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苦涩的初恋（1/1）
杨子矜盯着手机里的成绩单，眉头越拧越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杨杨，开门，是我。”
两人对坐着，一阵无言。
杨子矜低垂着眼眸不看她。
杨卿卿看了他一会，缓缓开口，“也不算太差，132名，考上985……差不多。”
北宜市一中学校全校1600多人。
前一百五基本是985，前三百是211。
其余的便是一本，一本率高达96%。
二本百分百，但是清华北大只招收年级前十。
杨子矜还是不说话。
杨卿卿又道，“但是，我们这一届实力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每个人都学的很认真，一中也还是有录取率下跌的年份。杨杨，现在是高二下半期了，你要为自己负责，姐姐每天晚上两点之前都在，你可以直接过来。”
说完摸了摸他的头就走了。
一班的学生，成绩基本在年级一百。
班主任注意到杨子衿成绩退步严重，给他打了电话聊了很久。
＂喂，杨子衿。＂
＂唉，刘老师。＂
＂你最近心情怎么样？＂
＂啊？＂
＂嘶，就是那个……＂
刘毅拐弯抹角了半天，最后他一不做二不休。
他道，＂杨子衿，你是不是早恋了，你直说，成绩下滑这么严重，原本成绩年级前五十，我想了半天也不觉得是你智商不行，最后只有这一个结论。＂
杨子衿，＂……＂
＂你真要我说吗？＂
刘毅心情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实不相瞒刘老师，我确实是谈恋爱了，但是她签了公司的保密合同，不能公布恋情，只能私下悄悄谈。＂
刘毅，＂……＂
刘毅最后没再追问，不过是认真叮嘱他好好学习。
高二暑假期间，文琪也向他提了分手。
杨子矜不敢相信，他很想再发消息过去问一下为什么，可是转眼就看见她在朋友圈公布了她的现任。
他一瞬间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捂住胸口想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有什么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畅。
深夜，杨子衿依旧待在杨卿卿房间里学习
但是杨子矜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杨卿卿眉毛一拧，把笔摔在了桌子上。
她道，“你怎么了，学不学？！“
杨子矜回过神，眼尾有些发红，他盯着试题嗫嚅道，“姐，她不要我了。”
杨卿卿愣了愣，张嘴想说些什么，随即她只是张开双臂说道，“来，姐姐抱抱。”
杨子矜猛地抱住了杨卿卿，压抑着自己，不想让自己流泪。
杨卿卿很心疼，她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杨杨，想哭就哭，难受了就哭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哭完了，一切都好了。”
过了半晌，杨子矜松开杨卿卿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我才不要，我是男生，我要保护姐姐的好吗？”
杨子衿倏地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睫毛上闪烁着泪光，眼尾发红却看的杨卿卿一阵心疼。
记忆不断涌现过来。
六岁的时候，那次她一把抱住坏人让杨子矜先跑去找父母，找大人过来帮忙。
也就是这个时候遇见了宋易辞。
自那以后，杨子衿就不再爱哭了，也不是躲在杨卿卿身后的小男孩了。
杨卿卿还记得小学有一天放学结束后，她在校门口等着他。
却看到了已经有好久没哭的杨子矜哭哭啼啼的走了过来，身上又脏又皱。
杨卿卿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句，“你干嘛去了？”
声音有些生气却满是心疼，但还是听着软软糯糯的。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唧唧的说道，“姐，姐姐……我打架，打不过他们一群人，尤其是高年级的哥哥们……呜呜呜呜……”
那个时候的杨子矜和杨卿卿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杨子矜那时候五官并没有特别的锋利，看着很柔和，像个小女孩。
杨卿卿听到愣了一下，又开心又想笑，“打输了就打输了呗，没受伤就好……”
杨卿卿牵着杨子矜往回家的路上漫步。
杨子矜突然严肃起来。
