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雁南归③（1/1）

李莲花扎起袖子，端着莱盆换了个方向，熏得他想哭的烟终于没了。

阿娩头低低的摇了摇。

-

午时。

收拾好桌上的物品，李莲花便提起水壶倒了杯茶坐下，刚喝上一口，眉心就不由敛起，修长的指节一颤。

清脆的声音裂开，散了一地的瓷片。

外窗的人闻声望去，手中的盐罐滑落地上，白晶晶的细粒铺了地案。

食烟挡了她视线，隔着细缝也探不清动静，锅中的菜上了壁，她的身影已不在厨房。

拐角就是大厅，她大步匆忙进门，李莲花刚好也走到门槛前，不安的两人猛的撞在一起。

重力压身，他站不住脚，不由后退，阿娩手快的拉住他，因力量悬殊，又扑上了他身。

撑地上的李莲花胳膊肘磕的生疼，咬紧牙关锁起眉目，口中倒吸着凉气，扶着她腰肢的手放在了一边。

阿娩的手从他上身顺下，慌乱中一手撑在他身体侧旁，另一只落到他双腿之间似乎压到了硬物，她抬着的明眸怔住了。

贴地的人挪着身子想逃开。

因着手下衣物的移动，阿娩控制不住的前倾，身体顿时全部压了过去，下颌碰到他肩，唇角点过露出的脖颈。

李莲花瞬间僵硬的直起颈椎，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里升起一阵窘迫，紧缩的奇怪感遍布全身，很不正常。

他别开了受伤的表情，静静的移了移她现在放大腿内侧的手，他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

片刻，阿娩慌忙的起身，逃离现场，紧张的说了句：“菜糊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李莲花摸了摸颈间，眼神复杂的漂荡着，缓了好会才起身。

吃饭时，两人很少交流，餐后也是各干各的事，偶尔说上一两句话都感觉生硬。

九月十七日，如约而至。

晨间的雾色流去，显现出一座高大的建筑，停在了香柳镇的外围。

李莲花提着衣摆出了楼，今天的他白衫绿裳衬得人很有精神，头间半束的发上别着精致的木簪，显得文雅又清冷。

此地有些偏僻，他就立在了道上，手中拿着啃了几口的馒头，静静的等着。

空中日由朦胧变得清晰，风过了好几次，道上的人忍不住双手抱胸望着楼中，阁门此时刚好打开。

李莲花看着她抱着一件蓝色的绵袍走来，便向她走了几步。

“今日宴酒，与以往不同，我若披个斗袍去，怕是不妥。”

若不是昨夜听他咳得厉害，她也不会花半个时辰去翻衣柜，为他选件合适的衣袍。

“既然这样，你再回去加件里衣，今天的日头不会大，中途冷了可以防着。”

阿娩看懂了他的顾虑，但也不依着他，平时裹得严实，几层厚，风一吹就打哆嗦，今日穿着薄薄的两件，风都没有把他冷到楼里去。

两人对视良久，他还是拿过了绵袍，提起袖子往里一伸，三下五除二给穿好了。

事后，他见阿娩思索的目光，不由偏着头一问：“夫人，现在可满意了！”

夫人？

阿娩以为自己听错了，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那张自然的容颜上看不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