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徐时均同学，我们可以谈谈吗”（1/1）

月考第一天早晨，天空灰蒙蒙的，好像是要下雨了。林远的心情也随着这天气变换而变化，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吧。

昨天夜里林远又梦见了和徐时均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这次的梦里，林远看到徐时均在她走之后哭了，好像是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一样。徐时均坐在林远家门口，等着她到天黑，晚上被奶奶叫回去。第二天早上又来到林远家门口，放学又来。每一天他都来，坐在门口等着。紧紧锁住的大门好像是在告诉他，林远不会回来了。

林远半夜惊醒，她梦见徐时均哭了，然后说再也不理她了。天还未亮，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林远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雨。她环抱着自己听着雨声思索，很久很久雨渐渐停了，她躺下继续睡着，一定要睡着啊，考试不能没有状态。但是她还是没有如愿好好入睡。

这天早上她先去学校小店买了两包咖啡，然后再回班早读。早上都没吃下什么东西。在后面的柜子拿自己的杯子泡咖啡，边拆袋边打哈欠，然后到走廊尽头的开水机打热水。刚巧没有热水了，还要等，有几个人就跑到楼下去接水了，林远干脆等会，靠着墙站着差点睡着了。孔悦微也来打水，看着林远的样子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林远说是啊。

孔悦微说：“别紧张，考试也没什么，放平心态。”

林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头应着，突然邓智卓和徐时均也来排队打水，邓智卓那样洪大的嗓门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一样。

“微微，林远，你们也在啊，排这么前，顺便帮我们打一下水吧。”邓智卓说着。

这还是第一次听邓智卓这样叫孔悦微，好亲昵。林远感觉很奇怪，但是孔悦微好像觉得没什么，接过了邓智卓递来的水瓶。徐时均不太好意思，没有给她。

邓智卓一把抢过徐时均的保温瓶丢到林远手中说：“林远，你帮他打一下水，他养生喜欢喝热的，我们有急事要去厕所。”说完便拉着徐时均走了。

林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他手的温度的保温杯到自己手里了，她轻轻地握紧，好像徐时均的手温能和她融为一体。但是打了水，该怎么还给他呢，现在林媛坐在他旁边，她看见了会不会再次找自己。

“你怎么这么木讷啊，昨天让出柜子不说，今天打水也不敢说。”邓智卓对徐时均说。

徐时均说：“我跟她现在不熟。”

“不熟你看着她瞅着那后排柜子那么久，然后腾柜子给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每天放学都最后走，不就是嫉妒她跟何圳玩得好。人何圳是她同桌，又天天给她讲题，那语气多温柔，那态度多细心，你那时候那种态度林媛都喜欢，更何况······”邓智卓说不下去是因为看到了何圳。

徐时均没说话，看着邓智卓那多嘴的样子。何圳看了徐时均一眼，说：“你和林远认识？”

“认识怎么了，不认识又怎么了。”邓智卓说。

徐时均看着何圳说：“认识，小时候还很熟。”

“只怕是现在生疏了吧。”何圳说完就走了。

徐时均没说什么朝厕所走去。何圳说的没错，现在的确是生疏了，看见林远会让徐时均想起小时候苦苦等她被其他孩子嘲笑的样子。他想等林远来找他，她还欠他一个道歉，是她先抛弃他的。可是她回来那么久没有来找他，甚至交了很多新的朋友。他觉得现在他也不是她的好朋友，就是同学而已。他在洗手池洗了把脸就出来了，邓智卓在外面等着他一起回去。

回班的时候林远把水杯都给孔悦微说她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让孔悦微给带回去。谁知去厕所的时候刚好看到徐时均和邓智卓回来。

“林远，打完水了是吗，你也上厕所啊。”邓智卓说。

林远看着徐时均的样子，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梦。他那时候一定很无助吧。林远突然说：“徐时均同学，我们可以谈谈吗。月考之后的晚饭时间，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这样一说让徐时均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心里还是欣喜的，他微扬嘴角说：“好啊。”

邓智卓学着徐时均的样子，撇撇嘴：“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等我整理好措辞。”林远说完就跑了，她的脸已经涨红了。跑到厕所拐角，林远大喘着气，终于有勇气找他了。她紧张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觉得还可以和徐时均做好朋友的，像小时候那样。因为徐时均刚刚笑了，他说好啊。

回班之后林远拿起泡的咖啡准备喝，何圳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包子给她说：“你想吃的肉包，补补脑子好好考试吧。”

“哇，何圳你真好啊，我给你钱，谢谢你啊。”林远说。

何圳说他不要钱，是请她吃的。林远推不过何圳，对他感恩戴德。

“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好好考试，不枉我给你讲这么久的题。”何圳骄傲地说。

林远拼命点头说一定。

考试制度森严有序，班级号码和准考证号张贴在班级角，班主任还在班级里念过每个人的号码。林远记得很清楚。上午就考了语文，对林远来说不是很难，就是怕会打瞌睡，早上的咖啡还是挺管用的，她觉得没有犯困。快考完的时候，沉闷的天空开始倾泻自己的情绪，雨水打在大地上，声音哗啦啦的。

大家考完就回到班级看书了，应班主任要求是不到吃饭时间不可以去吃饭，但是他还是提前半小时让大家去食堂吃饭，让同学们好好吃饭早点回来午休。林远在三楼没等到苏海他们班出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苏海溜出来说让林远这两天不用等他一起吃饭，他班主任很难搞，不到点不放人。

林远就自己一个人去食堂了，而后孔悦微和何圳走在前面，听孔悦微说过，他们走读一般会在学校吃饭，不过还没听过他们会在一起吃饭，因为是很熟的关系吧。林远记得孔悦微说过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远看着莫名有些羡慕。

身后突然传来邓智卓的声音，“林远？你一个人吗？”

“对啊，你怎么也一个人啊。”林远回头看见邓智卓也是一个人，她想问平常不是都和徐时均一起的吗，怎么没看见他。可是她说不出口。

邓智卓明白她的话，说：“哦，徐时均他说等下再来，他去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了。他奶奶叫他隔几天就给家里打电话，这准备考试都忘了，刚突然想起来了。”

林远轻轻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邓智卓打算跟林远一起去吃饭，林远说可以。一路上邓智卓也看见了前面的孔悦微和何圳，还说要不是孔悦微跟何圳是很熟的人，他才不会跟何圳那个自大狂说话。林远说其实何圳人挺好的，邓智卓若有所思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