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速之客（1/1）
当庞大的龙神翱翔在原初之地，世间诸王皆臣服在巨龙脚下.在龙族残忍的统治之下，人类无一不在祈祷神明终结龙神的统治。终于神明在人类渴望光明与自由的祈祷中，降下神子。神子手持冈格尼尔之枪终结了龙神的统治。原初之地迎来了人类文明的曙光，神子也成为了诸王之王，龙神蜷缩进阴暗的巢穴蛰伏起来等待下次黑暗的到来。
“这就是冈格尼尔之枪的传说。”翼依靠在旅馆破旧泛黄的壁纸上吃完手里的最后一口鱼香肉丝盖饭说。
“这是杜撰的传说还是真实的事？”韩晓问。
“实际上真实情况是二代的龙裔们为了掌权，和人类签订了和约。一齐让初代的龙王们陷入沉睡。约定龙族和人类共同统治世界。不过这枪重创龙王也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找的就是冈格尔尼之枪？”韩晓看着用纸巾擦着嘴的翼问道，“那我们该去哪呢？”
“大英博物馆。”翼看着房间漏水的墙角，那里有一团发霉的纹路引起了她的注意，“大英博物馆其实就是黑皇龙族的库房。”
“什么？”
“龙族的后裔已经渗透了各个国家的高层，以人类的身份依然控制着这个世界。”翼站起来走到那个漏水的墙角观察起那个块发霉的纹路，“那些拥有红瞳的人类就有可能是隐藏在人类世界的龙族。”
“每个国家都是这种情况么？包括......”韩晓指了指自己脚下。
“我说过华夏是永不沦陷的圣土，华夏自然不包含在内。世界上顶尖的财阀集团实际都在龙族的掌控之下。甚至历史上的大事件背后都有龙族的身影，近代针对华夏发起的鸦片战争，就是龙族再次入侵华夏的尝试，但是龙族依然失败告终。”
“那么既然冈格什么尔的枪，在黑皇控制之下，我们能轻易拿到么？”
“冈格尼尔”翼纠正道，“放心我有办法。”
“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昨天那道闪电就非常奇怪。”韩晓坐起来看着蹲在墙角的翼，“还有你到底在看什么？”
翼转过头来笑着说：“好吧，其实我是尼德霍格的女儿，大地的征服者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别逗了，你？昨天你杀个亚龙都费劲。”
“别说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翼喃喃自语道。
忽然墙角的那团发霉的花纹突然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但是翼还是察觉到了，“嘿，伪装都伪装得这么差劲啊！”
她伸出手在那团发霉的花纹上来回抚摸，“行了别装了。”翼使劲地把那一片发霉的墙布从墙上撕下来。
“我靠大姐，这要赔。”韩晓口中的钱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看见翼手里的墙布突然变成一只小巧的绿龙。“这是什么东西？”
“绿龙支，他们极其善于隐藏自己。常常用来监视和潜入。”翼在手里把玩着这小东西。
“你是说。”韩晓指了指房间周围。
“不用担心，这个小东西我认识它。”翼在小龙的耳边说了一句韩晓听不懂的话。
小绿龙点点头消失在翼的手里，翼看了看头顶昏暗的灯，和略带异味的床铺说：“以后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旅店。”
“大姐从神农架出来这已经是附近最好的旅馆了，而且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飞到城里？”
“今天已经过分招摇了，以后我们得低调行事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言？”韩晓问。
“龙语。”翼关上灯，“睡吧，明天我们得去找一个人，找他要一把武器暂时应急。”
“你就不能教我几招魔法么？”
翼转过头来，漆黑的房间里她那双暗红色的兽瞳在空中飘忽不定地盯着韩晓：“等你杀掉一个真正的二代种时，那些镌刻在龙族血液里的魔法便会融入你的血脉之中。那时候你想使用魔法就是随心所欲了。”
一夜无话。
因为旅店就坐落在小镇中，今天似乎是赶集日，旅馆外面的街道两边很早就农民将自家种的蔬菜亦或是自家养牲畜赶到集市上期望可以买上个好价钱，翼靠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集市发着呆。
“你醒得这么早？”韩晓坐起来打着哈欠，看一了眼手机，“才七点半？”
“收拾一下，我们得出发寻去找铁匠——库兰，拜托他为你打造一把武器应急，然后我们起身去英国搞定冈格尼尔之枪，这是杀死宁德贝尔的关键。”
这时候韩晓的手机响了，“喂，妈怎么了？我知道。”
“我不是逃避，我知道，我没事放心。”
