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霍仙姑的计划（1/1）
秀秀将车停在了一处戏楼，让他们几人在此休息一会儿。
这里是解家的产业，他们先在这里等一等解雨臣，等他来了，他们再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们几个里，胖子脸上稍微挂了一点彩，吴邪更多的是打架时留下淤青，秀秀给他们拿来药箱料理伤口。
胖子就简单消毒，贴了个创可贴，吴邪身上的就比较麻烦，要先用药酒把淤青揉开，不然他明天会觉得自己被大卡车碾了。
吴邪伤的最严重的一处在肩胛，张起灵帮他推拿，才按了两下，吴邪就变成了脱水的鱼，忍不住的扑腾，那架势好像张起灵要活拆了他一样，无奈之下，张起灵只好收着力气，帮他把淤血揉开。
解雨臣赶到的时候，还给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提了身衣裳。
“去把衣服换了吧，一身的汗味。”他们新月饭店闹了一场，出来又和琉璃孙的人干了一架，身上的西装早就湿透了。
吴邪他们拿着衣服去换，戏台边上就只剩下摇光、秀秀和小花他们三个。
说实话摇光和他们确实不太熟，因此也没什么好说的，顶多就是客套几句感谢帮忙什么的。
吴邪恹恹地从屋子里换好衣服出来，看解雨臣和秀秀有说有笑的:“小花现在就你心情还不错。”
解雨臣眉眼带笑:“在新月饭店的时候还挺郁闷的，不过看琉璃孙被警察抓走，心情就好多了。”
他料理了琉璃孙，道上的势力就要重新洗牌了。
“对了，秀秀，我这个地方不安全，新月饭店的人随时会找过来。”解雨臣对秀秀说道。
秀秀接话:“那让她们哪里啊？”解家的地头都不安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解雨臣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去你们霍家。”
这话明面上是给他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可摇光却听出了另一个意思。
她嘴上没说什么，就想看看解雨臣他们要玩什么把戏。
吴邪他们当然也不反对，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解雨臣找借口去安排，顺便把秀秀也带走了，等秀秀和解雨臣离开后，摇光才颇有深意的和他们提了一嘴:“灯下黑，其实也未必安全。”
她这话点醒了吴邪:“虽然说，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霍老太太处事精明，我们能想到的她未必想不到。”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阴谋。
胖子疑惑:“那花儿爷还让秀秀带咱们去霍家，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摇光略思忖几息:“他应该是和霍仙姑达成了某些协议吧，总之进庙拜神，进屋叫人，咱们在人家地头上，总要主动先拜山门的。”
胖子:“那咱们……”
“等着。”张起灵突然开口。
吴邪大概猜到了张起灵的想法:“既来之则安之，霍老太太既然有心拿捏咱们，那咱们怎么跑都是白费，倒不如在这等着，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摇光最欣赏吴邪会谋略的脑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个以不变应万变的好法子。”
“那咱们就安心等着吧。”胖子放松下来，但嘴闲不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又是样式雷，又是新月饭店鬼玺的拍卖，一切都发生的太巧了。
吴邪不禁叹了口气:“我还是被安排了。”
他身后一直有一双手在推着他往前走，怎么都躲不开。
胖子调侃着拍了拍他的肩:“没错，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
秀秀他们安排好后，又过来喊他们准备出发。
解雨臣安排了司机，所以摇光他们四人其中有一个要和其他三人分开。
吴邪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能拧成一股绳，摇光一个人也不会有危险，因此摇光和解雨臣一辆车，吴邪他们三个和秀秀一起。
摇光老早就觉得解雨臣他们还有其他计划，果不其然，他们那一辆车半路转道了。
摇光看着与自己背道而去的吴邪他们，饶有兴致的问解雨臣:“解当家这是想做什么呢？”
解雨臣被她轻飘飘的语气问责，也不觉得尴尬:“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和霍老太太达成了一个协议，她想见见你，吴邪他们也不会有事，晚上你就能见到他们。”
他说的虽然不具体，但也打消了摇光最主要的担忧。
“我已经发短信给吴邪说了，我带你去霍老太太那里，待会你记得给吴邪他们报个平安。”
