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哪个小兔崽子,把玻璃给砸了!(1/1)
“你哥那叫舔狗。”
捞完锅里的涮肉,秦山起身,开始抻面。
提前和好的面,擀成厚片,反正刷上一层油。
再分切成条,摊在案板上饧着。
等肉吃完。
面片也饧的既柔软,又有韧性。
手上拿着巧劲儿,一抻一拉,再上下一甩。
下锅!
“啥叫舔狗?”何雨水不懂就问。
秦山抬眼笑笑。
“见过狗舔屎吧?”
“看见泡屎,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往上凑。”
“舔完还觉得自个儿吃到了人间美味,意犹未尽。”
何雨水眼珠子转了转,又撇撇嘴角。
觉得秦山这比方打的也太损了,但好像又很形象。
她哥可不就是一副上赶着的样儿么?
“老虔婆子啥尿性?”
“今儿给她三分甜,明儿她就想要五分。”
“没够儿。”秦山有意无意的点了句。
接着,又往锅里磕了四个鸡蛋,下了几片白菜叶。
何雨水一愣。
光顾抱怨她哥了。
以她十三岁的小脑瓜子,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啊!
贾婆子又贪又不讲理。
之前,就总爱上陆家借布头。
借的次数多了,又不见还,人陆家便不乐意再借了。
这下,算是得罪上了贾婆子。
看见陆家人,那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还在背后指桑骂槐的编排人。
陆家好歹还有个厉害的陆寒玉镇着呢!
她家呢?
就只有个拎不清的傻哥。
这可怎么办呐!
“面好喽!”
“老太太您先来一碗。”
涮完肉,锅里浮起了一层清透的油脂。
这时再下面。
清汤面就变成了肉汤面。
一碗劲道的宽面,配上两片清甜的嫩白菜,再盖上个溏心荷包蛋。
最后,浇一勺滚热的汤。
就着碗底的麻酱那么一拌。
就俩字儿,满足!
老太太和小豆丁端着碗,大口大口吃的额头微微冒汗。
何雨水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巴巴的瞅着秦山,“山子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一没爹,二没妈。
自个儿也掐不赢贾老婆子。
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啥怎么办?”
“不是说了么,吃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儿。”
秦山的视线对上她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睛,挑眉一笑。
把满满当当的一碗面递到她手中。
原剧里,这姑娘也是个倒霉蛋、小可怜儿。
打小没娘疼。
六七岁时,爹又跟寡妇跑了。
唯一相依为命的哥,还是个不靠谱的舔狗。
当着厨子,却让亲妹妹挨饿。
反倒把秦淮茹那一家子喂的白白胖胖,油光水滑的。
秦山也是瞧着这姑娘挺懂事儿,才有心点她两句。
往后能不能立的住,还得看她自个儿。
这年月,自个儿刨食吃的半大孩子也多的是,不稀奇。
亲爹亲哥都靠不住,她还能靠谁呢?
吃完饭。
何雨水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秦山把锅碗端进厨房,等明儿三大妈过来收拾。
又朝聋老太太那屋望了眼,然后,走到墙跟儿。
弯腰捡起半拉砖头,在手中掂量了两下。
一旁,小豆丁仰着脑袋,俩眼瞪的溜溜圆。
聋老太屋里的灯还亮着。
“奶奶,我求您了!”
“您就帮秦姐一家说说情吧!”
傻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床边,满脸殷勤的给聋老太太锤着腿。
“你说我腿不行?”
“哎呦!是不行喽!”
“这一到天儿冷就犯腿寒。”
“一把年岁,不中用了!”
聋老太太摇摇头,用力拍了下自个儿膝盖。
傻柱心说,这咋又听不清了?
于是,往前凑了凑,大声道,“奶奶,秦姐家快断粮啦!”
“你问我啥时候回娘家?”
“你这孩子真能逗!”
“我一孤老婆子,哪儿来的娘家?”
聋老太太咧着缺牙的瘪嘴,笑呵呵的摆摆手。
“得,您这耳朵怕是又生锈了。”
傻柱扭头,无奈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秦淮茹。
聋老太太:“啥?你要给我割斤肉?”
“那感情好!还得数我乖孙最孝顺!”
傻柱:“…”
“柱子,今儿也晚了,让老太太歇了吧。”
“咱明儿再说。”秦淮茹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她听明白了。
聋老太太这是不想出面儿趟浑水。
可当着她一‘外人’,又不好明说,这才故意装聋打岔。
但二愣子傻柱不明白。
觉得这拍胸口应下的事儿,要是办不成,那让秦姐怎么看他?
没面儿啊这!
“诶,别急呀!”
“这老太太,耳朵时灵时不灵的。”
“等等啊,再大点儿声。”
说着,便往聋老太太耳旁贴,“奶奶诶——”
一句“奶奶”刚喊出口,就听“咣——”的一声脆响。
半拉砖头破窗而入。
秦淮茹吓一跳。
聋老太太也不喊腿疼了,利索的站了起来。
“谁!”
“谁他妈这么缺德,半夜砸人玻璃?!”
傻柱捡起砖头,三步并两步,拉开门冲了出去。
院里黑漆漆的,哪儿还有人影。
倒是听到响动的刘海中,在屋里不满的嚷嚷:
“谁家啊?”
“都该睡觉了,还叮叮咣咣的,吵吵啥呢吵吵!”
“上一天班儿,不累的慌啊!”
傻柱梗着脖子,扯着嗓子朝刘胖子家吼道:
“您这后院儿二大爷怎么当的啊?”
“哪个小兔崽子,把老祖宗家玻璃给砸了!”
“管不管呐还!”
一听是自个儿管着的后院又闹出了幺蛾子。
正要拱被窝的刘胖子赶紧披上棉袄,一脑门官司的从屋里出来。
看了眼傻柱手里的砖头,笸箩大的肚子一挺。
“谁啊?这、这谁干的?”
“太不像话了!”
“当我这二大爷是摆设呢?”
“这人必须揪出来!严惩不贷!严惩不贷!”
这时。
院里其他几户听到动静,也纷纷从自家探出头。
“啥事儿啊?”
“呦,聋老太太屋的玻璃让人砸啦?”
“闲的!”
“谁家孩子手怎么这么欠啊?”
许大茂揣着手,靠在门框上,用舌头尖儿剔了剔卡在牙缝里的菜叶子。
斜着眼角,瞄了眼隔壁同样伸着脑袋看热闹的秦家兄妹俩。
咧着大嘴一笑,“嘿,你说这人,他幼不幼稚啊?”
秦溪眨巴眨巴眼,一脸听不懂的小表情。
秦山也揣着手,眉毛一挑,赞同的点点头,“就是。”
“多大人了,还砸玻璃。”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