“谁找我？”韩晓看了一眼窗边的翼然后点开的免提。
“一个年轻人，长得高高大大的，他说他是你朋友，知道你最近的事情来看看你。”手机里传出韩晓母亲的声音。
“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然后他说后天会再来拜访，这个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
“他的眼睛的瞳孔是不是红色的？”
“噢，对对对！我说哪里不对劲呢。孩子回来吧，你总是要面对现实对的。”
“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韩晓挂上电话，看着翼，“宁德贝尔？”
“不是，他已经开始向着东亚逃窜了，已经在缅甸边境了。”翼合上《罪业》说。
“那是？”
“别想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就知道了。它应该没有恶意。”
“走吧，其实我妈说得对我确实在内心深处想逃避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城市，那个家。”
“我知道，其实复仇也是在逃避现实，我又何尝不是呢？”窗外微风吹起了翼的白发，“回家吧。”
傍晚，坐了一整天长途车，韩晓和翼终于抵达了J城。车站外面下着绵绵的小雨，三个多月了，终于还是回来了，韩晓叹了一口气。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出租车司机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老师，走不走？”
“走，城投花园！”韩晓用四川话回答，出租车司机微微一愣，熟练的驾驶着出租车钻进雨幕之中。
“我还以为是游客也。”司机十分健谈，“最近不晓得区里不晓得来了啥子不得了的人物，很多路口都有执法的。”
“是么？可能是吧。”韩晓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道。
“那天那个车队你是没看到，那个阵仗，全是奔驰，车牌都连号的，上面还有洋文，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车牌。”司机见韩晓没反应继续说。
“师傅车牌是不是黑底白字？”翼探出头问道。
“哎你这样一说，对对对。”司机见有人接话，他的情绪又高亢起来，“当时我还纳闷来着。美女，你知道是什么来头么？”
“外国驻华夏大使馆的车。”
“你这个姑娘是外国人吧，看你这样子是俄罗斯人对不？你真是见多识广啊。”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翼说。
“恩，我有二分之一俄罗斯的血统。”翼继续和司机聊天，“那您看到车队往哪里去了么？”
“这我哪知道啊，就远远地看着，我也不敢跟啊。”司机说，“到了！”
下车之后，翼和韩晓对视一眼，翼率先开口：“突然拜访你父母的龙族和大使的车队应该不是巧合。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夏天的夜晚依然闷热，小区门口有一棵黄果树，现在正是它开得最繁盛的时节，韩晓记得每次这时候妻子总是坐在花坛边安静地发一会呆，韩晓平静地坐在妻子曾经坐过的地方，翼也安静地站在一旁并未打扰。
一阵带着花香的风拂过韩晓的额头，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放下那个生命中最珍贵的人。他睁开眼睛：“走吧。”
“你真的没事么？”
韩晓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韩晓掏出钥匙拧开防盗门便看见客厅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和母亲聊着天，父亲在厨房忙做菜，一股浓烈炝炒辣椒的味道从厨房弥漫出来。
“小晓回来了？”母亲听到防盗门开的声音连忙站起来。
“妈。”韩晓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是很年轻的一个男人，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扎起，剑眉星目英气十足，“他就是那个要找我的人么？”
“是的？你们不认识么？”韩晓妈有些惊讶。
“我们当然认识，韩晓你忘了？我们高中一个班的来着。”男人站起来走过来给韩晓一个拥抱。
“我就说嘛，我还和他讲过你高中时候的事情，他都知道。”母亲露出笑容，她觉得现在有朋友和韩晓说说话总是好的，“你们聊我去看看饭菜好么？”
这时候韩晓妈看见了站在楼道里的翼：“这是？”
