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现在在你心中是怎样一个形象?(1/1)
日渐西落,湖面的船只都逐渐的返程靠岸;
岸边等候的马车在接到自家公子小姐后也随即扬长而去。
来福张望了好一会,“大小姐,三小姐在的那艘画舱好像仍没有靠岸的意思,您看这……”
孟绾掀起马车的窗帘,眺望着不远处的湖面;
“他们小别重逢,定是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就别在这碍事了。”
来福:“那……不等三小姐了吗?”
孟绾笑道:“你家三小姐有专属的护花使者相送,无须担心,咱们回去吧。”
来福哎了声,随即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
船舱内
空气中带着尚未消散的旖旎,孟缱瘫软在方榻上,衣衫有些凌乱,她双目呆滞的望着上空,仿佛灵魂脱壳一般。
直到内间传来由远及近的动静,男子披着外袍从里面出来,额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水迹。
好不容易有些消退的热意忽地又涌上了两颊,孟缱低垂着眼睑,恨不能遁地消失。
“不自量力。”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调中还夹杂着一丝羞恼和无奈。
孟缱不服的瞪了回去,“你说谁呢?”
“谁急我说谁!”
“就你这样,还敢……”
眼见他隐有旧事重提的架势,孟缱也急了,口不择言道:“谁知道你这么不堪一击!”
莫名的被扣上这么个名头,江珩一时还真是哭笑不得。
“我?”
“不堪一击?”
“我看你是昏了头!”
自他又进来,孟缱脸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再这样,她觉得自己要被烤熟了。
“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
男人神色微挑,眼底随即是满满的宠溺和纵容。
“你这是……在和我撒娇?”
“江琰清,你有完没完!”孟缱怒,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旁人若是见了你此刻的模样,定会以为我已然将你吃干抹净了;可天地良心,我明明就只是……”
说到最后,男人似乎自己都觉得不好启齿,所以干脆不再出声,而是以眼神来谴责她。
明明就怎么样,
这男人不会是要说明明就只是亲了亲她,她何至于那么大的反应。
可有他那样亲的吗?
孟缱光是回想都觉得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在京城的时候,他也不是没亲过,她觉得那都是可接受的范围;
可方才……
他的模样真跟要吃人无异,一手掐着她的下颚,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来势汹汹,让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而且,不光是亲,他的手也没消停,这是以前没有的。
孟缱很有自知之明,她也就嘴上功夫厉害,实则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好孩子,所以对他这般的登徒子行径,她实在是接受无能。
女孩的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江珩神色也开始微微有些不自在。
方才的确有些过于孟浪了,也难怪她反应那么大。
可他毕竟是个没有隐疾的正常年轻男子,分别多时,他本就想她想得厉害,偏她又不知轻重的来撩拨他。
他对她原就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她今日又穿得这样,以致他屡屡失控、难以自禁。
“咚咚咚——”一阵从外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沉寂。
江珩扬声问:“什么事?”
透过船舱的木门,孟缱认出这是百里的声音。
“公子,天色都快黑了,是否要靠岸?”
孟缱闻言一个激灵,“都这么晚了?”
现如今爹娘和大哥都在家,她若是再不回去就完了。
“百里,快些停泊靠岸!”
百里一听这话也不再问江珩的意见,干脆的应了声,随即划动船桨,改变航向。
而被忽视了个彻底的某人倒也不恼,他斜支着下颌,慢悠悠道:“你现在使唤我的人真是越来越上手了。”
孟缱拧眉白了他一眼,没等她开口,男人继续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孟姑娘,您是不是该顺便给我解释解释,你收买我的侍卫当你的眼线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时候……”孟缱闻言不假思索的想否认,但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想起来了?”
“孟姑娘,你这家教挺严格啊,咱俩这还没成亲呢,就对我盯得这么紧了?”
孟缱微窘,“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高兴的?”
“你难得有个为人妻的样子,我能不高兴吗?”男人瞧着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为人妻”三字砸得孟缱那叫一个头昏脑涨,很快瞪了回去,但舌头瞬间有点不太利索,“谁,谁是你妻了?”
“未来的妻就不是妻了吗?”江珩眉梢轻挑,语调刻意拉长。
孟缱气鼓鼓的无言以对,看看外面天色,再这样废话下去,她今晚估计不用回家了。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收起了打趣她的心思,走上前伸手替她细细地整理着衣衫。
船只靠岸后,立刻又有仆人驾来马车;
孟缱认得,那是武安侯府的人。
江珩半拥着她上了马车,孟缱腿现在还有些发软,上了车就歪在了一旁闭目养神。
瞧她一副累极的样子,男人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思忖再三后,默默地伸出了手。
孟缱这次反应极快,他几乎是刚碰到她的衣襟就被她一掌拍下去,一双美目满是惊愕的横着他,“你要干什么?”
江珩觉得很冤,“你不是腿软吗,我给你揉揉。”
孟缱闻言不仅没有让他揉,反而把腿收了收,离他更远了一些,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不用了,我一会就好了。”
“喂!”
“孟缱,我现在在你心中是怎样一个形象?色中饿狼吗?”
江珩不满地质问道。
孟缱径自低头欣赏着新做的蔻丹,闻言嘟囔道:“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江珩:“……???”
简直无话可说。
……
车子在孟府正门前的一棵柳树旁停下,孟缱刚要挪步子,旁边安静了一路的某人忽然长臂一挥将她纳入了怀中,头埋到她的颈窝,狠狠地嗅了两下。
孟缱下意识缩起身子,“你干嘛~”
“还在生我的气?”
“下午那遭,是我孟浪,我向你赔不是,你要打要罚我都认。”
孟缱咬着唇,“没,没生气。”
“那还一直不理我?分开四个多月,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男人低低的音色中,隐隐的像是在委屈和撒娇。
孟缱抿着唇,而后缓缓地伸出双臂,环抱着眼前的人,“我没你说得那么没良心。”
“分别这么久,我自然也是想你的。”
似乎是怕他还不安心,她没有再犹豫迂回,而是直抒胸臆的说了“想你”。
也是直到今日,
孟缱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也有不自信、不明确的时候,
他也需要她直接明了的爱意,
他也希望他的恋人心无旁骛、满心满眼都是他。
孟缱柔柔一笑,
她以前时常觉得这人毕竟叱咤风云的名声摆在那,可能不喜欢太婆婆妈妈、儿女情长,
没想到……
他非但不讨厌,
居然还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