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傀儡之息（1/1）

周平与戚云冕坐在咖啡馆内。

“你应该知道吧？”戚云冕笑着说道，“徐明辉现在究竟在哪里？”

“为什么你认为我应该知道呢？”周平显得十分好奇，“徐明辉每天准时去找你，可从来没找过我。实际上，我根本不认识他。”

戚云冕的食指稍稍颤动了一下，他挤出一个笑容，“这种时候就不用装了吧？”

“我不需要伪装。”周平松了松衣领，“换句话说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伪装，所谓的伪装只是用某物将另一物的真实面目遮挡起来而已。你是精神科的，能懂我意思吧？

“相较于伪装，我认为你更熟悉的应该是‘傀儡’一词吧？傀儡是你致胜的武器，是你引以为傲的手段，你不断通过谵妄制造傀儡达成目的，相信矛头已经瞄向我了吧？

“傀儡原本是没有生命的，只是空虚麻木的伪造躯体罢了，但你所制造的傀儡拥有思考能力，这微小的思考能力恰恰能帮助你进行完美犯罪并没有能力将局势逆转。你为了复仇，诱疯徐华并引导其屠杀34路巴士，并将真正目标赵光诱疯以便你进行实验探究。你的一切所作所为归根结底还是复仇，徐明辉是你的弑母仇人，赵碧琳是霸占你妻子的长兄，你以他们的儿子进行实验只是为了以牙还牙罢了。

“你能听到傀儡的声息吗？”周平将下颚托在手背上，“你是傀儡师，并且你的傀儡是活的。你控制着傀儡口中说出的话语，你控制着傀儡的所作所为并使它们全部 化为对你有益的形态。然而傀儡终究是傀儡，它们的一切声息都并非是自主独立的思考促使而生的，这些声息只负责将傀儡被支配的行动作为形体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傀儡并非无法思考，只是它们的思考都在被操控他们的人所引导产生对自己有利的结果。”说着，周平直勾勾地看向戚云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戚云冕点了一根烟，缓缓吸入肺中，“傀儡什么的与我没有一丝关系。相反，徐明辉的失踪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

“是这样吗？”周平将胳膊支在桌子上，“你认为我杀了徐明辉？”

“不是你还能是谁？”戚云冕表现得十分不屑，“你知道关于徐明辉的一切，并且告诉了那个私家侦探，否则他不会查到我这里来的。”

“你请私家侦探的意图我难道不清楚吗？”周平的嘴角歪扭着，仿佛在狰狞地微笑，“你只是想清除所有绊脚石而已，现在莫非又要以此嫁祸给我？”

“此言差矣。”戚云冕摇了摇头，“那个私家侦探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别人雇来跟踪我的。我虽然愤怒，但也不会做出杀他的举动。反而是你想让那个私家侦探做你的傀儡帮助你除掉徐明辉，失败后你便亲自出手，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周平挑了挑眉，我从来都不是操控傀儡的人。并且我可没认为你杀了人，为何要如此着急自证清白呢？”

“单凭这个，你就怀疑我？”

“我再说一遍，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怀疑你的事，而是你在对我连连发问。你觉得你抓得住我的破绽吗？”

“你什么意思？”

“下次跟我聊天，”周平起身准备离开，“请把你衣领里的窃听器拿走。我可不喜欢这样。”

戚云冕走入办公室，长叹一口气，和周平的对话还在脑海中萦绕，他呆呆地伫立在门口。

他有些奇怪，为何今天办公室里貌似乱糟糟的？

戚云冕举起手枪。

第一枪射向沈询曾在的储物柜中，没有反应。

第二枪射向办公桌的下方，没有反应。

戚云冕只觉是自己多疑了，正想着如何向别人解释刚才的枪响。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一个胡须修长，头发蓬乱，浑身脏兮兮的壮汉向戚云冕猛奔而来，戚云冕还没来得及开枪便被打倒在地。那壮汉抱起花瓶狠狠地朝戚云冕砸去，戚云冕脸上布满血纹。

“可恶...”戚云冕挣扎着爬行，拖出一条血迹，“是谁给你尝了吗啡？或者杜冷丁...”话还没说完，壮汉拽起戚云冕的衣领，将他用力扔了出去，他的头撞上了窗台的花瓶。

戚云冕向壮汉出拳，谁料那壮汉将戚云冕的左手硬生生掰弯了。戚云冕扶住受伤的左手向后退去，他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周平说的是对的...戚云冕心想。

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傀儡如今竟要取我性命，真是讽刺。

换句话说，究竟谁才是陷入谵妄状态的那个人呢？也可能是我吧？或许此时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正常的人...

我身处烈火焚烧，魑魅魍魉四处游行的恐怖地狱之中，无法分清幻想与现实的界限...

我的听觉似乎变得异常灵敏，仿佛能够时时刻刻感受到傀儡扭曲的声息。

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正常了...戚云冕眼前出现了许多绿色的小点在飞舞。

忽然，那壮汉背后像是被射中了什么东西，他顿时倒地不起。戚云冕的双腿也开始

发软，整个人歪斜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