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侯府贵女5(1/1)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透过树叶在青色的僧服上涂上点点的金斑。
按理说此人此景会让人感觉到神圣而不可玷污,旁边的丫鬟在他出现时便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可白倾辞没有丝毫这种感觉,她感受到的只有类似于亲切、眷恋甚至是喜欢。
她诧异于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显然这种感觉不是在原主的记忆下产生的。原主喜欢的是寿昌王世子薛彦北,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难道自己竟会对一位陌生男人一见钟情了?她在心中默默地吐槽自己:“白倾辞啊,白倾辞,你真是出息了,一把年纪都开始思春了……”
赶紧收起自己杂乱的心绪,白倾辞正视着面前的青年,刚要回复他们未曾见过。却在这时,白倾辞发现远处的灌木林里似乎有枝叶在晃动。
她来不及思考,猛地将青年扑倒在地上。刹那间,树干上传来“铛铛”的声音,几只短箭狠狠地插在了树干当中。
旁边的丫鬟第一次撞见这种事情,抱着头尖叫着蹲在地上。
远处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不一会儿周围重新恢复了平静。
白倾辞用手撑着地面慢慢起身,目光扫到身下的男人时,脸上不由地爬上了红晕。
只见他修长的脖颈下,僧服的衣领已然微微敞开,半遮半掩,惹人遐想。
白倾辞赶紧起身,她在心里唾弃自己实在是太急色了。抬起头,发现对方已经重新站好,此时正专注地注视着自己。
他的目光像夜空一样深邃、神秘,没人能猜透他现在想些什么。
“要不,您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还好周围没有别人,他们这样实在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方才,谢谢姑娘相救。”
“小事,小事……”
白倾辞讪讪地答道,正说着,她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主子,刚才的刺客已经被活捉并带下去审问了,您没受伤吧。”
“没有,你下去吧。”
白倾辞此时终于意识到青年不是一位普通的俗家弟子。这人身着简单,周围却有人暗中保护,身份定是不凡。
没想到随便逛逛就招惹了麻烦,白倾辞顿时没了刚才旖旎的心思,轻咳一声说道:“这位公子,母亲还在等我,今日之事我定会守口如瓶,你我二人就此别过。”
说完,白倾辞带着丫鬟毫无留恋地快步离开了这里。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青年收回眼神不紧不慢地走到古树下。凭着超乎常人的记忆,他准确地摘下女子方才系上去的红绸。
他凝视着手中的红绸,指腹在“白倾辞”三个字上来回轻轻地揉擦。
白倾辞她们刚到正殿门口时,里面的法会已经结束,香客们陆陆续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姚氏出来的时候,眉眼间透着无尽地喜悦。发现在殿门口等候的女儿,她快步走了过来,握着女儿的手说道:
“刚才法会结束的时候,我去僧人那里摇了一根签,竟是百里挑一的上上签,女儿啊,看来佛祖终于要眷顾我们三房了。”
昏暗的地牢里,四面都是围墙,泥灰的墙壁上布满刺客斑驳的血痕。他浑身血肉模糊,瘫软地躺在地上。
申屠司正顺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青色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自从他不问世事,一心向佛,皇帝便让人在这长明寺的后山给他建了一处院落。谁也想不到,静谧优雅的庭院下面隐藏着炼狱般的地牢。
“本王这才刚回到京城,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回禀大皇子,这个刺客是个哑巴,且无论怎么用刑都不肯在纸上写一个字,估计是个不认字的死士。”
申屠司正走到刺客的身旁,看着他蝼蚁一般蜷缩着,无趣地说道:“既然没有用,拉走埋了吧。”
等一切清理干净,刚才曾在白倾辞面前露过脸的影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主人的吩咐。
“方才和我在一起的姑娘你也见过了,名叫白倾辞,你去帮我查一查。”
“好的,主子,如果查到了,需不需要我……”
说道这里影卫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申屠司正不悦地看着他,清冷地说道:“我没有说过让人动她,你脑子里就只有打打杀杀吗?”
被主子批评了,影卫感觉自己很冤枉。外面的人都传主子清风霁月,一心向佛。只有他们这些下人知道,主子就是一朵纯纯的黑心莲。什么一心向佛,不过是用寺中的佛音压制他嗜血的本性罢了。
主子刚才让他调查那位叫做白倾辞的姑娘,换作任何一名影卫,都会认为主子是想除掉她,总不可能是主子看上她了吧,那样的话也未免太过惊悚了。
回府的马车上,姚氏还沉浸在抽到上上签的喜悦中,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白倾辞曾特意叮嘱了丫鬟,不让她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别人,以免惹上祸端。这个丫鬟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做到了守口如瓶。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京都女学大考的日子。
这几日,京城各家客栈人满为患,很多京外的官僚或是富商的女儿,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京城参加大考。
为了图个吉利,姚氏清晨特地让厨房做了猪蹄和状元糕。白倾辞早上实在没有胃口,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下应付地吃了几口。
姚氏又给她塞了一些人参片,说是用来提神补脑。
大考的第一场便是文学考试,看着帘官发布的题目,果然和苏卿冉前日告诉自己的一模一样。
白倾辞叹了口气,在卷轴上写了姓名、年龄、籍贯等信息,便倚靠在座位上等待考试结束。
白倾歌这场考试恰好和她在一个考场,堂妹在一片奋笔疾书的考生中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还真是废物呢!”
白倾歌不屑地收回目光,胸有成竹地在卷轴上继续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