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蚝油生意第二步——收购（1/1）
另一边，季晴、萧钰和柳依依跟着牙行四处看房。
林霄鸣和卓景焕分别带着秦霜和洛宁赶着新马车，去接叶子轩。
叶子轩为了能打听到更多消息，从成衣铺子一出来直奔城南外的菜场。
这里是官方专门划出来的一处市集，比起城里的市集，这里租金会更便宜一些，摆摊的大多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
叶子轩这会儿正坐在摊位后，和两个大婶相谈甚欢。
徐诗意要是在这儿的话，就会认出她们正是上次茶摊遇到的两人。
一个姓马一个姓于。
她们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村的，后来一个嫁去了邻村。但两人感情好，时常相约一起去镇子上。
她们一听说叶子轩帮人收购木柴和生蚝，立刻殷勤地拉着叶子轩。
“大妹子，你来我们村收啊，我们村靠海。就弄生蚝这事儿，六七岁的孩子都会弄。”
“对对对。柴火你跟我说， 我们村后面靠山，不缺柴。”
“真哒，那我跟两位姐姐回去看看？”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等我把这些卖了。”
“哎哟，两位姐姐我这事儿急。这样，你们这些东西我全买了。咱赶紧走。”
两人一听，见他这样干脆。心里一喜，怕是遇到财神爷了，赶紧把东西收拾了。
“你们村远不远啊？”
“走路的话得走一个半时辰。不过没事儿，咱们可以坐同村的牛车回去，一个铜板一个人。”
“那行。”
要真走三个小时，太浪费时间了。
“于叔。”三人走到一处树荫下，一大爷用草帽盖着头，正躺在板车上休息。
“叔，咱们现在要回村，你现在走不？”
“现在？”于叔扫了一眼叶子轩，“现在不走，得到中午拉满人才回呢。”
于大婶急了，上前一步，“于叔，十万火急的大事，等不到中午了。”
“秀莲？你也要回于家村？咋滴，你被欺负了？”
“不是。是有大好事，是对整个于家村有利的大好事。”
他一脸不信，这个人怎么看就是个媒婆，能有什么大好处？这两丫头从小就爱胡说，都嫁人了还是这个样子。
叶子轩看着他们始终说不到点子上，急了，“于叔，你这一车最多能拉几个人？”
“六个人。”
“行，我给你十个铜板，现在能走了吗？”
十个？于叔一脸震惊扫过两人，她们怎么一点都不吃惊，这样显得自己很没有见识一样。
“能走吗叔？”
“能。”
于叔立刻开始套牛，叶子轩扫了一眼板车，没有什么明显的脏东西，心里还算能接受。
等到牛车走了一段，叶子轩对于这个速度无语了。
感觉也没比走路快了多少，虽然比走路省力。
辛亏刚刚已经偷偷给他们发过消息了，马车应该很快就赶过来了。
于叔这会儿心痒痒的，他真很想问问这个有利整个村子的大好事是什么？
“妹子，你怎么突然开始帮人收购东西，媒婆不干了？”马秀香好奇的询问。
“呵呵。”叶子轩尬笑，我本来也不干媒婆啊，“主副业两手抓嘛~”
“啥是主副业？”
“就是主要干的活计，和别的活计。”
两人立刻眼前一亮，“这么说，那上回那姑娘？”
“实不相瞒啊两位姐姐，上回那姑娘有心上人了。”
两人一阵失落，那姑娘长得不错，可惜了。
“没事儿，还有没有别的姑娘介绍啊？”
“两位姐姐放心，我一定给你们注意着。”
“那就拜托你了。”
于叔翻了个白眼，这都聊的什么呀，就不能聊正事儿？？？
“唉？好像有马车过来了。”
于叔回头，果然有马车过来了。
他赶紧把牛往旁边赶赶，别碍着人家的路。
两辆马车很快到了跟前，停了下来。
“叶大娘，你怎么不等我们呀？”林霄鸣一手拉着缰绳，歪头看他，洛宁在一旁捂嘴偷笑。
叶子轩翻了一个白眼。
“那还不是你们太慢了。”
“于叔，谢谢你送我们到这儿。姐姐们，换车。”
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两辆马车。一脸不敢相信，“不不不，我们坐牛车在后面跟着就行。”
“时间紧急，没工夫慢慢走。”叶子轩赶紧扶着两人上了马车。
待两辆马车走远了，于叔才回过神来，自己白赚了十文钱。
两位婶娘坐在马车里，四处摸了摸。
虽然车里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可是马车啊！
