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这一巴掌打得天下皆知(1/1)
游淮泽捂住脸,“嘶!我弟现在好猛,都不需要跳起来扇人巴掌了。”
君黎也有点懵,“小月子刚才怎么那么快?”
君弦碰了碰发热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月拂泠,“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月拂泠站在温倦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再用手指温将军,我还打。”
温倦鼻子一酸,这几日她与君弦,从客套疏离的问候,到提起过往两人相处时的趣事,再到最后君弦发现她无论如何也不让时彻底撕破脸皮的丑陋。
她第一次后悔曾与六王爷结交过。
君弦眼神四处乱飘,最后瞪向月拂泠的眼神,恨不得活剐了她。
乱局之时,人人自危,多知道些消息,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盯着这里情况的人,不只明面那些朝臣或各家小厮,暗地里也有不少人在盯着。
君弦与温倦对峙的几天,这里几乎集齐了活跃在风翊的全部大小势力。
月拂泠这一巴掌打得天下皆知了。
君弦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更加痛恨,心生杀意,“你一个太监,敢打皇族,本王看你是真的活腻了!来人!给本主抓住她!”
“六王爷!”温倦很快将全部情绪压下,上前一步,与月拂泠并肩而立,一字一句带着沙场的血性,
“本将军从军多年,从不畏战。世人皆知,主将被欺则兵弱,这一巴掌是请六王爷记住,本将是风翊陛下钦定的抚边将军,正二品,任何人辱不得。温倦受命于天保家卫国,身为三军主将,若被皇家人随意折辱,本将手下的士兵如何心甘情愿拼死卫国?恕本将不能退让。六王爷若有任何不满,待皇上回来,你尽管入朝弹劾,本将奉陪到底!”
温倦身后的士兵动作整齐划一的持戟对敌,弓步向前,蓄势待发。
温倦很少在人前显露自己的强势,大多时候她都温和有礼。
此刻逼人之势,让君弦不由得心惊。
温倦这般之言,是将月拂泠以下犯上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把主奴之间的矛盾变为王爷与将军之间的冲突。君弦就不能用奴才冒犯皇族的罪名惩治月拂泠。
月拂泠领了温倦的情,后退了一步。
无所谓,本来这一巴掌是她准备大逆不道的铺垫,但是温倦都这么说了,她再找个别的大逆不道的机会就是了。
君弦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指向月拂泠,刚要开口被月拂泠冷眼一看,本能的把手收了回来,气得呼吸急促,“好!好!本王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个外姓人能在我君家天下活到什么时候!”
“君家天下,合着就你姓君?”君黎大摇大摆的从两侧士兵中间的通道慢慢走近。
走近了,一脚踹在君弦身后的护卫身上,“滚远点,挡着本郡主的路了!哪来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
游淮泽和景湛跟在她屁股后头,耀武扬威,“看什么看?我们郡主也是你们能看的?”
景湛:“不可直视天家皇族!”
这架势摆得比君弦凶多了。
君弦皱眉看着君黎,“阿黎,你也知道你姓君,一个女儿家成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你以后怎么嫁人?”
君黎一秒暴躁,不耐烦道:“关你屁事,我又不嫁你。你烦不烦?我告诉你,我跟丞相两情相悦,我以后就要嫁给丞相,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以后守寡是吧?!我父王母妃是为了风翊战死,现在本郡主好不容易有个归宿,你就想搞破坏!欺负本郡主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六王爷真是好本事!”
“你!”君弦没想到君黎给他来这么一出,“你简直胡说八道!”
君黎嚷嚷道:“我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本郡主这几日天天在丞相家吃饭?我们两情相悦,情深义重,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自己看看你那是什么理由?什么叫本来该掉进去的是丞相,那破地方远在元宸,凭什么就该是丞相了?凭什么不是你啊?你还姓君呢!你还跟皇兄是兄弟呢!你栽赃嫁祸的手段好歹也高明点吧?”
君弦额头青筋狂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内情!简直胡搅蛮缠!”
君黎:“我管你什么内情?你就是想让我守寡!”
丞相府内,老侯爷听到君黎的话,哭笑不得,“潇月郡主还真是……张口就来。”
谢千澜一边整理手边的卷宗,一边道:“近朱者赤。”
老侯爷不解,“近谁?”
“小月公公。”
老侯爷:“丞相你这几日定是忙晕了,那应该是近墨者黑啊。”
外面,游淮泽仿若晴天霹雳一般,痛苦的捂住心口,“郡主!你竟然心有所属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对你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且情根深种!”
“阿黎姐姐,我们没机会了吗?”景湛做出愤怒的表情,“想不到最后竟然让丞相得了便宜!”
君弦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们简直……都有病!”
他现在若还执意要抓谢千澜,就真的要被扣一个欺辱领兵之将,破坏郡主姻缘的罪名。
这两桩罪名,相较于他怪罪谢千澜的理由,让他的理由听起来就像是故意找茬。
折辱主将,他尚且还能争辩,欺负君黎,他无法争辩。
怀安王爷的封地是怀安王妃的母家,多年来极少入朝,与君家关系一般,不好相与。
君弦脸色白了又青,看温倦和君黎的眼神带了杀意,恨声下令,“都撤走!”
君弦身后的府兵开始离开小巷。
君弦落在最后,盯着月拂泠,“本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阿月你不要再让本王失望,本王对你的情意已经快被你消磨干净了!”
月拂泠用眼神骂了他无数句脏话。
君弦走后,君黎震惊的问月拂泠,“他对你什么情意?”
月拂泠:“虚情假意。”
君弦离开了,暗中围观的各方势力也纷纷离开。
几人进了丞相府。
老侯爷道:“六王爷想用温将军抖威风,却没想到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不会善罢甘休。”
月拂泠:“他最好别怂。”
谢千澜从堆得老高的卷宗中抬头,看了看月拂泠,又低下头,眸中掠过痛楚,“对不住,六王爷说的不错,掉进魔窟的本该是我。”
月拂泠笑了笑,“丞相你怎么还听那狗东西的?就算是,你跟皇上兄弟情深,他愿意的,你不用觉得愧疚,皇上如果真的是替你下去的,他也不会想你愧疚。
而且这才多大点事,那地方困不住皇上,我们只需要在他回来之前守住风翊就行了,我们这么多人就丞相你懂国家大事,皇上现在没法当牛做马,该换丞相你当牛做马了。说真的,我怀疑皇上是故意躲起来的,他就是不想努力了。”
这一如既往的嫌弃语气,若君镜在,一众人定会摇头叹息的附和贬损于他,然后罪魁祸首又会面临一场暗度陈仓的教训。
只是此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谢千澜嘴角轻微的扬了一下,眼尾微微泛红,低低的吐出一口气,“嗯,我已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