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手是服务行业（1/1）
“小舞，小舞，快来吃饭了！”
从客厅传来的声音，让秦凤舞猛然回过神来，她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身处于东六区的家里。
“小舞，怎么还没过来？”
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秦凤舞听得很清楚，她连鞋也顾不得穿了，直接赤着脚跑出了卧室。
来到客厅，秦凤舞顿住脚步，目光一扫，便锁定在餐桌旁那个正在摆放餐具的男人身上。
“爸爸，真的是你！”
泪水瞬间模糊了秦凤舞的双眼，她如同乳燕投林一般，张着双臂扑入了爸爸的怀中。
方形的餐桌明明有四面，可秦凤舞却非要和爸爸挤在一边，她抱着爸爸的手臂，不断地问东问西。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早上刚回来。”
“你在里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没有，我过得挺好，不信你看看我。”
秦凤舞仔细看了看爸爸，见他脸上不见丝毫风霜之色，依旧如同当年那般儒雅帅气，身上也是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小舞，你看，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秦凤舞闻言看向餐桌，这才注意到桌上那盘如琥珀般晶莹透亮的糖醋排骨。
她嘴里口水直流，忍不住便将手伸向了餐盘，却在半途被爸爸拍落。
“别用手抓，不卫生！”
“还有，去叫妈妈一起来吃！”
“好吧……”
秦凤舞不舍地看了眼排骨，起身向着卧室走去，只是脚上好似灌了铅，越走越慢，最后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如同雕塑。
她想起来了，妈妈，已经死了！
“小舞，你怎么了？”
秦凤舞背对着爸爸，没有回答，她不知该如何将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爸爸。
“算了，你先吃饭吧，我去叫你妈妈。”
爸爸站起了身，绕过秦凤舞走向卧室，
“志琳，怎么还在睡觉，快起来吃饭了！”
眼看着爸爸就要走入卧室，秦凤舞连忙冲了几步，一把拉住了爸爸的胳膊。
妈妈的尸体就在房间里面，不能让爸爸看到！
“爸爸，不要进去！”
秦凤舞用足了力气，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被拖向卧室。
“不要！”
“不要！”
昏暗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声焦急的呼喊。
客厅沙发上，小水晶瞥了一眼房间后，并没有在意，继续淡定地舔着爪子。
睡个觉还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安生。
没一会，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秦凤舞喘息着睁开了眼，她满身大汗，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用不上半点力气。
脑海之中，场景不断切换，一会儿是爸爸，一会儿是吴彦，她一时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现实？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积蓄了一些力量，秦凤舞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脚步有些虚浮，只能扶着墙走，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客厅，入眼便是一只趴在沙发上的小白猫。
秦凤舞认得，那是吴彦养的宠物。
两行清泪无声流下，果然，爸爸被关在宝山监狱，哪有那么容易出来。
吴彦是真实的，那记忆中有关吴彦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包括妈妈的死。
秦凤舞刚刚恢复的些许力气，也随着泪水一同流逝，她的身体贴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然后就这么呆呆的坐着，脑海中回忆起这些年来与妈妈的点点滴滴。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响起，打断了秦凤舞的思绪，她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吴彦的身影。
门铃响个不停，秦凤舞艰难地爬了起来，向着房门走去，刚想要开门，身后却是响起一声尖锐的猫叫。
秦凤舞一愣，回头看了看，只见原本慵懒地趴在沙发上的小猫咪，此时站起了身。
它背部微微躬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一样，那一双蓝汪汪如水晶般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秦凤舞突然想起，之前吴彦回来的时候，这只小猫咪可是早早就蹲在门口等候的，如今这副模样，和那时完全不同。
她猛地一惊，顿时警觉起来。
刚刚浑浑噩噩的，下意识地以为门外的人是吴彦，但此时回过神来，才察觉有些不对劲。
秦凤舞轻手轻脚地靠近房门，从门上的猫眼朝外面看去，却是什么都看不清，像是被猫眼被堵住了一般。
“叮咚，叮咚……”
门铃还在响，而秦凤舞却是感到心头发慌，连连退开好几步。
她双眼惊惧地看着房门，如同在看什么妖邪鬼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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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彦双手拎着好几个袋子，走进了单元楼。
靠近家门口时，他发现昨晚新来的那个黄毛，正在不停地按着自家的门铃。
这人是活腻歪了？
吴彦将袋子放在了地上，伸手探入怀中……
那黄毛此时也瞧见吴彦回来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可他跑得再快，还能快得过飞刀？
“砰！”
黄毛只觉脑后一阵剧痛，随即脚下拌蒜，便摔倒在了地上。
与他一同摔在地上的，还有一个金属刀柄。
吴彦捡起金属刀柄，重新放回了口袋，然后来到了黄毛身前，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唉哟，疼疼疼！”
黄毛咧着嘴直叫唤，而吴彦却是丝毫不理，脚下依旧狠狠地拧着。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刚刚吴彦将弹簧刀的刀刃弹出，那黄毛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有杀黄毛，并不是吴彦仁慈，而是因为师父教导过的规矩：
杀手是服务行业，服务项目就是杀人；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每杀一个人，都应该有雇主，有等价的利益；
千万不可随意杀人，那会降低自己的身价，同时也很容易被人利用，不仅白白帮别人杀了人，赚不到一分钱，还会被当做傻瓜，让人嘲笑！
因此，尽管吴彦有着一身的杀人技，但他极少会为了自己去杀人。
“滚吧，再有下次，断掉的就不是手指，而是你的脑袋！”
吴彦松开了脚，警告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走廊上看戏的流浪汉们，见吴彦的目光扫来，全都低头避让，没有一人敢直面这个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