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春宵一刻（1/1）

刘樉诧异万分，怎么回事，仅仅三个时辰就能让一座客栈变成青楼，就算是有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能做到如此面面俱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正思考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名，不觉和冯婷对视一眼，冯婷默默点点头，示意刘樉猜的没有错，刘樉想到的正是云河首善宋怀仁，论财力谁人能够与之抗衡，只是此人明明是右相胡荣的人，怎么和太子还有瓜葛。

千头万绪如同乱麻在脑海里纷繁交错，说不清道不明，眼下这些事越来越乱，不过刘樉坚信只要找到线头就能将这些事情全部捋顺清楚，刘樉暗自叹道“不知生民艰辛，只知荣华富贵，这江山要来何用？”

身后的两人听见这一声慨叹谁也没有说话，全都低头叹息，冯婷眼神突然一亮，“主子，不如我们进去消遣一番如何？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刘樉摇摇头道：“你们两人都不会武功，贸然闯进去只怕我护不住你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在从长计议，以免打草惊蛇。”

冯婷道：“此言差矣，若是不进去看看，还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再者说，我们这次来不是要看看阜阳的水到底有多深，还没怎的，你先畏首畏尾，我们两人不用担心，我们自会想办法，这样吧，咱们赌一把？”

刘樉来了兴趣，“怎么个赌法？”

“能进去而不被发现，然后能毫发无伤的出来。彩头就赌回去之后，输的一方要无条件为赢的一方做事一个月，无论对方要求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推辞，否则就是乌龟王八蛋。怎么样敢不敢。”

刘樉信心满怀道：“有何不敢，只怕到时候某些人会哭鼻子，到时候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无济于事，我看还是不赌为好。”

冯婷听出刘樉这是在讽刺自己，毫不示弱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谁哭鼻子还不一定呢，那就分头行动吧！”

刘樉也不废话，和冯婷分开以后，径直从院墙跳了进去，时值隆冬院子里全是积雪，落地时没发出任何声响，刘樉想着不如就从自己离开的房间查起，抬头向楼上的房间看去，辨明方向后，一起一落就跳到屋檐上。

冯婷带着李芳，转到一个拐角处，从包袱里拿出一套男装出来，“李姑娘，还请换上这套男装，到时办事方便一点，我到外面给你放风。”

李芳笑道：“不必了，冯姑娘，你我都是女儿身，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不必这么遮掩。”

冯婷吃惊道：“怎么，你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装的很像啊，就连那群臭男人都看出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芳解释道：“冯姑娘，咱们都是女子，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可能一朝一夕改变的，而且我与在一起时，你身上的体香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那群大男人又不是女人，又怎会看的如此仔细，实话讲，我小时候也经常穿男孩子的衣服，出去玩，每次都被爹爹狠狠责罚一顿。”

提到父亲李芳的眼眶不觉湿润起来，冯婷叹道：“李姑娘，不必伤心，待一切都查清以后，刚才那位公子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令尊的名声绝不会就此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李芳重重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们，从第一次接触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绝不是凡人，刚才那位公子想必是官门中人吧，一身贵气中带着一丝官气，却又和一般的官员却不一样。”

冯婷笑道：“李姑娘果然好眼力，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自然会知道我们的身份，保证你会大吃一惊。”

李芳没有说什么，将衣裙换下，换上一身男装，用绣帕将脸上的脂粉全部擦掉，跟着冯婷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门前的小厮看到远处的冯婷和李芳一身华贵的装扮，此时身穿一身男装，更加让人相信指定是哪个富贵门里的少爷到这寻欢作乐来了。

小厮还未等两人走到近处，赶忙屁颠屁颠的迎了过去，那张嘴笑的好似元宝一般，“两位爷台，欢迎二位光临春宵楼，这里的姑娘可是整个阜阳府里最好的，二位爷台到此一定会让二位如临天堂一般。”

冯婷捏着嗓子，粗声粗气道：“哪来的废话，小爷来这就是来找乐子的，告诉你，看见我身边的这位爷没有。”说完指了指身边的李芳，“这位爷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专门来阜阳就是上你这放送来的。”