“不行，不能输，我要是打输了就证明我很弱，我就不能保护姐姐了！”
思绪回归，杨卿卿回过神来，她看着杨子矜突然笑了起来。
“姐姐不需要你保护，姐姐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小时候能保护你长大了也能。”
她抬手捏了捏杨子矜的脸，如今的杨子矜五官带着些攻击性，和她很像却比她更多几分锋芒。
＂嗡嗡嗡——＂
消息铃声响起。
许久未给杨子衿发消息的陈子佩，突然来了消息：【你……好点了没】
杨子矜轻笑一声：【你指什么】
这是半年以来陈子佩主动找他说话，他心里有着几丝雀跃。
陈子佩：【别给姐装】
杨子矜：【我很好】
陈子佩看着消息挠了挠头，有些烦躁：【你去跟她说清楚】
【我不想让你后悔】
【明天她在那个火锅店，和朋友一起】
【话说到这儿了，你看着办吧】
杨子矜垂眸，缓缓打出一个字：【好】
第二天下午他便去了火锅店，这是两人经常去的场所。
他一时之间竟觉得物是人非。
文琪正低头和人聊天。
只听见有人轻叩了一下桌子，声音柔和清凉，“谈一谈？”
她抬头一看，随即又低下头。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是要复合，你死了这条心吧。”
杨子矜不说话，眸色深沉的看了她几秒。
“为什么？总得让我死的明白一些吧。”
文琪轻笑一声。
“还能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了呗，别这样缠着，怪没意思的。”
杨子矜就这样盯着他。
半晌，文琪只听见一句话。
“文琪，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他妈不是我！”
杨子矜只觉得整个人压得慌。
眼睛有些发涩。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
“不许哭。”
杨子矜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陈子佩倚靠着墙，身穿黑色吊带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腰侧没有赘肉很结实，腹部线条很美。
外面披了件白色衬衫搭配一条黑色长裤，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整个人看着又飒又美。
杨子矜看了她一眼急急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可陈子佩却靠近他努力伸长脖子，使劲往杨子矜别过头的方向看。
杨子矜拼命躲，左右侧头避开她的视线，陈子佩穷追不舍，一双眼睛上下转动，硬是要和他视线交接。
良久，陈子佩皱着眉带着探究的目光直视他通红的双眼，“真的哭了啊？”
杨子矜，“……”
他妈的，硬是追着老子的脸看，怎么躲怎么看，你这不是废话吗？
杨子矜不说话。
陈子佩不再看他的脸，别过头沉吟片刻，好似认真思考了很久。
她轻咳一声，唤一声杨子矜，“杨子矜……”
杨子矜一双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带着些许泪光。
“？”
陈子佩继续缓缓道来，“别哭！不难过！”
杨子矜又沉默了。
他在期待什么？这货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倏地，杨子矜想着陈子佩努力思考安慰自己话语的样子很是好笑，就被逗笑了，直接笑出了声。
陈子佩本来还在思考如何安慰他。
听见他的笑声皱了皱眉。
“你不难过了？我的演讲才刚刚有思路呢……”
杨子矜真觉得这人真不能处，有实话她是真说。
他瞬间黑了脸。
“那你打算如何安慰我？哦，不，如何开始你伟大的演讲？”
陈子佩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额，其实，也没有啦，这段演讲，不是不是，安慰的话语，发自肺腑，绝对声情并茂！接下来是一段声情并茂的演讲……”
杨子矜，“……”
陈子佩清了清嗓子，“都说，失败乃成功他娘，你这第一次恋爱失败了，下一次就会有经验了！往后余生还长呢，选择题就四个选项你都能选错，难怪你在十四亿中挑不出一个对象，你就别太指望第一次谈成功……”
杨子矜听不下去了，出声立即制止了她，“闭嘴吧你。”
陈子佩摸了摸鼻子，“我这不安慰你吗。”
杨子矜，“……”
陈子佩看着杨子矜高兴了些，伸手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请你吃烤串。”
不等杨子矜反应过来，陈子佩就转过身走了。
转身之际，她的唇角不经意间勾起，独自呢喃道，“这个傻子，终于开心点了……”
两人吃着烤串，杨子矜从不喝酒，这个时候却喝了几瓶啤酒，陈子佩也没拦。
