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章 尘封(1/1)
就在这时,陆清筏出现在陆离的视线中。
陆怜音不管其他,照样把陆离小心的抱在怀中。
无论如何,陆离都是她的小家伙,永远不会变的。
她不断说着话,只为了安抚陆离那多思的心绪。
......
遮挡光照的帘幔被来人拉起,很快显露出陆清筏那一身青色纱裙和冰冷无波的脸庞。
她素来披在肩后的青丝扎上了发髻,而不是垂落在肩后。
面部白嫩,淡红色的唇瓣轻抿着,气质清媚。
那一刻,陆离的心头一颤。
“小师姨。”陆离下意识的呼喊声被不知鬼怪的东西吞噬的干干净净。
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样子。
他嘴中明明不断念叨着‘小师姨’这几个字眼,可脱口而出的时候耳朵旁没有声音回旋缭绕。
说了但是听不见。
陆离神色又变得焦急起来。
他还是说不出话。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惶恐在陆离心中急剧衍生。
若是以后都是如此该怎么办?
而且他现在还无法控制躯体的运动,唯一能做的是控制眼皮的开合。
“陆怜音,他还是那样吗?”陆清筏顿了顿足,出声问道。
她早就知道陆离所面对的窘境。
换句话说,陆离还能睁开眼就已经超出了意料。
陆清筏本来以为陆离只会剩下最后一口气,此后再也无法恢复任何意识,如同那些真正的活死人。
谁能想到,在劫云散去后还能降下恐怖的劫雷呢?
尽管陆怜音帮他抵挡了那道从天而降的劫雷,可还是有些许雷电链溅射砸在了陆离身上,令得浑身皮肉绽开,惨状如同妖冶的花。
他在那道劫雷落在身上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剧烈的痛感和超出承受能力的力量使得陆离躯体自我封闭了所有知觉。
不然,仅仅凭借劫雷所带来的痛感就足以让陆离无数次昏厥。
老实的说,陆离在劫雷命中躯体时还能存活就远远超出了意料。
她们知道陆离来自一方神奇的天域。
他的来历很是不凡,有着无法探究的大恐怖。
躯体的自我意识令陆离短暂时间内失去知觉,从而换取活命的机会。
等到躯体内劫雷狂暴的毁灭力量尽数散去,知觉才可能恢复。
仅仅凭借狂暴的毁灭力量,就足以令他痛不欲生。
若是普通的修士,在劫雷命中躯体时就化作了一滩黑色废渣。
连带着神识等涅灭,没有拯救的机会。
陆离这种境界遭受劫雷罚身,在已知的情况下都未曾发生过,那些书写过往的史册也没有记载。
劫雷是这个天域对修士的警告,天命难违。
然而,她们所在的天域早就败落了,劫云往往只是告诫的形式,而不会有毁灭的雷劫落下。
如今,就连高境界的修士突破境界,都鲜少遭到劫雷罚身。
俗世同境界的修士不可能如同过去岁月般的那些修士强大。
远古时期,那些至臻者,凭借着彼岸境的修为都可以与上苍的神灵交战。
而前些日子,陆怜音她们面对一个造出来的神灵都无比吃力。
“小家伙暂时还没有好转。”陆怜音抱住他的动作僵滞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嗯。”陆清筏听到回答后应了一声。
帘幔被拉起并挂在一旁,陆清筏那白嫩纤细的小手藏在云袖下,似乎可以折断的手骨微露着。
陆离借着透进来的光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天穹像是火炉内部的景象,流淌着数不尽的橙红色光柱,纯白色的云朵从中飘过,云层的间隙中有金缕散射出来,后面的风争相追逐着连绵交织的云彩。
正是夕阳......
陆离一瞬了然此刻的时间点。
“等过些时日就好了,无需担心。”陆清筏凑近身对陆离说道。
她察觉到陆离那定定望向天穹的视线,因而没有将轿子的帘幔拉下。
甚至,陆清筏还乖巧的坐在陆离身旁,而没有选择遮挡视线。
“你收敛点。”陆清筏别过头低声道。
她当然看见此刻陆怜音褪去道衣和亵衣的模样,也看到了陆离放在上面的那只手。
要是他这时候有反应了怎么办?
陆怜音究竟要帮他弄出来,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
她们都坐在陆离的身边。
三人静静的欣赏天上的霞色,没有说话。
陆怜音和陆离对视。
“我想知道师父和小师姨过去的事。”陆怜音读出了他的心里话。
“你真想知道?”陆怜音蓦然冷冷的问道。
不能说话的人被师父突然变化的态度吓了一跳,
“不想知道了。”
陆怜音抓着少年的一只手,檀口轻启,似飘渺仙音的话语响了起来。
陆清筏眨眨眼。
她看到姐姐这种样子,就会想起陆怜音给他讲故事的时候。
那个曾经躺在陆怜音裙摆上爬动的小人。
......
陆离睁大着双眼,静静听着陆怜音口中讲出的话语。
他从小就想知道师父的所有过去。
他是突然闯进陆怜音生活的人,对师父的过往一无所知。
而陆怜音对于他的一切都很了解。
陆离难免觉得这种情况有些不公平。
“我和你小师姨出生在一个名为画的王朝小国。”
“和所有的小国一样,王朝受到仙宗的辖制,权利几乎被架空,国君名存实亡。”
“父皇是统御王国的国君,仅仅只有母后一个妻妾。”
“我出生时便因为一双奇特的眼瞳而受到王朝的期许,父皇希望我能带领王朝打破被仙宗辖制的局面。”
“你小师姨比我小一岁,出生时同样身负奇特的琉璃心。”
“那时候,王朝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能打破王朝所面对的困窘局面,真正的实现当家做主。”
“后来有一天,我们的消息被仙宗传给了上苍。”
“那些所谓的神灵很快降下法旨,要父皇将我们送往上界受教。”
“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受教其实不过是个谎言,父皇和朝臣在分化下爆发了无尽的争吵,本就内忧外患的王朝几近崩解。”
“而,我和你小师姨,本来也不叫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