠拿来售卖。
这里来的买家,要么是修士,要么就是多少与武陵源有些关系的人,比如,我现在右手边这个跟我打招呼的姑娘,就是给我们天子山父女送菜送肉的老齐家的姑娘。虽然不是修士,但他们家给袁家送菜送肉都已经很多年了,从她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干这个活。
“阿犀姑娘,安好。”齐芸儿给我行了个半蹲礼。
“安好。”我连忙扶起她,问道:“芸儿你今天也来买珍珠?”
“我大姐要出嫁了,我们想买一颗好一点的珍珠给她镶在冠上,我爹爹去袁家送菜了,让我和哥哥来这里选。但是今天人太多了,我和哥哥被挤散了。”
我微微皱眉,道:“这里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跟着我吧。要是遇见你哥哥,就跟他一起;如果今天集市上遇不到你哥哥,我一会把你送到你爹爹去天子山的路口那里等他。”
刚才因为落单有些许慌张的齐芸儿又行了个半蹲礼,道:“谢谢阿犀姑娘。”
“不用道谢,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照顾你是应该的。”我怕她再被挤丢,拉住她的手。又对飘在半空中的如珠和悬峨说,“辛苦你俩去找一下芸儿的哥哥。悬峨你见过的,上个月十七来给我们送鱼和荆菜的那个后生。”
悬峨点头,和如珠就消失在人群里。
芸儿问道:“阿犀姑娘,你刚才是在和剑灵说话吗?”普通人是看不到剑灵的。
我回道:“是我父亲佩剑的剑灵。我的剑,还没有剑灵呢。”
“但是那也很厉害了。”芸儿的情绪有些低落,黯然道:“我爹爹说过,我们家祖上开始给袁家送物资,其实是希望有朝一日家里出了有灵骨的孩子,可以让袁家多照顾。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出生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有灵骨。”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到她,毕竟我的爹是袁家正经嫡子,我娘也是杨家嫡系里数得着的子女中的一个,他俩生下我,我的灵骨也是佼佼者中的一个,我对她说什么好像都是隔靴搔痒。只得手上微微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