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双生6(1/1)
“公子且慢!”
白家的护卫赶过来时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正被人用刀架着脖子。
眼下的情况虽然看着很棘手,但面前的这些人倒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也许这之间还有其他误会。
说话的护卫往前迈了一步,他见那些人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略微放下心接着说道:
“在下富平知府宅院里的护卫,今日陪老爷夫人到附近寻医,马车上是我们府上的小姐,还请贵人不要惊扰到她。”
说完,他掏出腰牌扔给对面的影卫。
酆朔从影卫手里接过腰牌,上面用特殊材料刻着府衙的名称,做不了假。
“还真是白知府的人。”
他松开拽住车帘的手,扬唇懒懒道:
“可惜了……”
见时辰也不早了,酆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严严实实的车帘,转身走到一匹马旁边,翻身上马,扬手挥鞭。
旁边的暗卫纷纷跟了上去。最边上的那位放下手里的刀后,把车夫扔到了一边,随即也离开了。
车夫得了自由后,弯身不住的咳嗽,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青竹一直在里面听着动静,见终于安全了才将车帘重新打开。
“苏护卫,你可算来了,方才吓死我了!”
那名递腰牌的护卫姓苏,和青竹是同乡,平日里也打过交道。
“二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方才晕了过去,现在马也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无事,叫人过来接应便可。”
苏护卫拿出一枚信号弹射向空中,顷刻间,空中炸开了红色的烟雾。
白倾辞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慢慢睁开了了双目。刺眼的阳光让她感到很不习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
等缓过神来,她才感受到身体的疼痛。虽然刚来这个小世界的时候,她体会过那种病痛的折磨,可这次的痛感尤为明显。
细软的脖颈歪向一旁,她发现目前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原主的闺房。
要不是房间里还站着丫鬟青竹,她甚至会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脱离了这个小世界。
“小姐,你醒了!”
青竹又惊又喜地来到床边,蹲跪在地上,眼角上还残存着泪痕。
“这是……哪里?”
刚说完,白倾辞忍不住攥紧被角,她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火灼烧过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
“这是一处客栈,老爷因为还有公事在身已经回去了,夫人在隔壁的厢房休息。
医师说了,依小姐目前的身体,最好在此地休息两日再做打算。”
不一会儿,姚氏闻声而来,她的眼里布着细红的血丝,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苦命的女儿啊!”
说着她眼角的泪珠子就冒了出来。
“让母亲担忧了,女儿现在身体感觉还可以,您无需太过焦虑。”
看着女儿比平日更加苍白的脸颊,姚氏咽下心中的酸涩,柔声道:
“我已经派小厮回府取些用品过来,咱们暂且在这里休息几日,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回府。”
“好……”
仙泽堂内
沐尘敛下眼眸,深沉的眸子里藏着些许探究。
对面的男子长相俊美,眼神锐利,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与高贵。
也不知道他这几日是不是未看黄历,一个个麻烦接踵而至,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最大的麻烦。
此时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侍卫,个个内力雄厚,身手不凡。
这名男子年岁不大,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沐尘大概能推断出他的身份。
若不是这人拿着德山大师的那枚信物,沐尘就算刀架着脖子也不愿为他看病的。
还真是块儿烫手的山芋。
沐尘但见他身躯凛凛,盛气逼人倒也不像是有毛病的模样,淡淡开口:
“公子是哪里不适?”
“我的身体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偶尔会感觉自己被其它东西控制身体。”
“这倒是奇了,烦请您仔细说来。”
酆朔将最近几日发生的那些古怪事情讲述了一遍。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从怀中掏出了一些宣纸,上面有两种笔体不同的字迹。
“当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会在纸上给我留一些话,说是在找一个女人。
我自知此事荒谬,可又不得不信。”
沐尘仔细翻阅着手里的几张宣纸,眉头紧锁。
就当酆朔觉得此次要无功而返时,忽见对方抬起头,斟字酌句地说道:
“公子金龙附体,邪祟根本近不了身。据我推测,这大致是一体双魂之症。”
没想到他们之前素未谋面,这位沐神医就能看破他的身份,同时还敢说破,倒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何为一体双魂之症?”
“世间百态,因果循环,公子体内的另一魂应该就是另一世的你。他这么执着地穿越轮回附在你的身上,大概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酆朔虽未全信,但他这病症确实没有更好的解释。
“神医可有破解之法?”
沐尘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地说道:
“他不是要找一位姑娘嘛,等你帮他找到,了结了他这点儿心愿,就可以破症了。”
良好的礼仪和修养让酆朔不至于破口说出脏话。他微微调整呼吸,凉凉道:
“多谢神医指点,还请您守口如瓶,不要将此事告知第三个人。”
“放心吧,草民可不愿招惹那些麻烦,等您出了大门,我就会将此事忘记。”
走过小穿堂,酆朔望着院中的珍花异草神。想到方才沐尘说的治病方法,他轻嗤了声:
“女人,呵!”
回忆起先皇身边的莺莺燕燕,酆朔觉得无趣之余更多的是厌恶与烦躁。
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需要通过寻找一个女人来治病。
他还没有女人呢,却要给脑子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魂儿找女人。
对此,酆朔略感头疼。
“主子,可要回宫?”一名影卫上前询问。
酆朔本想见过沐神医就直接返程回宫,可他突然想起今日自己差点儿掀了人家姑娘的车帘。
这是平时第一次越矩,那种感觉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甚是奇妙。
大抵也算作春心萌动吧。
于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闲散道:
“难得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倒也可惜。走吧,陪朕去附近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改日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