“若是我们这位爷不满意，到时你这楼子可就要变成破砖烂瓦了，到时候叫你们这帮人全都发配，听清楚没有。”

冯婷本就是一身不可侵犯的气势，如今换上一身男装说起话来，更是掷地有声，唬的那小厮一愣一愣的，小厮颤颤巍巍道：“爷，小人胆子小，不知二位爷的身份，小人这对死鱼眼真是可以挖出去，给二位爷当泡踩。”

李芳在一旁忍不住偷乐，随即就拿起范儿来，“我且来问你，你这是最好的窑子吗？小爷在京城的时候就听闻，阜阳府有一座春宵楼，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爷今日火气大，你们这的姑娘要是不能让小爷消火，小爷便让你这一楼的人全部喝西北风。”

小厮连连称是，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答对着两人的问话，弓着腰侧着身子，伸手做了“请”的手势，让冯婷和李芳先进去，冯婷临门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身子没动，只是向后一抛，那小厮接过银子，乐的更加灿烂。

一旁的龟公迎了上来，“二位爷，小的看二位爷脸生，是头一次来吧，不知道二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小的这就给您二位叫去，二位爷这边坐，咱们边喝茶边看。”

冯婷和李芳走到一张靠楼梯位置的座位坐下，抬头看着楼里的布局，冯婷自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一边回忆着刚才客栈的布局，一面将之前的布局与现有的布局一一对照，看看是否有什么相同之处。

正看着，一旁的龟公走上前“二位爷，怎么样？茶还不错吧，要是二位爷歇够了，就请二位爷跟小的说说，二位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小的立刻叫人给您二位准备。”

冯婷是头一次来这等污秽之地，哪里知道男人都喜欢叫什么女人，正想对策，谁知一旁的李芳说道：“我们此次来，就是要看看你这楼里的花魁是个什么模样，要是小爷看上了，小爷今晚就包她了。”

龟公赔笑道：“爷你这是说笑了，本楼里的花魁一向是卖艺不卖身，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来了不知道多少王孙贵胄，想要求见一面都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让花魁陪着侍寝了，爷还是请另外挑选如何？”

李芳佯作愤怒道：“你这厮，嘴上像是抹了蜜一般，谁知竟是个纸老虎，外强中干，你们这的规矩是你们能说了算的吗，小爷实话跟你说，小爷银子不缺，背景不缺，惹急了小爷，小爷便叫人将你这龟壳连窝端了。”

龟公见李芳真的动怒，只得更加笑脸相迎：“爷，你说的不错，楼子里的规矩对于你们这等大人物来说，就是个屁，可对于小的来说这比天还要大，小的相信公子有实力将这春宵楼夷为平地。”

“只是，小的就是死也不能坏了楼里的规矩，还请爷赎罪，若是小的碍了爷的眼，小的这就离去，任凭爷自己去找合适的姑娘，小的绝不妄加干涉，也不敢干涉。”

李芳走到龟公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整个一楼全都震惊了，不少嬉戏的男女看见龟公挨了打，又见是一名贵公子动的手，众人只是当个笑话一般看，不一会楼里又恢复到刚才热闹的场景。

龟公挺着一张红肿的脸，笑道：“爷，可痛快了吗？要是还不解气，就请继续责罚小的，号为解气，小的就是贱命一条，打死了也没人珍惜，只要爷能出气就行。”

冯婷说道：“李兄且息怒，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犯不着动这么大的火气，不如我们就亲自去找那花魁看上一看，看看此人是有何等过人之处，能将那么多的王孙贵胄拒之门外，李兄看在我的薄面上就算了。”

李芳也是见好就收，从袖子里拿出十两银子，扔给龟公，“你拿着这钱去看看病，本公子今日教训了你，是你小子命里该着，千万不要寻思本公子会向你道歉，这点银子就当是汤药费。”

龟公接过银子，“多些大爷赏饭，小的这就去找花魁，让这小浪蹄子出来陪着大爷，知道大爷不需要为止，大爷意下如何。”

几人刚刚说定，就听二楼有人大喊，“抓贼了，抓贼了，这个贼痞子下流无耻，玩了老娘还不给钱，还不来人将这贼人抓起来，给本姑娘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