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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不可以不要让他再痛了……”(1/1)

一行人无功而返,再回到阿贵家的院子里,胖子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昨天抢回来的铁块。

既然找不到盘马老爹,那就来研究研究这铁块吧,总不能在这干等着不是。

“云彩妹妹,你家里有锯子吗?”胖子问道,他想试试这铁块能不能被锯开,看看里面包的是什么。

“有的我去给你拿。”云彩跑回房里去给他找工具。

摇光接过胖子手里的铁块掂量了一下,“这就是你们昨天抢回来的铁块?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胖子和她开玩笑:“这估计是铁包金,里头的金子值钱着呢,等胖爷把里头的金子取出来了,让小哥给你打俩金戒指当定情信物啊!”

摇光配合他扮作一副世俗刁蛮大小姐的样子,故意问:“铁包金是什么?我没听说过,我只知道金镶玉,再说了,现在定情信物不都是大钻戒吗?金戒指多老土。”

她走到张起灵身边,挽起他的手臂,继续演娇蛮少女:“我告诉你啊,以后结婚钻戒要是少于十克拉,我就不嫁给你了哦。”

她借机占个便宜和他亲近,语气甜蜜的好像她所说的一切都近在咫尺。

张起灵低头看她,虽然知道她是做戏,可他依旧对她的话感到不解,为什么她认为黄金比钻石土?

但二人双眸相对,他看她双眼亮晶晶的,比钻石璀璨,此刻,他不由觉得欣喜,这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想要钻石,或许人们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吧。

他忽然低头凑近她,二人呼吸交融,近在咫尺,摇光以为他开窍,正甜蜜的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谁曾想他只是伸出右手,覆住了她明亮的双眼:“太亮了。”然后把她轻轻推开。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得摇光心里酥颤颤的,什么亮?钻石?还是我?

吴邪白眼一翻,单身人士看不得这种场景:“行了行了,你们还演的没完没了了。”

摇光借题发挥:“谁演了?我情真意切,句句真心,比钻石还真。”这是故意说给张起灵听的。

张起灵听着她的比钻石还真,心里想,难道她是真的很喜欢钻石吗?

“锯子来了。”云彩此时拿着锯子过来。

胖子接过锯子,固定好了铁块,开始上下锯起来,别看这锯子没多重,动起来可是份体力活,没动几下,胖子便喘起了粗气。

吴邪在一旁做着脑力工作,推理盘马老爹往山里跑的目的:“我觉得盘马老爹应该是把铁块扔进山里了,这老头放心不下。所以才隔三差五的往山里跑。”

“甭管他藏哪了,这铁块最终都会落到胖爷口袋里。”胖子被铁块折磨的大喘气,但还能拍着胸脯放狠话。

“天真,不是我跟你吹牛,你到潘家园打听打听,收东西淘宝贝,就没人能比得过王胖子。”

他继续锯着铁块,但下一秒锯子就断了:“我就搞不懂了,这铁块里包的什么,怎么这么难搞?”

众人看着胖子手中断掉的锯条有些失望。

“这样吧,我去趟县城搞点硫酸,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溶了。”胖子的提议可行,众人都不反对。

胖子是个利落人,说干就干,说走就走。云彩想跟着他去街上凑热闹,就追着和胖子一起去了。

“胖老板,我和你一起去。”少女蹦蹦跳跳的追上胖子的步伐。

摇光拾起木桩上被固定的铁块,“要不我试试?”

她不是常人,总有点小法术可以试一试。

他们回了屋子,摇光诏出小窗花将铁块包裹住,在她的控制下,纸质的小窗花,泛起青绿色的光芒,远远的看着还真像一条小青蛇缠绕在铁块上。

可最后,小窗花都挣破了,那铁块也毫无破损。

吴邪捡起地上破损的小窗花和毫发无伤的铁块,不可置信:“这铁块居然这么坚固!”

摇光也没办法了:“物理攻击不行,那就只能等等胖子的化学反应了。”

村寨离县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天色渐暗,吴邪和张起灵又讨论起了昨天无意间看到的塌肩膀的纹身。

“昨天也就是一闪而过,小哥你还记得塌肩膀纹身的样式吗?”

“能。”张起灵回答的很干脆。

他找出纸笔,在白纸上画出塌肩膀的纹身样式。

图样在张起灵笔下逐渐成型,吴邪只觉得这样式和张起灵的很像,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这纹身好像和你身上的一样!”