“我朋友——翼，和我一起出去散心的朋友。”韩晓赶忙说。
“哦哦快进来吧，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们了，小晓这孩子从小有事就藏心里，谁也不告诉，如今他，哎不说了！快进来吧！”韩晓妈热情招呼着翼。
现在客厅里只有韩晓他们三人，“姐，好久不见！”男人微笑着说。
“路西法，你专程来找我最好是有什么事。”翼盯着对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
“别误会，我这次还真不是专程来找你的，我有任务。只是之前二哥告诉我，你现在和人类混在一起，我就顺路来看看。”路西法笑着说。
韩晓从没设想过这位不速之客会是翼的弟弟，而且这两人长得完全不像。
“什么任务？”翼想起来出租车司机提过的大使馆的车队，“J城出现的使馆车队果然和你有关。”
“没什么大事。就是在J城的一处施工工地里发现了卓林霍姆遗迹的入口。”路西法说，“现在家族里那些元老派和二哥争权，你知道的我是最讨厌那些争斗，索性领了差事溜出来透透气。”
“卓林霍姆？传说库丘林曾经使用的神枪——伽耶伯格流落到了卓林霍姆对吧。”翼眼前一亮对着韩晓说，“你的武器有着落了，我们暂时不需要去取冈格尼尔，迦耶伯格也曾经射杀过巨龙。”
“等等，不要告诉我你们之前打算去取冈格尼尔之枪？”路西法瞪大了眼睛，“虽然我们疯狂和叛逆是刻在血脉里的，但是你要将冈格尼尔之枪拿给一个人类，这也太疯狂了。”
“动用使馆为你打掩护，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翼鄙视地看着这个弟弟，她知道这个弟弟可是号称疯龙路西法。
“额，那块地本来就是为使馆建的办事处，很早就规划了。而且这样更方便办事。”
路西法注意力转移到旁边韩晓的身上，他的瞳孔变得愈发鲜红：“现在的你想要复仇还差得太远了。就算给你冈格尼尔之枪，最终你也只是宁德贝尔进化养分罢了。与其这样不如顾一个赏金猎人还要更直接一些。”
“路西法！”翼站起来想要阻止路西法。
路西法站起来脖颈处长出黑色的鳞片，气势瞬间压倒了翼，“姐不要再胡闹了！这个世界从上古到现在数万年的格局，不是单靠你一个人和一本《罪业》能改变的，我知道你痛恨龙族还有自己身上龙族的血统，但是这无法改变的事实。”
翼似乎不为所动，路西法摇了摇头看向一边的韩晓。
“你觉得呢？韩晓先生。本来对付宁德贝尔家族里随意挑一个人就能摆平，但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家族不方便出手，所以雇赏金猎人似乎是更好的办法。”路西法从昂贵的西服内衬里取出一张黑卡片，扔在茶几上：“再怎么说这场悲剧也有我姐姐的责任，这张卡里有一千万。拿着而且这卡代表着你受到黑皇的庇护。一个月后你看到宁德贝尔的头颅，然后默默无闻地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韩晓双手攥成拳头，导致指节有些发白，他内心充满的不甘和屈辱，自己结发妻子在自己面前被怪物囫囵的吞掉，自己吓得甚至不敢只能等死，现在自己亲手为她报仇都做不到。
恍惚间韩晓看到墙上妻子的照片，照片里妻子笑靥如花，这瞬间他似乎清醒过来，他站起来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路西法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为妻子复仇不决不假他人之手，我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了，不想让她失望第二次。”
“怪不得能和你玩到一块去。你们俩还真像。”路西法看着韩晓和翼说，“看来你们已经给我答案了。”
“吃饭了，饿坏了吧。”韩晓的妈妈喊道。
三人不得不结束谈话。
这一顿饭表面看上去还算和谐，席间路西法对韩晓父亲的厨艺大加赞赏，有了这两个所谓的朋友，这顿晚饭是这段难捱的日子里氛围最轻松的晚饭了。
等到路西法准备离开的时候，父亲还招呼路西法：“小路以后常来啊！”
“好嘞，叔叔，下次咱们再喝，不醉不归！”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架势。
“我送他们下去。”韩晓关上门，楼道里三人间氛围又降到了冰点。
“看来你们执意要去卓林霍姆，我只能提醒你们这一次卓林霍姆的出现本身就十分蹊跷，而且想要得到伽耶伯格并不只有你们。”路西法拉着翼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将要关上的瞬间路西法说：“明早五点我会派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