，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观察着他的神情。
外面灯火阑珊，夜幕依然降临。
三瓶过后，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杨子矜有些醉，脸颊微微发烫，眼神有些迷离。
陈子佩作势要扶他，杨子矜摆摆手。
“不用，我没醉。”
陈子佩有些头疼，比了比数字2，问道，“这是几？”
杨子矜眯了眯眼睛，微微欠身看了几秒，咧嘴笑道，“2！”
然后两只手比了2放在头顶，对着陈子佩憨憨的说道，“子佩，我给你唱歌哦。”
说着一边举着兔耳朵一边蹲起然后再跳起来，嘴里不断哼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半响，杨子矜边跳边唱完让他有些累，还喘着粗气，整个人却看着乖到不行。
他对着陈子佩傻笑起来，整个人看着呆呆傻傻的，有着几分可爱。
陈子佩眉眼柔和，“乖，我送你回家。”
杨子矜嘟了嘟嘴巴，“不，我不回去。”
“那你打算睡哪儿啊？”
杨子矜对上陈子佩的眼睛异常认真道，“四海为家！”
陈子佩，“……”
傻孩子……
小心第二天被当众捡尸。
陈子佩摸了摸杨子矜的头，“傻孩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被卖了也还在帮人家数钱。”
杨子矜亲昵的顺着陈子佩抚摸自己额头的手，甚至还弯了些腰。
陈子佩整个人呆住了。
救命，他好可爱！
杨子矜对着陈子佩扬了扬下巴，嘴角勾着笑，眼神微眯，“不，我没醉，来，看我来给你表演我的拿手好戏！”
说着就比起了奥特曼激光手势，对着前方的树木落在地上的阴影喊道，“怪兽，拿命来，看我的激光，嗞~”
陈子佩笑得身子弯了弯，“杨子矜，你清醒了以后怕是要后悔……”
杨子矜闻声转过头看着陈子佩，倏地歪了歪头，“我真没喝醉！”
然后在陈子佩面前双手伸直平抬起来，单脚站立，嘴里喊道，“哈，看我的金鸡独立！”
陈子佩真觉得他可能傻了，还没开口就看见杨子矜整个人向一侧倒去，陈子佩猛地上前接住了他。
她整个人用力拖着他，杨子矜似乎是昏睡过去了，整个人像是搭在她身上一般。
陈子佩用力托了托他，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我去，还能秒睡的？”
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灯红酒绿。
道路一侧人行道处，树木翠绿繁茂。
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女生扶着一个男生缓慢前行，道路上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到杨子矜家时，陈子佩微喘着气，额头也微微出汗。
她腾出左手去按大门门铃，右手用力托着杨子矜。
杨子矜整个人倒在她身上，脸搁在她的颈窝处。
陈子佩只觉得有些吃力，按完门铃她两手用力托着杨子矜，倚靠着墙壁想让自己舒服些。
杨子矜这时稍稍动了些，偏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眉头却紧锁着趴在上面昏睡了过去，让陈子佩整个人一愣，心跳声愈来愈响，浑身发烫。
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临冰渊。
她只听见杨子矜声音细微，说的断断续续。
“我……不明白，不……明白，所以，你可以不抛弃我吗……”
陈子佩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随即感受到颈窝处一片湿润，滚烫的泪珠滴在了她的颈窝处。
杨子矜……哭了。
陈子佩只觉得心酸无奈。
已是晚上十点多，杨卿卿觉得有些不安全，便让陈子佩睡在了自己家。
＂嗡嗡嗡——＂
消息铃声振动。
宋易辞：【你在干嘛】
杨卿卿看着消息托腮沉思。
自从杨子矜分手后，这半个多月杨卿卿基本白天晚上都是陪着他学习，为他讲题，没去找宋易辞了。
因为一天的学习安排的很忙，他俩的聊天也很少。
杨卿卿慢悠悠回复：【学习】
【怎么了？】
宋易辞：【明天有时间吗】
【快开学了】
【买点资料】
杨卿卿想了一下，她倏地勾了勾唇：【想和我约会吗？】
【还是说因为我没去找你了，你不习惯啊】
宋易辞看见消息睫毛轻颤了下，耳朵有些泛红。
杨卿卿不等他回复，又发了消息过来：【说实话】
【不然，我也不清楚明天有没有时间】
宋易辞眼一闭，把消息发了过去。
【是】
【所以？】
杨卿卿双手抱着手机，额头轻抵着屏幕，轻声笑了起来。
【只要你邀请我，我就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