张起灵摇头:“不一样。”他继续添了几笔。

姜摇光在一旁看着:“长翅膀的老虎……”

她和张起灵同时说出:“凶兽穷奇!”

“穷奇?神话传说里的四大凶兽?”

“没错。”

穷奇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一,《山海经》中记载它外貌像长翅膀的老虎,性情凶狠,专吃好人,最喜欢听坏人的话,不忠不信,越坏的人它越喜欢。

总结一下,就是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专门惩善扬恶,一身反骨。

三人围绕着纹身图案的话题聊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高脚楼大多是竹子或木材搭建,几乎没有什么隔音效果,有一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应该是胖子他们回来了。”摇光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她就看到,一个脸裹白布,神似木乃伊的胖子。

摇光一愣:“你……是被硫酸毁容了?”

“别胡说,我这是被蜜蜂蛰的。”胖子口齿不清,不知道是脸肿的还是布裹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走进屋子,张起灵看到他都忍不住皱眉。

吴邪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好端端的蜜蜂怎么会蛰你?”

他解开胖子脸上的白布给他看伤口,几个大脓包挤在他的脸上,让原本就大的脸盘子,显得更大了。

要放在平时,吴邪肯定要调侃他几句:有碍瞻观,不堪入目。

摇光仔细看了他脸上的伤口,简直是惨不忍睹“蜜蜂?是马蜂蛰的吧!”

“胖子你去掏马蜂窝了!”吴邪不可置信,虽然知道胖子胆子大,可没想到会那么大,居然敢掏马蜂窝。

“这不是想淘点蜂蜜给云彩嘛。”胖子便说边吸气。

摇光觉得好笑,对他竖起大拇指:“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胖子权当她是恭维自己:“这都是为了爱嘛。”

听他语气,他还觉得挺陶然。

吴邪重新拿起白布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得得得,少耍贫嘴了。”

“我回来之前你们说啥呢?”胖子问起。

“在说塌肩膀身上的纹身。”摇光回答他。

胖子才想起昨天那匆匆一瞥,:“那塌肩膀身上的纹身和小哥有关系?”

张起灵摇头:“不清楚。”

他们这两天霉字当头,身边都是谜团。

吴邪也觉得挺累的:“清不清楚明天在研究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休息,有什么明早再说吧。”

“也好,都先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大脑。”摇光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烦心事太多,咱们别把自己给拖垮了。”

“嗯。”张起灵点头附和她。

接下来他们分开洗漱了一下,就各回各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摇光早起去厨房烧热水,准备给张起灵热敷。

她抬着水盆进屋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脱了上衣。

最先入眼的是他的后背,宽阔有力,多一分狂野,少一分单薄,肌理匀称,恰到好处。然后是后腰,动静之间很有力量感,像钩子一样,摇光心里痒痒的。

她看得眼热,嘴角也不由带起一抹笑意。

“诶诶诶,花痴,口水要流出来了。”胖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还有人呢,你眼神收敛点。”

“啧。”摇光对他翻了个白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倒是不觉得害羞,只觉得胖子坏她心情。

“行了行了。”吴邪出来拉了胖子一下,在他们中间和稀泥:“小哥还等着呢。”

闻言摇光挑衅的对胖子挑眉,然后就往盆里捞起了热腾腾白毛巾,拧干水分往张起灵肩上敷。

胖子被吴邪拉着还不服气的吐槽:“你看她那眼冒绿光,狼血沸腾的样子,要是咱们俩不在这,我看她能把小哥活吃了。”

张起灵听到这抬头看了胖子一眼,然后又看向摇光,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摇光含笑对上他的眼,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就是喜欢才看的嘛,换成其他人,她才不屑一顾呢。

又换了几次毛巾,直到张起灵身上的麒麟全部显现,踏火麒麟,栩栩如生。

摇光头脑一热,白嫩的食指,顺着他的后肩一直滑到他的腰间,温热的触感,柔韧的肌理,她的指尖几乎能感受到他血液的流淌。

张起灵顺着她滑动的指尖,直起腰背,摇光一时间竟有一种这个男人在她掌控之间的感觉,她忽然觉得有点渴。

不,不是忽然,是一只都在渴,她的心,她的骨,她的肉都在渴,渴的迫切,渴到她觉得她的血在烧。

张起灵捉住了她停留的手,白嫩的柔夷能被他一手掌握。

他握的有些紧,手上用力又把摇光拉到自己面前,他看她一眼,似乎实在告诉她不要作乱。

嗯,是她被他掌控,从来如此。

哪怕现在他坐着,她站着,是他在抬头看她。

胖子和吴邪已经很自觉的选择性失明了,胖子拿着昨晚张起灵画的穷奇在他身边做对比。

“看这笔数和风格,这穷奇和小哥身上的麒麟估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应该是同一个系列的。”

他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这塌肩膀不会和小哥是亲戚吧?”

