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蟒树鳞(1/1)
她...昨夜不应该那样对他的。
......
“小家伙...”陆怜音将昏死过去的陆离紧紧抱在怀中。
她看着如此惨状的少年,心中生出浓重的惶恐。
陆离的脊背上爬满了狰狞的血痕,七横八竖,有些恐怖的地方甚至能见到森森白骨。
少年面色苍白,嘴唇更是被喉间溢出的鲜血染成深红。
他本身就还是血肉凡躯,自然无法承受那些过于骇人的力量。
虽说陆清筏已经刻意减少了凶兽血的用量,并在里面增加了治愈性的草药。
但那种凶兽血对于孱弱的少年来说,依旧是无法承受的创伤。
此时,那个少年脊背上的神符早就消散,未曾被吞纳的凶兽血从神符处缓缓流出。
陆怜音雪白色的道衣也被少年身上的血污和汗水浸染。
雪色的脸颊和手臂也再没有往日的淡雅。
她蹙着眉头,就那样担忧的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小家伙。
陆怜音本来纯白云雾制成的道衣上变得污秽,那向来淡然无波的气质也散去了。
很快,陆怜音指尖弹出一道幽蓝色的火苗。
火苗看起来很平常,但是一碰到凶兽血就发生不可压下的无情爆燃。
幽蓝色火苗宛若魔咒,几息之间将所有兽血焚尽。
焚灭的凶兽血化作不可追寻的青烟,袅袅而去。
或许,刚才凶兽凝结的兽影,对少年产生了不小的创伤。
“用治愈之法。”静静站在一旁,还算冷静的陆清筏出声道。
陆怜音听到后连连点头。
在担忧下,她短暂之间失去了处理方法。
看着昏死过去的陆离,陆怜音心中忽然又涌起了希望。
......
灵力经过陆怜音的指尖,化作接近透明的气息,一点一点的从陆离脊背处钻入。
渐渐的,少年脊背上流溢的血液少了下来。
流动的血液如同凝住的蜡泪,就那样挂在陆离的脊背上。
血液停止渗出,血肉开始重造相连,便连那些骨头,也覆盖上了一层很薄的‘纱衣’。
或许,只需要再过上一些时间,便能将少年的伤势彻底止住。
天地灵力本身就有着轻微的治愈功能,但也只能勉强用来治愈轻伤。
而真正想要发挥治愈之法的能效,则往往要搭配有治愈功能的灵物。
想了想,陆清筏垂下眼帘,指尖按在储物石上。
在同时,从陆清筏随身的储物石中飞出一物。
鳞片般的灵物出现在陆清筏手中,又递到陆怜音手中。
......
天蟒木鳞。
取自北域,十万大山的特殊奇物。
木鳞生长在十万大山中无穷高远的天蟒树上,树身通体宛若一只又一只的蟒蛇相绞缠绕。
隔着漫长岁月,天蟒树才能凝结出一块鳞状物。
每一片天蟒木鳞的诞生代价都是一株天蟒树的死去。
而在木鳞凝结的一盏茶之内,若没有被人从树身上摘走,便会随着天蟒树一并死去。
漫长岁月,吸纳无穷的生命灵息和天地灵息才能孕育出一片的奇物。
哪怕是陆清筏,现在也只有这一个。
她自己用过了,陆怜音自然也用过了。
这片木鳞是少年幼时,陆清筏不断外出并寻找带回。
她在出山搜寻各种奇物的同时,归途才给少年顺便带回来食物。
只是这件事,只有陆清筏自己一个人知道。
这片木鳞,本来就是陆清筏打算送给陆离用的。
不过,陆清筏本来不是打算现在送,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候。
她给那个少年准备了不少奇物,本质上就是为了慢慢哄骗陆离。
陆清筏知道,年幼无知的人很容易被自己哄骗。
只要对他好一点,再加上言语引诱,便能将少年成功的骗到手。
不过现在看来,不能拖到那个时候了。
......
在俗世的宗门上,天蟒木鳞也是无数仙修争抢的机缘际遇。
拥有者寥寥。
十万大山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穷山峦。
远古时期,每一座大山上都有声名极赫的仙宗山门。
更为可怕的是,吸纳一整片的天蟒木鳞会在体内刻画出一道生命印记。
只要天蟒木鳞蕴含的生命灵息不消散殆尽,便能永恒拥有躯体自愈的功能。
而天蟒印记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息进行再造生命灵息。
只要不是过分惨烈的伤势,便会终生拥有伤势自愈功能。
天蟒木鳞在陆怜音的控制下裂解粉碎。
由最开始的整形,到最后的粉末,最后细化到肉眼无法捕捉的‘气尘’。
最后,天蟒木鳞在陆怜音的灵力下,彻底同化为无穷的生命灵息。
磅礴雄厚的生命灵息在灵力的推助下开始填补少年脊背上破损的伤口。
陆离缺失减少的躯体血肉再生。
血液、骨头、肉身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强凝实。
......
在陆怜音为陆离疗伤的过程中。
陆清筏孤身坐在树林里的苍天树木下。
满怀愧疚的女子脊背靠在树身上,双手环着膝盖,有些怔然的坐在那里。
她一直在想。
陆离会伤成这样,是她昨日那种行为的缘故吗?
由于她没有任何预兆和征求意见的动手,从而令少年心头产生浓重阴影。
所以陆离...
在阴影下,他才会在铭刻神符时被凶煞干扰心智,从而躯体大损。
可陆清筏,最初只是出于不高兴的想要去摸一摸。
她这些年,可一点都没有碰过他......
昨夜,他们毫无忌惮的在陆清筏身旁恣意行欢。
她不想着吃肉,也不想着喝汤,只要能在旁边闻一闻便好。
陆清筏只是想着碰一碰他,却没有想到会造成那样的结果。
还是说,他很讨厌被自己触碰?
亦或者是少年在那一刻对师父陆怜音产生愧疚,在师父和小师姨的抉择犹豫间就被迫做了不由心意的事儿。
陆清筏对这些事情的真相结果无从了解。
她...昨夜不该那样做的。
陆清筏踱步到师徒俩附近。
“小家伙,哭一哭。”陆怜音柔声道。
陆怜音觉得哪怕伤痛痊愈,少年也不应该察觉不到疼痛。
她倒是希望陆离能哭一哭,不然都放不下心。
“不哭。”陆离摇摇头道。
听到少年熟悉的声音后,陆怜音悬起的心脏总算松下。
“嗯,拿去吃。”陆清筏手忙脚乱的将买回的吃食塞到陆离手中。
“啊,小师姨。”陆离看见小师姨手中的食物后,脸颊上露出和小时候一样高兴的神情。
“嗯。”陆清筏别过脸,心头的愧疚之意更甚。
他不与她计较那件事吗?
(前几天和一起写文的朋友聚了下,他问我要不要帮他续写,又跟我说,唔你又扑街了……想着之前他跟我说你不要再写这些了,但我那时说还是想写一些心里想写的)
(谈起当初写出头就给另一个人续写的话语,忽然之间觉得很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