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报君知（1/1）

叶文凯，湖南浏阳人，85年生人。小时候，叶文凯非常调皮，加之生活在农村，更是给他下河捉鱼、上树掏鸟提供了无限空间。

小学毕业那年，叶文凯因为没了暑假作业的束缚，更是玩得不亦乐乎。父母也乐得清闲，反正河是浅水，树是矮树，没什么危险，离家也不远，总比天天拿着父母的手机打游戏强。

这一天，小叶同学为了提前看看自己和小伙伴昨天下的小鱼网的收获，趁着中午大家都休息，一个人偷偷跑到了河边。下鱼网的地点是小叶和小伙伴摸索了一个暑假寻到的好地方，对岸的一个小河湾，鱼不但多，而且还没人发现。唯一麻烦一点的地方就是要游过去，但这对天天在河边长大的小叶们来说只能叫小菜一碟。

见四下无人，小叶下得水来，朝秘密下网处游去。但刚游了不长时间，或许是入水太急，小叶的右腿脖子就一下子抽了筋。小叶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下子大急，但越急越掌握不好平衡，身体一歪，竟呛了好几口水，更是一口气没缓上来，憋得他意识模糊起来，渐渐向水里沉去……就在此时，小叶耳中传来铜锣敲打产生的哐哐声。仓促间，小叶仅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喊了两声救命，就人事不醒了，只是在最后意识模糊时好像看到一个黑衣老者，哐哐声就是老人手中的东西发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小叶渐渐清醒，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入眼更是看见黑衣老者蹲在他身边，一脸慈祥。小叶同学虽然小，但也十二岁了，到了懂事的年龄，趁着身子起来，赶忙向黑衣老人致谢：“爷爷，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您老人家救我，我小子就完了!”

黑衣老者眼中含笑看着小叶，注视小叶片刻后说道：“小子，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见你的家长！”

“完了，还要见家长，看样子，老头是要将此事告诉父母，让他们好好收拾我了！”

虽然极为不情不愿，但小叶也知道救命之恩为大，现在老人说的话就是最大！唉，受点毒打就受点毒打吧！于是，小叶只好带着黑衣老人往家里走。

归途中，小叶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老人。老人年约六十多岁，一身黑衣，相貌普通，没有什么仙风道骨之说，唯一奇怪的就是手上有一根拐杖，头上还绑着小铜锣。其二就是老人全身的衣服都是干的，小叶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难道老人下河救人脱衣服那么快？你说不是他救的人，附近又没有别人？真是让小叶百思不得其解。

待到家中，小叶父母听到孩子溺水被救，简直对老人那是千恩万谢，小叶父亲更是拿出1000元钱和两提好酒以表感谢。黑衣老人淡然接受，也无多言，只是临走之时说：“此子劫数未消，明日此时我还要再来一趟！”

小叶父母送走老人，回到家中，叶母不免心生不满，唠叨说：“我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大恩，但这钱也给了，酒也送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足，明天还要来？”

叶父连忙劝道：“可能是我们给的礼太轻了，毕竟是条命！大不了，明天老爷子来了，咱们好吃好喝伺候着！反正，恩情大了，不能让人挑了理！”

乡里人朴实，懂得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夜晚惩罚小叶跪墙根不提，第二日小叶爸妈还是早早起来，杀鸡割肉，整了满满一桌子酒席，还邀请了街坊邻里，一同酬谢老人。还又凑了1000元钱，准备答谢老人。那时是九十年代，2000元钱的确不低了！也就是小叶父亲做些生意，不然让平常的村里人都拿不出来。

快到中午，黑衣老者如约而至，小叶父母是热情相邀，但老人却说，吃饭事小，孩子事大，先让小叶随他到河边一趟，回来后再吃不迟。小叶父母无奈，只得先让老人带小叶前往河边。就是陪同，也被老人拒绝了。小叶父母也没有多想，反正河边离家也不远。

一路行来，黑衣老者给小叶交待：等到了河边，让小叶听到铜锣响就对着河对岸大声喊救命，有人来他才能停。小叶虽然奇怪，但想着这可能是老人让他吃一堑长一智的方法，唉，不管怎样，老人救过他的小命，一点要求那就答应吧，反正河边人家多，喊两下，人就来了，丢人就丢人吧，总比跪墙根强。

到了河边，面向对岸，小叶就听到身后铜锣声渐响，由近及远。铜锣虽小，每一声却穿透力惊人，仿佛能敲进小叶的心里。单调的锣声中还伴着老者沧桑的吟唱：“报君知天长路远，不胜寒雨，饮恨黄泉之水……”

小叶也不敢耽搁，开始大喊救命。小叶想得此时正值夏日午饭之时，大家基本都在家中吃饭，应该喊不了几嗓子人就应该来了，而离河边最近的虎子家，离河边只有200米，刚才到河边的路上，他还看见一家人在吃饭，还邀他来吃点呢。

但没成想，他的救命声喊了快十分钟了，都喊得口干舌燥了，还不见人来。就在小叶喊的声音嘶哑之际，只觉得身后一道身影，好像是个年轻人，穿着一件白T恤，唰的一下从他身边如风般掠过，几个健步就跃入河中。

但随着那道身影入水，小叶就听见锣声戛然而止，感觉眼前一阵恍惚。恍惚过后，人就渐渐清醒过来。但再看四周，却是空荡荡一片，哪有老人、年轻人的身影，仿佛两人都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小叶诧异万分，慌忙往家里跑。

父母和邻居们听完小叶的讲述，也都是很诧异，只有一个老邻居知道点什么，对大家说：“我听过祖上说，那个铜锣叫做报君知，为星家所持，那黑衣老者必然是高人无疑！别人今天来，就是为了小叶给消煞渡劫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拿钱，咱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家听后都是有些感慨，小叶父亲更是过意不去，遂带着小叶前往县城、老者留下的地址去寻。

到了所留地址一寻，才知道是县城一家宾馆。待到了前台一番打听，才知前一天确有一黑衣老者住了一晚，此时早已人去楼空。小叶父亲唏嘘不已，只感叹黑衣老者高人风范。

十年转瞬即逝，此时的小叶已从半大小子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大三暑假，拿到驾照的小叶兴奋异常，正处在天天要握下方向盘、才能睡着觉的热乎劲上。这不今天中午，就趁着大表哥休息，不用车的空档，开着大表哥连空调都没有的五菱神车到河边路上撒欢。

夏日闷热，酷暑难消，但车行河边，清风徐徐，水意微凉，好不惬意。正在小叶舒爽之时，就听见一个孩子的救命声声嘶力竭的传来。因为小时候有过溺水的惨痛教训，小叶马上意识到有人落水了，二话不说，小叶立刻把车停到路边，几个健步就朝呼喊处奔去。只见河中一个小孩浮浮沉沉，眼见就要沉到河里。小叶一个猛冲入水就朝孩子游去，待到小叶把孩子抱上放到岸边，做完 急救动作后，他才注意到身边情形，感觉一双目光正注视着他。小叶定睛一看：一身黑衣，拿着一个拐杖的老人正慈眉善目地看着他，而被河水浸湿的正是他的白色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