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想让我当老赖？（1/1）
天山剑宗，密云楼。
陈一刀的死震惊了真鉴长老。
不是陈一刀多么牛，而是这事儿牵涉到了天山剑宗。
冥教在大晋，甚至九州一直是神奇的存在。
虽是走邪修的路子，但与大晋及九州各国的的关系还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有些小国跟冥教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大晋对冥教的态度也比较暧昧不清，或许是为了克制各大修仙宗门。
天山剑宗对大晋的态度心知肚明，暗地里对冥教充满了敌意，镇妖阁还会发布一些有可能涉及冥教邪修的任务。
在有充分的证据下，斩杀冥教狂徒，倒也名正言顺。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破脸来拉仇恨。
偏偏现在关于陈一刀被杀的事儿，显然就是有人赤裸裸挑衅天山剑宗。
“破山剑主张老头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啊！”真鉴长老站在密云楼百丈高的瞭望台，远眺破山峰上的孤影，隐约可见。
他对破山峰没有偏见。
但破山峰接连杀死两个千年妖物，又有传闻冥教灵鹫宫的金丹邪修丧命张贤安之手。
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余光扫过身旁站着的陆行舟和白敏。
这两名弟子跟着他有两年了。
轩辕峰陆行舟是轩辕剑主的内门大弟子，百里川特地打了招呼，让真鉴长老好好带带，增加实战经验，好在三年后的新秀大比中脱颖而出。
白敏则是青霜剑主白无双的孙女，来密云楼自然也是为了增加资历，镀镀金，好在不远的将来继承青霜峰剑主之位。
这种带新人的活儿，真鉴长老是不屑于干的。
但陆行舟和白敏则不一样，很多人挤破头想带在身边。
毕竟再过二十年，剑宗还得靠这些人撑起来，养老的事儿还得靠他们这一代。
“你们跟了我两年，近日破山峰接连出现怪事，正是历练的好时机。咱们这就去破山峰，看他张贤安耍什么花样。”
真鉴长老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鸟都不拉屎的破山峰而去。
……
破山峰小院。
张贤安推门而出，酒劲儿还没过，一脸倦容。
李锦衣也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师徒二人非常默契地伸了伸懒腰，凝聚周身真气，将一身污浊洗涤得干干净净。
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想当年为师可是豪饮千杯不醉，昨夜有点发挥失常。”
张贤安瞥到院内躺着一根残缺的石柱，疑惑问道：“这玩意儿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师傅的前任道侣吗？非要拖着带回来，徒儿不敢说，也不敢问。”李锦衣很无语，但也能理解师傅的迷之行为。
喝酒之后不哭不闹，不吹牛逼，不胡言乱语，那还喝个什么酒，简直浪费钱！
“嗨~嗨，为师只是睹物思情罢了。”
“杏花楼老板好像跟师傅很熟。”李锦衣想及昨晚听曲儿事情，多问了一句，想提醒师傅该去找前任道侣借钱了。
张贤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望向轩辕峰方向，眉头一皱：“又来了！”
三道流光瞬间落在了破山峰小院。
李锦衣认得其中两人是剑宗弟子陆行舟和白敏。
另一人则是穿着镶金边的道袍，在前身记忆里好像是密云楼的真鉴长老。
张贤安抚摸胡须，选择无视，自顾在小院里踱步。
李锦衣规规矩矩行礼。
真鉴长老不拘小节，先是神识查探了李锦衣的气息。
炼气期五层。
这么低的修为，不可能杀死冥教金丹邪修。
他向着踱步的张贤安问道：“张剑主，听说你杀了冥教灵鹫宫右使陈一刀？”
张贤安鼻孔出气，牛吹得更大：“一个右使而已，就算灵鹫宫莫千山来了，我也能一指把他灭了！”
“杏花楼的事儿，也是你惹的？”
“杏花楼？”张贤安昨晚喝断片了。
“师傅昨晚差点把杏花楼拆了，好在老板与您熟悉，放了咱们一马。”李锦衣提醒了一句。
他在赔给老板钱财和法器的时候，就察觉老板的反应有些奇怪。
那是很有意味的深长一笑。
张贤安听了这话，精神一震：“我跟老板周曼玉交往很深，就算我把她拆了，她都不会有太大意见。”
真鉴长老表现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千年蛤蟆精死在破山峰，妖族虎视眈眈；又传出陈一刀死于你手，灵鹫宫可能借机发难。还有，天机阁已探得消息，杏花楼里面或许有灵鹫宫的暗桩，这事儿都让你破山峰碰上了。”
