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梦魇（1/1）

“妈妈，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童声）

“你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女生）

“好厉害，我也要成为像爸爸一样的人！”（童声）

——（之后这个符号就代表换场景）

“妈妈，妈妈，快看！我成功了！”（童声）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怒吼）（女声）

“妈……妈？”（童声）

“你走，走啊！”（女声）

——

“恶魔！恶魔来啦！”（童声1）

“我不是恶魔。”（童声）

“快走，离我们远点！”（童声2）

“哈哈哈，你们看她真搞笑。”（童声3）

“我不是……恶魔。”（童声）

——

“谁？是谁？”

明音猛的睁眼，入目的便是一片黑暗，“这是哪？”

一个金发金眸的小女孩出现在明音的视线里。

“我是你啊。”小明音笑着说，她笑的灿烂，眼里有光，那是对未来充满向往的眼神。

看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震惊之后恢复平静。

“你也不喜欢我吗？”小明音失望地低下头，“你也……和他们一样讨厌我，觉得我是恶魔吗？”

明音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再快触碰到她的时候快速收回手，她冷漠地说：“对，我讨厌这样弱小的自己。”

“是吗？”小明音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她“咯咯”笑起来，在这无尽黑暗的空间里“那又为什么忘不了呢？”

她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明音，她咧开嘴笑：“瞧瞧我现在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是你父母？是你族人？是神？都不是，是你啊，是你的出生打乱了这一切！”

“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呢！你害死了你的妈妈，你的族人，害死了泉姨！”

女孩崩溃大喊，她质问明音，“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啊，为什么呢？”小明音的声音逐渐变小，对明音的质问转变成对自己的质问。

“你不是我。”对于女孩的质问，明音不为所动。

“不是？哈哈哈，”小女孩笑起来，怜惜地看着明音：“你还是不懂，真可怜，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的人……是最容易被心魔杀死的。”

“我没有心魔。”看着小女孩嗜血的眼睛，明音心里莫名心慌。

“还记得那摊血吗？是泉姨的啊，你看啊，后面躺着的人是泉姨啊，”

明音后面出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小明音还在看着浑身僵硬的明音，她抓住明音衣服，用力地拽，焦急地喊到：

“你看啊！你看啊！在后面，不是你最想见到的人吗？”

明音没有反应，或者说她不敢动，小明音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松了手，颤抖地问，

“为什么不看呢？只是血有点多，没什么大碍，泉姨不还是泉姨？她还在看着我们呢。”

小明音笑了，像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眼里充满喜悦，她高兴地喊：“泉姨！我在这！”

然后又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动啊？”

“算了，我来找你。”小女孩离开了这里。

“等等！别过去！”明音转身想拉住小时候的自己，但都是徒劳，她已经跑远了。

后面的女人和小明音已经不见了，一切又变成黑色。

明音盯着那个地方出神，她又何尝不知道后面的事，只不过不想回想罢了，她只想……拉自己一把，仅此而已。

“你在找什么？”明音后面传来声音。

是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这时候的她比小时候沉稳得多，还带着点少女的懵懂。

“你想说什么？”明音转身问。

两人对视了很久，直到音（和明音一样的人，用这个字代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见过她了？”音问。这个“她”自然是指小时候的明音。

“嗯。”此时的明音已不见刚才的慌张。

“明洛姐还好吧。”她的眼里带着忧郁，却仍带着笑。

“你不是我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她的笑容消失，染上怒意，她冷笑道：“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明音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不明白吗？也对，”音的手拂上明音的脸庞，自嘲地说，“看看这双眼睛，早已暗淡，都比不上那个疯子（小明音）。”

明音拍下音的手，眼里情绪复杂。

“这么警惕做什么？我们是一体的，”音在明音的耳边低声说，“永远，永远。”

像得逞的坏孩子，掩盖不住自己的笑。

明音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发现自己快听不懂自己的心声了，不，她们不是自己，我，只是一个个体。

“我们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为什么连自己都不愿相信呢？”音的声音带着点蛊惑，“我们可是恶魔啊。”

“那只不过是个……”

“阴谋？”像是听到某个好笑的笑话，音“噗呲”笑了，“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别忘了，即使到了最后，你用的力量和圣女可不沾边。”

“你也不是没想过，不是吗？”音用手指点了点明音心所在的位置，“圣女和恶魔只在一念之间，就像我和你只隔一步之距。”

“所以我才说你们不是我，你难道忘了明洛姐说的话了吗？”

“我当然没忘，不过她也说过‘不在意’不是吗？你不是很想与明洛姐并肩吗，接受这股力量你也能到达那样的高峰。”

“那不一样。”

“别装了，你的内心在犹豫。”

“我不会接受，哪怕是你。”

“真狠心啊，”音的表情变得愤怒，她朝明音吼道，“明明做错的人是你！凭什么把我关在里面？”

“我也有眼睛，我也能看见，但我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音将明音的视线全部挡住，她又笑了，连肩膀都在颤抖，没有笑意的眼睛死死看着明音。

“但你来了，我想和你一同看看这个肮脏的世界，可你不愿意啊，所以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我也要你看看我的痛苦！”

音的身形散去，一柄剑径直刺向明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