另一边，张起灵他们也敏锐的注意到摇光坐的那辆车不见了，正要发作，吴邪就收到了摇光报平安的短信，说自己一切安好，让他们自己小心。
眼下局面他们也难以转圜，胖子只得先宽慰宽慰他们:“对上摇光，只有别人吃亏的份儿，咱们自己倒是要更警惕些，这后头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我们呢。”
胖子说的也没错，他们现在得先顾好自己，双方不能成为彼此的拖累。
霍家，摇光被请进了一件宽敞明亮的屋子，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块监控投影，画面里是一处老旧的宅子，秀秀刚好带着吴邪他们进去。
霍仙姑正坐着搭建筑玩具，摇光在四姑娘山和她见过几次，但没多少交情。
时过境迁，当年的容光青春的美人，如今也已白发苍苍。
霍仙姑转头看她，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毕竟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在新月饭店的时候我看到你，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还会见到你。”她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霍仙姑对面。
“虽不是九门的人，但这位子我应该还是有资格做的吧。”
一张长桌，九张椅子，这就代表了整个九门，她正好坐在了黑背老六的位子上。
霍仙姑笑了:“小姐的探山之恩九门铭记在心，你当然有资格坐。”
她打量摇光一眼，又转头看向监控里的三人:“姜小姐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的?”
摇光倒是惊讶她这一问，她以为她知道张起灵也在里面。但转念一想，她要是知道小哥就是张起灵，那他们现在肯定不会被分开了。
因此他也没有先暴露张起灵的身份:“机缘巧合罢了，我在塔木陀正好碰到他们。”
霍仙姑语气漠然:“那还真是巧啊。”
屏幕里秀秀离开后，铁三角就开始动手干活洒扫。
胖子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些打扫的工具，他给吴邪和小哥各扔了一块抹布:“赶紧打扫一下吧，不然今晚连个睡得地方都没有。”
看着吴邪爬上爬下的样子，摇光忽然想起胖子说的那句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也是要干活的，摇光忽然有些想笑。
吴邪和张起灵都是利落人，胖子洒扫也很有一套，再配合小窗花，没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霍仙姑看她脸上还带着笑容，不由出言:“小姐倒是怡然得很。”
摇光偏头看她，面色轻松，一点都没有焦急的情绪:“反正人都在里头了，你就看看到底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吧，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连屏幕都懒得看一眼，表明了不想多说的意思，霍仙姑也识趣儿，自顾自的继续拼楼型，看着吴邪他们打扫卫生。
不知过了多久，秀秀带着酒菜和被褥去而复返。
摇光闭眼听着听着秀秀是怎么通过一张照片辨别霍玲真假，然后根据自己奶奶一句梦话，又顺藤摸瓜查到金万堂头上。
金万堂当年也参加了那场活动。
想起当年四姑娘山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摇光不免有些感慨。
她那时还纠结着探墓的后果，和张启山讨价还价，天天想的都是如果她在墓里出事了，那她的后路要怎么安排，那个叫金万堂的她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因偷盗帛书被发现押到张起灵面前时几乎吓破胆的样子。
不得不佩服这霍家女人的一脉相承的精敏，眼前的霍秀秀虽然还年轻，但为人处世也算圆滑有手段，后生可畏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摇光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她不明白解雨臣用缩骨扮成秀秀的样子来这多此一举做什么，还带着人假模假样的抢鬼玺，最后得不偿失的被张起灵一招膝击打退。
末了不装了还哼笑两句什么缩着骨被打就是比平时痛好几倍。
吴邪看他撕去面具，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和霍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啊？”
“就是一场简单的测试而已。”解雨臣避重就轻的说道。
监控的另一头，摇光也不装哑巴了，她也学着解雨臣的语气问道:“就是一场简单的测试?”
