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爹!呸!你爹!呸呸!你爹!(1/1)
何雨水是个懂规矩的姑娘。
刚刚有外人在,就算心里有不满,也憋着没吭。
等秦淮茹走了,屋门也关上了。
她才瞪着她哥,闷声问,“饭菜都让贾嫂子端走了。”
“我吃啥?”
傻柱先是一愣。
而后,瞅了眼何雨水,大手无所谓的一摆。
“厂食堂的菜你见天吃,少吃一顿能怎么着?”
“瞧你那嘴,撅的都能挂个油壶了。”
“不至于啊!”
何雨水本来就有点儿不高兴。
再一看傻柱这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更生气了。
“你给就给,给一半儿还不够?”
“还把俩饭盒都给她!”
“贾嫂子也是,还真就都给端走了。”
“真好意思!”
何雨水不仅气她傻哥。
也气秦淮茹。
这年月,谁家粮食不紧张啊?
她倒好。
连菜带馒头的一并全拿走,都不带客气下的。
什么人啊这是?
“秦姐家人多,一个饭盒哪能够吃的?”
“棒梗那小子才四岁,论起来,他还得管你喊声姑。”
“跟那么个小屁孩儿争口吃的,你怎么想的你?”
听雨水说秦淮茹的不是,傻柱心里不太得劲儿了。
伸手不轻不重的朝这丫头脑门上点了一下。
秦姐多贤惠的女人啊!
长得漂亮。
又勤快。
自打嫁进这院儿里,把贾家里里外外,拾掇的那是干净利索。
贾老婆子又懒又馋,还整天骂骂咧咧。
也不见她说过半句的不是…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嫁给贾东旭了呢?
傻住越想越觉得可惜的慌。
这要是自个儿媳妇,说啥也不能让她受这委屈…
“棒梗又不是你儿子,凭啥管我喊姑?”
“再说,她家为啥断粮?”
“还不是自作自受。”
何雨水被点的脑袋一偏,火气直往上蹿。
小脸儿彻底拉了下来,说出的话也更不中听。
其实,看贾嫂子哭成泪人儿,她也不是丝毫不同情。
只是,她哥这个样子太恼人了!
亲妹子还饿着呢!
他倒好,直接让人把饭菜一锅端了,一个馒头都没留。
也不知道谁才是自家人!
“臭丫头片子,说啥呢你?”
“祸不及家人你懂不懂?”
“他贾东旭再不是个东西,也碍不着秦姐和棒梗!”
傻柱这轴愣货,一看雨水撂脸子,他也跟着撂。
俩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脸拉的一个比一个长。
互瞪半分钟后。
何雨水下巴一昂,冷哼了声:
“当初你爹何大清跑的时候,咋不见他家接济过你?”
一记绝杀。
直接把傻柱怼的接不上招了。
梗着脖子红着脸,噎了下。
撇嘴喷出口吐沫星子,“你爹何大清!”
何雨水白眼一翻,“你爹!”
傻柱:“你爹!呸!”
何雨水:“你爹!你爹!呸呸呸!”
…
贾家。
秦淮茹一脚刚迈进屋,手里的饭盒和馒头便被婆婆夺了去。
“怎么说?”贾张氏迫不及待的打开饭盒。
一看里面只有土豆丝儿和素炒白菜,老脸登时一沉。
“一丁儿肉星子都不见。”
“他家不稀得吃的,打发给你了。”
“便宜货,哼。”
老虔婆子阴阳怪气的,拿眼角狠剜秦淮茹。
她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儿。
一点儿不趁意,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撒泼打滚。
平时,这院儿里压根没人沾她惹她。
可这几天。
老虔婆在秦山手底下接二连三的吃瘪,几回差点儿抽抽过去。
这一肚子的火气,要是不找个人撒,可不得少活好几年?
受气包秦淮茹已经让骂麻了。
面无表情的摆着碗筷,“傻柱愿意帮咱家说话。”
不等棒子面糊糊盛上来。
贾张氏便拿起筷子,开始来回翻挑饭盒里的菜。
翻了一圈,见确实没肉,一撇嘴道:
“他愿意有啥用?”
“他那个傻愣愣样儿,说的上话吗他?”
“对了!”
“后院儿老聋子不是疼他疼的紧吗?”
“见天乖孙长、乖孙短的喊着。”
“让他求老聋子去!”
“得让老聋子出面,院儿里那些个遭雷劈的才肯替东旭说话。”
说着。
贾张氏捞起一大筷子白菜,送进口中,吧唧吧唧嘴。
“奶奶,我也要吃!”棒梗扒着桌边,两眼直勾勾盯着桌上的吃食。
厂食堂的菜虽然没肉,但油水还是比较足的。
味道自然也比自家做的香。
见宝贝大孙子直流口水,贾张氏先往他手里塞个大白馒头。
又给他也夹一大筷子菜。
吧嗒着油乎乎的嘴道,“吃吧,我的好大孙儿。”
“吃的饱饱儿的。”
“吃完明儿让你妈再去要。”
棒梗一手拢着碗,一手抓着筷子,头也不抬。
和他奶一样,吃的稀里呼噜。
看着才四岁的儿子,行为举止却越来越像老虔婆。
秦淮茹心里一阵烦躁。
拿起个棒子面窝头,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白面馒头她是不惦记的。
也轮不着她。
四个白面馒头,贾张氏一人得吃仨。
剩下一个,是棒梗的。
至于她。
又不挣钱,又没定量。
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棒子面是玉米和玉米芯子混在一起,打成的面。
用棒子面蒸出的窝头,灰黄灰黄的。
咬一口,在嘴里散成渣渣,噎人不说,还剌嗓子。
秦淮茹噎了下。
想就口菜顺顺。
刚伸手,便感觉一道刻薄的目光刺了过来。
老壁灯。
撑死你!
她狠狠咬了咬牙,心里暗骂着,手打了个弯儿。
端起面前的糊糊喝了口,烫的舌尖儿顿时起个大泡。
草草垫了个半饱。
秦淮茹便在贾张氏的连催带骂下,又去敲了傻柱的门。
隔壁。
饿着肚子呕气的何雨水听到响动,蹑手蹑脚的出来。
把耳朵轻轻贴在他哥屋门上。
听了两三分钟。
一抬眼,倏然看见斜对面贾老婆子正阴沉沉的瞅着自个儿。
何雨水吓一激灵。
背后的汗毛直竖。
低低的惊呼了声,撒丫子跑回屋,“砰”的把门关上。
又等了一会儿。
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
见没人盯着了,才踮着脚尖儿,溜墙根的朝后院跑去。
一进后院。
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羊肉味儿,顺着秦家门缝飘出。
何雨水饥肠辘辘的肚子应景的“咕噜”了声。
犹豫了下,她敲敲门,“山子哥。”
“我有事儿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