村子里谁家有个牛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马车了。
那马多金贵啊，谁买的起！
但现在自己居然坐着马车回村，那还不羡慕死他们啊！
两人对视一眼，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不过很快，她们就开始难受了。
因为林霄鸣的赶车技术太差了，马车又行进地快，路也不平，因此十分颠簸。
众人直接一脸菜色。
叶子轩捂着嘴，扒着林霄鸣的肩头，“你想谋害我吗？”
林霄鸣无奈，“忍忍吧，我也是今天刚学会的，还不大熟练。”
于家村面临大海，背靠青山，只是众多渔村中平凡的一个。
但是从今天起，这个村庄将会变得与众不同，而这一切的改变，全都从他们看见两辆马车飞驰而来。
“进村了进村了，赶紧减速啊，别伤着人。”
叶子轩扒拉着林霄鸣，赶紧催促。
“两位姐姐，村长家在哪？”
“前面前面，门口有棵槐树的就是。”马秀香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不行她要撑住，她今天一定要把面子给自己挣足了。
“吁~”于秀莲和马秀香赶紧冲下马车。
在深呼吸几次后，终于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
叶子轩也安慰自己，不错不错，忍不住了，没丢人。
因为马车一下子就冲进村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马车停在了村长屋子前
他们才意识到，这是外人入侵了。他们赶紧拿出家中的农具当作武器，围住了马车，“你们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干嘛？”
林霄鸣走上前，“请问村长在家吗？我们想来和他谈生意？”
“根生婶儿，有人找村长。”
村长夫人跑了出来，“他去村子里了，这会儿不在。”
“那我们能…”
“村长回来了，村长回来了。”
一个精瘦的老爷子背着手走进圈里。
他一眼就看到秀香和秀莲，这还不到晌午，她俩就回来了，还是坐着马车，必然是有事了。
“我就是村长，有什么事，进屋说吧。马车拴在外面就行。”
林霄鸣和卓景焕把马车赶到一边的树荫下，并没有进屋。
按照商量好的，今天叶子轩是管事娘子，秦霜和洛宁是丫鬟，他俩就是车夫。
卓景焕看了一圈，除了土胚房还是土胚房，难怪徐诗意说让他们有心理准备。村里的房子确实差强人意。
“唉，卓儿，你看那儿。那山上是不是有处大宅子？”
卓景焕回头，顺着林霄鸣指的方向看去，“哪有？”
“有啊，在山上。还是青砖房，瞧着挺大。”
卓景焕眯着眼仔细辨认，远处很模糊，但他是信任林霄鸣的，没有怀疑。“我等会儿问问村长。”
另一边，村民见村长把人迎进屋了，纷纷放下了农具，围在院外，看热闹。
按照平时村长必然会让他们散了，但今天尚且不知道他们来意，院外有那么多人在，凉他们不敢造次。
“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们想在贵村收购生蚝肉。两文钱一斤。”
此话一出，空气一凝，随后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两文钱一斤生蚝？那不是有手就行？？”
“我的天哪，我没听错吧。”
“他们收生蚝干嘛？喂鸭子？”
“那他们得养多少鸭子啊？”
……
“咳咳！”院外的声音渐渐平息。
村长一瞬间也有些吃惊，但很快调整过来。
他沉吟片刻，“你们要多少？”
“每天都要，无上限，有多少收多少。”
这下子村长也坐不住了。
每天都要！
弄生蚝不是什么难事，六七岁的孩子每天也能弄出一斤，要是每家能弄出五斤，那一天就能有十文入账，要是每天都收，一个月就有三百文。
这可比码头上卸货轻松多了。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你们确定每天都收？弄生蚝不费事，每家每户至少五斤起。”
叶子轩微微一笑，“您放心，不管多少，我们都收。当然，我们收生蚝是有要求的。”
“你说。”