霍仙姑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她看了摇光一眼，然后吩咐伙计:“去把他们带过来吧。”
霍家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半小时不到，铁三角、解雨臣和秀秀就来到了霍仙姑面前。
吴邪他们三个刚被人耍了一通，正憋着气呢。
但霍仙姑的态度还算和蔼:“坐下吧，吴邪。”
吴邪没想太多就随意找了个位置，正要坐下却又被霍仙姑叫住了。
“起来。”
吴邪莫名其妙，感情这老婆婆是在耍他玩吗？
“这不是你的位置，九门有九门的规矩。”霍仙姑看真的他不懂规矩，才指了指摇光右边:“吴家应该坐那。”
吴邪依言换了位置，解雨臣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胖子不明所以，问道:“老太太，我应该坐哪儿?”
霍仙姑轻飘飘扔给他一句:“没你。”
胖子吃瘪撇着嘴走到吴邪身后，张起灵就站在吴邪和摇光中间。
接下来，霍仙姑又和吴邪几番交谈，吴邪说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和自己探查到的关于西沙考古队的一些真相，也提到寄给他的那盘录像带等等……
但霍仙姑最感兴趣还是:“你说身上纹着麒麟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她面色很凝重，吴邪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倒是胖子俏皮的来了一句:“这么贵重的人物，当然是随身携带的啦。”
此话一出，霍仙姑立刻看向站在摇光和吴邪中间的张起灵。
“就是他?”她走到张起灵身边，浑身都有些颤抖:“我看看你的手。”
她拉起张起灵的右手，也确定了张起灵的身份，意外的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张起灵跪了下去。
她面容肃穆，跪的沉重坚决。
“奶奶！”秀秀大惊立本想扶，但长辈已跪，晚辈没有站着的道理。
一旁的摇光原本坐在椅子上，也连忙起身侧过身子避开，张起灵受她的跪是理所应当，可她不能受，这是规矩。
吴邪也吓了一跳，他怎么也不敢想一个无论身份地位，家世钱财都高过他无数的人会向他身边的人下跪。
而一旁的张起灵没有任何举动，俯视着霍仙姑，如同一尊沉默的神像。
等回过神来吴邪连忙和胖子去扶她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原来是你。”霍仙姑在他们的搀扶下站起来，眼神却始终看着张起灵:“早在姜小姐出现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的，我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被点名的摇光，默默走到张起灵身边，在她看来，霍仙姑这一跪也是应该的，九门亏欠张起灵，四姑娘山之后的种种，他们还不清。
吴邪在一旁试探道:“霍老太太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霍仙姑没理他，只问张起灵:“您还记得我吗?”
张起灵冷漠的摇头。
霍仙姑有些落寞，却又立即释然:“也是，如果你还记得，又怎么会来霍家。”
摇光听懂了，她说的是四姑娘山之后张起灵明面上被拘禁，而霍家没有及时出手营救的事情。
张起灵任是淡淡然的站着，仿佛霍仙姑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和他无关。
霍仙姑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和你们绕弯子了。”
她朝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便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卷一卷的东西。
吴邪拿过去一看，都是样式雷的图纸，每一张都用心的做过浸油防护，外面包了牛皮纸还有保鲜膜。
霍仙姑看着张起灵说道:“样式雷，鬼玺，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吴邪还懵着:“老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仙姑点了点吴邪手里的样式雷:“我最近要和小花夹一次喇嘛，需要你们的帮助。”
“如果事成，新月饭店的事情我可以为你们揽下来，同时你们还会得到其他好处。”
她的话里带着浓重的引诱意味，摇光听的皱眉。
然后她又转向张起灵:“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惜刚才他所说的一切并不足以打动张起灵:“不信任你。”
出人意料，他走到摇光和吴邪身边:“带我回家。”
这次霍仙姑没有阻拦他们。
秀秀给他们安排的宅子是能不回去了，到处都是监控，他们住着也不安心。
只觉得自己一下午的洒扫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