师徒两人明白真鉴长老的意思。
破山峰属于天山剑宗十二峰，但经营不善，已到了没法进一步衰落的地步。
所以，没什么好保护的。
这是护宗大阵没有将破山峰包含在内的原因之一。
可是，不说给剑宗贡献罢了，反倒是惹了大事儿。
“嗨，嗨，不就是冥教顽徒和妖族宵小，来一个杀一个。破山峰的事儿，剑宗可以不管不问，斩过妖神的我自然能应付得来！”张贤安鼻孔朝天，丝毫没有求助的意思。
“可是张剑主刻意隐藏修为，到底有何用意？”真鉴长老话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这事儿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张贤安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两名千年修为蛤蟆精死在破山峰，冥教灵鹫宫右使又离奇死于师徒二人面前，绝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难道真的有神仙护佑？
张贤安左右言他，就是不说正题。
真鉴长老问不出线索，心里就开始琢磨。
破山峰或许是剑宗大佬们下的一盘大棋，以此来引诱妖魔上山夺取破山剑，再聚而歼之，正好可以掠夺珍稀的修仙资源-妖丹！
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天山剑宗大佬们修为在元婴之上，随便到妖族老窝转转就能得到价值不菲的妖丹。
关键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已不屑用妖丹提升修为。
一定有问题！
就算张贤安是剑宗大佬们布下的棋子，至于有何用意，他区区一个长老根本得不到这样的机密消息。
密云楼仅有防务、特勤、巡护、定点清除之类的职责，属于执行层面的机构。
真正做出重大决策的是剑宗天机阁。
天机阁由十二剑主组成，以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商议宗门大事。
万仞剑主，也就是现任的剑宗宗主王玄灵具有一票否决权，但没有一票通过权。
这是为了防止宗主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策。
曾经在要不要倾尽宗门资源斩杀妖神的事情上，天机阁十二剑主讨论了三天三夜，最终以7票对5票的微弱优势，决定举宗门之力，诛杀妖神。
这可是冒着可能被冥教邪修或者大晋圣朝抄后院的巨大风险。
这些事情显然不是密云楼长老能获悉的。
有些事情，真鉴长老全靠猜测。
所以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就显得非常谨慎。
他已经将破山峰的情况报给了密云楼邀月楼主，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指示。
只能先过来找张贤安聊聊天。
破山峰剑主吹牛是出了名的，话中真真假假，很难分得清。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贤安隐匿了真实修为！
“张剑主，好自为之，如遇到应付不得的事情，密云楼不会袖手旁观。”
这句话也算是一语双关了。
如果破山峰做了坏事，密云楼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破山峰是为了大局，密云楼也不会袖手旁观。
张贤安一把将李锦衣拉到面前：“破山峰的实力你们是清楚的，想当年……嗨嗨，你们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有空再聊。”
李锦衣目送及时离去的真鉴长老三人，说道：“师傅，您说冥教和妖族会不会上山来寻仇？”
张贤安满脸不在乎：“为师经历百年风浪，能活得有滋有味，靠得就是一个稳字。”
李锦衣：“……”
难道靠的不是运气好？
他没有提昨晚鬼影的事情，说道：“师傅，徒儿想去银剑城走一趟，杏花楼的事情还有些尾巴处理，您看要不要一起？”
李锦衣希望师傅去跟交情很深的周曼玉借点钱。
张贤安有些不安。
“这种小事，为师就不亲自出马了。年轻人就是要多给压力和担子，特别是债务纠纷，最能锻炼人的应变能力。你去了报我的名字，周曼玉应该会给面子的！”
李锦衣：“……”
你这明摆着就是想让徒弟当老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