“首先，我们只收生蚝肉，不要壳，而且必须是清洗过的。
其次，生蚝肉必须是新鲜的。如果我们发现一次滥竽充数的现象，那么与贵村的合作立刻停止。”
村长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们每天什么时候来收。”
“大概每天午时到未时期间派人来收。”
从赶海到处理洗干净，这个时间来得及。
“可以”
叶子轩转向院外，“各位还有别的问题吗？”
“你们只收生蚝吗？别的收不收？”
“目前只收生蚝肉，要是有别的需求，我们会和村长说。”
“你们现在要吗？我家早上刚弄回来的。”
“是处理好的吗？我们只收肉哦。”
“没处理，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叶子轩摇摇头，表示拒绝。
“那我今天弄好了，等你明天来收。”
“现在天气热，蚝肉怕是放不住。坏了的话，我也是不收的。”
“那……”
“好了！眼皮子浅薄的，这玩意又不难弄，非得今天在这儿辨。”
村民立刻就不说话了
“那我就接着说了。我们还收木柴，也是两文钱一捆。”
“山里捡的你们也收吗？”提问的是个半大的小子，晒得黢黑。
“也收，不过是一文钱一捆。”
小子眼前一亮，他一个人一个时辰就能捡一捆，再加上一斤生蚝肉。每天就有三文钱了。
村长看着叶子轩的眼神已经变了，谁不知道山上捡的树枝细，不经烧。是没人会收的，基本都是自家留着用。
但现在他们居然愿意一文钱收一捆，真是大善人啊。
那生蚝肉他得看好了，不能让人滥竽充数，毁了这笔买卖。
“这位…呃…”
“我姓叶，叫我叶管事就行。”
“哦，我能问叶管事一个问题吗？”
“请问？”
“叶管事为什么选择了在我们村收购？”
“因为秀香姐和秀莲姐啊！我与两位姐姐一见如故。
她们和我说于家村民风淳朴、待人友善，每家每户都辛勤劳作，彼此互相帮助，邻里和睦。
我相信她们，现在我也愿意相信村长，相信于家村。”
场面再次寂静。
秦霜和洛宁已经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个遍。
马秀香和于秀莲一脸懵逼。
本来她们抱着帮忙促成合作，才跟过来的。结果来了之后，叶子轩自己就搞定了，她俩压根没插上嘴。只好安静的当个围观群众了。
结果叶子轩一顿吹捧过后，所有村民都荣辱与共地看这两人，连村长都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她们看向叶子轩，只见他眨眨眼。
哇~原来这就是扬眉吐气的感觉。太爽了。
不行，我要控制住，这个时候更要控制住。
“没有什么的，毕竟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
村长更满意了：说的好，不枉费我平日的教诲。
卓景焕见院子外的人群逐渐散开，估摸着谈完了。
他跳下马车，走到院门口，正对上叶子轩的眼睛。
他使了个眼色，开口，“叶管事，我刚刚发现，村子里好像有一座大宅子，看着像是东家会喜欢的。”
“噢，是嘛？在哪？”
“你们要买宅子？”村长眼前又是一亮。“我们村子里是有一座大的青砖房，叶管事可要去看看。”
叶子轩故作为难，“我还要跟秀莲姐去罗家村收柴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皆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对于秀莲怒目而视，仿佛她是背叛者一样。
“啊！不是在我们村收吗？”
“对啊，怎么还要去罗家村。”
“刚刚说的都是诓我们的吗？”
“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解释。”
“都安静，听叶管事说。”
“我们在于家村主要收购生蚝肉，柴是其次。但我们也需要大量木柴，听说罗家村三面环山，柴管够。所以我们主要是去收柴的。”
“我们也能柴管够的。”
“就是，我们可以连夜砍柴。”
村长立刻呵斥，“吵什么！叶管事完完全全可以不在我们村收柴，直接去罗家村收。但她还是愿意收我们的柴，你们还不知足。谁再在这儿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