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乞丐（1/1）
莫凡皱了皱眉头，他站在房间窗户旁，在他正下方正是这店中小二。
此时这小二正挥动扫帚，打在一个衣着破烂的小乞丐头上，将她给轰了出去。
小乞丐跑到大街上，但是这小二似乎还不依不饶抄起扫帚追着她打。
“住手”，出于本能，莫凡从窗边一跃而下，一脚踢到了这小二的身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不理会这小二的惨叫，莫凡转头看了下这小乞丐，善意地笑了笑，“现在安全了，没事吧？”
小乞丐嗫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无事，小语多谢公子相救。”
莫凡转头看向小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等点的吃食过多，尚且吃不完，且分予她一些。”
说完也不等这小二表态，径直拉着这小乞丐，穿过人群，爬上楼梯，进入了二楼。
“慢点吃，公子心善，这些都是你的，别着急。”
看到眼前的这个小乞丐狼吞虎咽的样子，张老汉看的是愈发心疼。
他出身贫农，看到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更能感同身受，对他们充满了同情。
唯独这李从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刚想出口提醒，但却又暗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在哪里。”
“这边，这边。”
吵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来是这小二被打后，喊来了掌柜的和另外数名杂役。
看到这群不速之客闯了进来，莫凡气定神闲。
他不急不躁地对着香茗啜饮了几口，随后便放下了茶杯，对着这群人说道，“来的正好，正好有事找你们。”
掌柜的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的一号人物，看见莫凡这副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模样，一改先前的气势汹汹。
他摆出一个手势，让手下的杂役出去，只留有小二站在跟前，接着便拱手笑道：“公子是觉得饭菜有什么不合胃口吗？小店之中，美味应有尽有，若是公子不合口气，在下去让人准备其他菜肴。”
“不必了，今天我就在你这住下，你去准备好两间上房即可。”
“两间房，恕在下愚钝，那另一间房是给谁准备的？”
这掌柜的眉头紧锁，眼睛盯着前方，似乎有些猜测。
莫凡不言，只是挥扇，而扇子所指之处便是那正在狼吞虎咽的小乞丐。
看到莫凡要让这个小乞丐在客栈住下，掌柜的是惊骇万分，连连摆手道：“客官，这些许吃食，我等也不便追究了，毕竟您要是将食物喂狗，我等也无话可说，但是在这住那是万万不可啊。”
“让这个臭乞丐在这里住一夜，我客栈的房间，从此之后又有谁来敢住呢？”
看到眼前认准死理的掌柜，莫凡皱了皱眉头，“开个价吧，这客栈的房间我永久买下了。”
听到这话之后，眼前的掌柜连连摆手，“客官，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您初来帝都，可能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想必您在城门口应该也是见识过的。
城门吏为进城之人办理腰牌，什么身份享受的等级制度是什么，这在大乾律法中均有规定。”
“客官，您住下可以，但是您身边的这个乞丐不行，天宁城等级森严，这丫头属于贱籍，还是掌柜的我心善，照理说我哪怕就是将她赶出门外，那也是合乎情理的。
你若是不信的话，城中的客栈随便您挑，看看又有谁会接待这丫头，在这大是大非面前，容不得客官来破坏规矩。”
“难道便不能通融一下？”莫凡皱了皱眉头，试探道。
“要我说，客官，实话和您说了吧，这趟子浑水您最好别沾，不仅仅是僭越的问题，还有这小女娃乃是平南侯之女。”
掌柜的压低了声音，用手掩着，对着莫凡说道。
“既是侯爷之女，又怎会如此？”
莫凡诧异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小乞丐。
真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等身世，这虎毒尚不食子，这平南侯怎会如此。
看出了莫凡眼中的疑惑，掌柜的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还能咋地，还不是这平南侯的夫人乃是秦国公之女，当初秦国公正是帮助废帝抵挡武帝的核心人物。
武帝陛下靖难登基后处死了秦国公及其女儿，而平南侯由于给武帝报信的功劳得以保留爵位，武帝认为这平南侯之女年龄尚幼，故而免其死罪。
但是平南侯为保自身，平日里对待这亲生女儿并不好，甚至还主动帮她上了贱籍。以此来向陛下表明态度，和逆党决裂的决心，从此之后，这小丫头就在这附近流浪，向别人乞讨为生了。”
听完掌柜的说的这番话，莫凡想到这李从心乃是这天宁城的土著，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他。
但见他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袖子中的手呈现握拳状，大拇指指节被捏的发白。
显然此时他的内心当中也并不平静，看来这二人说的并不是假话。
“原来如此，这平南侯想想杀她，但又不想背负杀子的骂名，这才让她自生自灭。”莫凡双眼轻闭，似乎在计较得失。
掌柜见莫凡快要被说动，又添油加醋道：“若是客官你帮了她，岂不是平白得罪平南侯，客官和我等俱是生意人，作出此等事，实在是殊为不智啊。”
思忖片刻，莫凡略微前倾，抬头问道：“难道什么法子都没有了？”
“没有客官，您怕是想多了，这大乾律法严明，谁人胆敢触犯，再加上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得罪一个侯爷，因此此事绝无可能。”
见莫凡执意如此，这天然居掌柜和小二对视了一眼，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莫凡面色不善，不耐烦的打断了二人，他平生最恨这些说话留一半，故作悬念的家伙。
可是他恰恰忘了一点，之前扮作算命先生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也是这种事。
这人啊，的确是一种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