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不容亵渎的母性(1/1)
白云慵懒的躺在天上,幻化成一个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事物,胡心坐在长亭的椅子上,双手将宋缺抱在怀里,手掌有节奏的拍着她娇小的背上。
杨雯和宋帆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那缕缕白光穿过稀疏的树叶,化作一道道耀眼的光束落在在胡心身上。
此刻的胡心沐浴在阳光里,低沉又富带磁性的声音如同正在演奏的乐章,充满着节奏性和故事性。
杨雯听得入神,连一旁宋帆为她擦拭脸庞上的眼泪时也没察觉到。
良久,胡心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抹去滴落在宋缺脸颊上的泪珠,随后抬头,眼神温柔地看着眼里含着泪的杨雯,轻声说道:“杨雯阁下,她的一生便是这样,充满着坎坷与磨难,死去的时候,也仅仅二十来岁。”
“上天是不公的,也是公平的,死而复生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同时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这一切都是未定的,同时也是可以干涉的。”
“因此,我将她曾经的一切都告知了二位,意图就是如果杨雯阁下真像先前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把她当作女儿的话。”
“那么我想,死而复生对她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其实胡心一开始确定了宋缺的身份后,便私下询问了宋帆一家的情况,在得知宋帆为人正直,杨雯温柔贤惠后,胡心便决定赌一把。
他不知道中途宋缺是否又经历了其他的磨难,所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而且就算中间这段死亡时间是空白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她振作起来。
因此他决定不让宋缺跟着他随徐阳离开,而是留在宋帆家里。
为的就是让宋缺在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父爱母爱下,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而宋帆也听明白胡心的意思了,但他还是保持一个怀疑的态度,毕竟虽说是亲生骨肉,但谁知道这具娇小的身体里居住着怎么样的灵魂呢?
因此宋帆直接说道:“可是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帆的质疑在胡心的意料之内,但现在重要的是杨雯的态度。
“又到了考验人心的环节了,不知道这位初为人母的女士,究竟是理性高于感性,还是感性高于理性。”
思考间,胡心又露出了先前和罗秦羡交谈时的神态。
像是一场谋乱背后的操纵者将主权交给了灯光下的主角,独自品味未知性带给自己的刺激感。
而在精神空间睡觉的悦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低声皱着眉骂到:“神经病,怎么一天天跟人格分裂一样。”
面对宋帆的质问,胡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了起来,将宋缺缓缓放在杨雯手里。
杨雯低头看着怀里和自己有着血缘的女婴,叹了口气。
她抬起眸子,眼神坚定锐利,像是一把隐于剑鞘的利刃:“我会说到做到,前提是她如你所说的那样。”
“放心,我从不欺骗任何人。”胡心淡然回道,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你们又给她取名么?”
“名字?还没有定下来。”
宋帆最近倒是和父亲一直在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名字,但是奈何两人欣赏水平着实令人担忧,好几个名字都被杨雯打回了。
胡心点了点头:“那不如就用她原本的名字吧?我觉得挺合适她的。”
宋帆拿不定主意,不过他觉得宋缺这个名字念着还挺好听,就是这个缺字,感觉意义有点不好。
宋帆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杨雯,杨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就用她原本的名字,毕竟她本就是她。”
或许是怀胎十月,又或许是骨肉相连的缘故,杨雯对宋缺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她知道这样从理性上分析来说不好。
所以在要不要留下宋缺时,她犹豫了好久。
最后她还是理性败给了感性,该说不说这就是生为人母呢。
事情既然已经决定,胡心便决定先行离开了,可临走时杨雯却拦住了他。
胡心回头,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杨雯点了点头,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胡心:“关于我们知道她真实身份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她?”
“是哈~”
听杨雯这么一说,胡心顿时想起来还有这茬子事,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以我对她的了解,最好还是直接告诉她,她不太喜欢别人骗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杨雯点了点头,表示她也这么觉得。
“不过我还是要温馨提示一下,宋缺的性子外冷内热,而且自从那件事后,整个人都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先让她对活下去感兴趣,然后才尝试去走进她的内心。”
杨雯点头,将胡心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一旁的宋帆见妻子如此上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杨雯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估计听到宋缺的上一世这么惨,心里起同情心了吧。
加上同为女性,而且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是母女。
现在属于是处于buff叠满的状态。
不过宋帆也不会去干涉她的决定,而且有他在,他这个女儿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转世,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又交代了一些,胡心拒绝了两人想要送的行为,一个人独自离开。
离开城主府,胡心走到了一旁的荷塘边,伸了个懒腰:“哎呦喂,累死我了!”
徐阳范平两人也走了过来,看着一脸喜悦的胡心,问道:“看来事情很顺利啊。”
两人是知道胡心的计划的,所以便结伴离开,把事情交给了胡心自己解决。
胡心:“也还行吧,总的来说和我计划得没什么差别,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就是宋缺别一能活动手脚了,就自杀。”
“应该不会吧......”
徐阳语气不确定的回到,毕竟从胡心的描述来看,宋缺其实还蛮坚强的。
至少如果不是胡心主动让她寻死,或许她还会浑浑噩噩的活着。
虽然前者后者都差不多,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范平突然开口。
“那这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