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娶个媳妇儿,比亲爹发丧还难过!(1/1)
何田田是蜜罐里泡大的姑娘,打小不缺吃也不缺穿。
平时花她妈的钱,买漂亮衣裳,买雪花膏,她是一点儿没心疼过。
可放到秦山这儿,就不舍得了,摸着手上柔软的帽子和围脖,噘着嘴巴小声抱怨,“这么贵,你工资才多少钱?都花了,下月喝西北风啊?”
“小小年纪,瞎操心。”秦山一蹬自行车支架,“上车。”
何田田吐吐舌头。
心说自个儿比他还大一岁呢,到底谁小小年纪?
再说,往后都是自家的,还不兴她操下心么?
这么一想,又忍不住咯咯咯的傻乐。
“对了,听我舅说,咱厂要组织报夜校。”乐了会儿,何田田才忽然想起正事儿。
“夜校?”
“嗯,北京大学夜校班,我准备报名。”何田田坐在后座,双手扶着他的腰,“要不,咱俩一起去上吧?”
一听是‘北京大学’秦山眉头不由自主的挑了下。
那可是后世万千学子卷生卷死的名校啊?搁这会儿,不用考?厂里报个名就能进了?
“你现在是干部岗,手上有个文凭,将来肯定用处大,而且,夜大也不是天天都要去…”见他没应声,何田田担心他是嫌麻烦不想上。
秦山却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发证不?”
何田田:“啥证?”
秦山:“北京大学毕业证。”
“发啊。”何田田一看有戏,忙道,“只要你坚持上完,考试通过,就发毕业证。”
“我初中毕业也能报?”
“你可以先报中专班,拿着你的户口本,去街道开证明,然后再去厂办报名…”
两人边走边聊着,何田田更是满心欢喜。
原本瞧着秦山吊儿郎当,整天在办公室里不是晒着太阳扯闲篇儿,就是喝茶看报瞎吹牛,便以为他是那种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人。
没想到他还挺知道上进。
何田田抬头,看着秦山的宽宽的肩膀,挺直的脊背,越看心里越喜欢,喜欢得脑袋上咕噜咕噜直冒粉红泡泡。
谁说人家是小混混啦?
明明是人长得好,又风趣幽默,还乐于助人,努力上进的优秀青年嘛!
秦山这边春风得意,四合院里,傻柱那边却是一片乌云盖顶。
要说邵家老两口,也真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狠人。
清早,傻柱刚从保卫处出来,中午,两口子就揣着户口本、介绍信,直接把傻闺女送进了他屋里。
“二英子交给你了,吃完饭,你俩就去打证。”邵老头手上夹着烟,俨然一副老丈人的气派。
“我说老哥,这是不是太急了?柱子这边啥都没准备呢。”一大妈挤出个僵硬的笑脸。
“先把证打了,我们放心。”邵老太道。
“嗤——”半死不活倚在床头的傻柱冷笑了声,“准备啥?难不成还让我八抬大轿把个傻子抬进门儿?”
“柱子!”易忠海喝道,“你别说话!”
傻闺女邵二英坐在靠墙边的小板凳上,捏着个手绢拧成的耗子,嘬着嘴发出“吱儿吱儿”的叫声,惟妙惟肖。
“二英子,这是你男人,往后,你就跟他过了。”邵老太指着傻柱交代道。
傻闺女闻言,扭过头冲着‘自个儿男人’咧开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露出满口大黄牙。
傻柱的嘴角抽抽个不停,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那啥,今儿周末,政府也不上班。”一大妈道,“再说,二英子不也得拾掇拾掇…”
别的不说,娘家好歹把闺女收拾干净利索再送来吧?
这模样,没眼看。
“今儿不上班,那就明儿。”邵老头把烟屁股在鞋底子上按灭,起身打打落在裤腿上的烟灰,“我看你这儿啥都不缺,就这样吧。”
说完,和邵老太俩人抬脚便要走人。
“诶诶,老哥,嫂子——”一大妈追了出去,“你俩先把二英子领回去啊,这,哎呀——”
啥都没啥呢,就把闺女给扔这儿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邵二英见爹妈走了,也不撵,就坐在那一边吱吱叫唤,一边拿手绢耗子逗傻柱玩儿。
傻柱瞅着她就冒火儿,连吼带吓唬的把人撵去了院子里。
邵二英裹着件脏兮兮的破夹袄,蹲在墙根冻的瑟瑟发抖。
何雨水瞧着可怜,叹了口气,又把人领进了自个儿屋。
“你爸妈也真是的,换洗衣裳都没给带一件儿。”
“这鞋也破了,棉裤也破了,哪像嫁闺女的样子啊?”
“等明儿让一大妈领你去洗个澡理个发吧…”
她念念叨叨的说着,也不知道邵二英听懂没,就嘿嘿嘿的傻笑。
秦山回来的时,易忠海正拿着两张红纸,去前院找阎埠贵写‘囍’字,院里一群婶子大娘围在阎家门口,议论新来的傻媳妇儿。
“爹娘也是心狠,就这么把人送来了,也不怕傻柱犯浑欺负打骂他家闺女。”
“我看这傻媳妇傻的有点厉害,瞅人那眼神儿都是直愣愣的,不知道会不会干活儿?”
“还指望干啥活儿啊?拉屎会找茅房,下雨能往家跑就行了。”
“傻子能生娃不?生出来的娃会不会也傻?”
“一大爷,一大爷?”有人问道,“傻柱这娶媳妇儿还摆酒不?”
“爹妈都没了,也没人帮忙张罗,就一切从简吧,回头给大伙儿发发喜糖瓜子儿。”易忠海道。
“也是,人家娶新媳妇儿是喜事,他这…”向来嘴毒的王大妈摇摇头,“怕是比死了亲爹发丧都难受。”
几个婶子大娘闻言发笑。
易忠海听的眉头紧皱,“行了,一个二个都是当长辈的人,就不能少说两句嘛!”
说罢,给阎老抠掏了一块钱润笔费,拿起几幅大红‘囍’字便走。
喜酒肯定是不摆的。
但也得让院里邻居都知道傻柱是正儿八经的结婚。
这样,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才能老老实实,不敢再乱来。
打的是为傻柱好的幌子,行的却是最歹毒的手段。
何家两间屋,屋门紧闭。
门上和窗上都贴了红囍,可配上死气沉沉的气氛,非但不喜庆,反而有种阴郁的诡异感。
秦山从中院过,想瞧一眼新媳妇也没瞧着。
倒是一进后院,许大茂这货喜气洋洋的从屋里探出张驴脸,“嘿,傻柱不摆酒,你说咱这尿盆儿和大红裤衩还随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