吴邪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

摇光倒是觉得有几分可信度:“也未必?”

“怎么”

摇光解释:“60年代九门合作盗墓活动之前,张大佛爷曾经全国广泛的寻找张起灵,我和小哥是听到了风声才去的长沙,但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张大佛爷到底找到了多少个“张起灵”,也许这个塌肩膀就是当年的“张起灵”之一。”

“也有可能。”胖子若有所思。

“小哥的纹身这么特殊,如果不是和小哥有关联,怎么在同一个地方有差不多的纹身呢?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家族的族徽呢,一个辈分轮一个,一个脱了衣服,就知道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胖子插科打诨:“小哥,你和那塌肩膀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吴邪调侃他:“你是孙子。”

王胖子丝毫不觉得羞:“但是想和小哥攀上亲戚呢,也有小哥那一身功夫和那老闷宝血。”

他转向张起灵:“你说是吧,爷爷。”

摇光:“少乱攀亲戚。”

张起灵:“不要。”

吴邪笑的不能自已。

胖子自讨没趣:“白得的便宜都不要。”

摇光驳他:“你也说是便宜,那谁要占你便宜?”

她又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许是塌肩膀真的和小哥有关系。”

胖子问吴邪:“天真,你不是九门的人吗?你就没听过这穷奇纹身的事儿?”

吴邪摇头:“九门里的事我知道的还没小哥多呢。”

胖子忽然被点醒,作为陪伴张起灵最久的人,他将目光投向摇光:“小哥知道的,那么你是不是也知道一些?”

“终于想起我了?”摇光得意的晃晃脑袋:“既然他这么可能和小哥有关联,那九门之中就往张家打听打听。”

吴邪突然想起了摇光身份证那件事情。

张大佛爷没有子嗣,九门里活的,姓张的,已经很少了。

“你是说新月饭店的张日山?”

摇光点头:“孺子可教也,可以让解当家的去给你问问。”

“我现在就给小花打电话。”吴邪醍醐灌顶,急匆匆的抓了手机就给解雨臣打电话。

吴邪出去打电话,胖子也不想继续待在屋里,与其在这里看他们两个秀恩爱,他还不如去找云彩。

“得得得,胖爷我先出去了。”

摇光:“顺便把水盆也带出去。”

“行~”胖子抬着水盆离开。

摇光晃了晃她被张起灵握着的手,从牵起那一刻,他一直都没有放开过。

张起灵松了点握她手的力道,摇光趁机手心翻转,和他十指相扣。

掌心柔软,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瘢痕,这瘢痕他左右两只手都有。

多少年苦难折磨,多少年的逼不得已,他掌心的瘢痕就是他所受苦难的印证。

她在他面前蹲下,牵起他的左手,上面还有被火灼伤的伤疤。

她仰头看他。

张起灵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水光,他觉得那浅浅的水光好像突然翻起巨浪,对着他扑了过来,巨浪要将他淹没,压得他不能呼吸。

“阿摇,别哭。”他的声音比起平时多了些隐忍与低哑。

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是不同的。

摇光带着他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痛不痛?”

她红了眼眶:“还痛不痛?”

一时间张起灵竟没有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他掌心的瘢痕还是他左手的烧伤。

他只回答她:“不痛了。”

这一声不痛,让摇光筑起的防线直接崩溃,怎么会不痛呢,她忽然低头伏在他膝上,泪水止不住的奔涌而出。

怎么会不痛呢?肉体伤口总有愈合的那一天,可灵魂上的磨难与伤痛要怎么愈合呢?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让他再痛了?

张起灵本想将她扶起来,可她忽然发现她在颤抖。

起先他只感到她身体轮廓在颤动,就像蝴蝶振翅而起的那一瞬,他忽然明白,她在哭!他听到了她压抑的抽泣声。

他将原本要扶起她的手放到了她的后脑上,她的长发散落,有些落到了他的膝间,他顺着她的长发,一次一次的反复。

“阿摇,不痛了。”他轻轻俯身对她说:“不痛了……”

摇光听到他的安抚,逐渐平静,她内心恳求命运善待她的爱人,少磨难,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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