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遇小河（1/1）

三百年前，龙化羽年少轻狂，在一次龙族聚会上把南海龙族家的二公子龙钧尧给打了，龙钧尧的龙锥都被打折了，龙化羽虽也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比龙钧尧比起来轻多了。

南海龙家找到龙父要说法，龙老爷子一气之下把龙化羽打发到一处无人之地去，让他反省悔改一百年内不得回家，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北方一处偏僻的内海。

尽管家人都在老爷子面前为龙化羽求情，但也未曾改变老爷子的决定。

让龙化羽一人前去，不许有人陪同。就这样龙化羽只身一人来到了那处龙老爷子口中的蛮荒之地——净海。

正值冬季，这里的风冷的刺骨，像一把把利刃砸在龙化羽的身躯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冰雪，山河成了白色与蓝色交织的乐章。龙化羽站在净海海岸，风呼啸带着浪花拍打海岸。

海水中凝成的冰锥如水晶般晶莹，海水带着这晶莹的水晶不断冲刷到岸边，在岸边堆积成一条条的冰之海岸。

这里的岸边没有沙土，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冰冷的石头加上寒冷的冰雪真的是冰冷刺骨。

龙化羽的耳边除了风的呼啸和海水带动冰锥冲击海岸“唰唰”的声响再无其他。

这里的冬天冷的很，这里的水里也没有鱼，除了龙化羽这里似乎没有别的活物，若是母亲知道自己被扔到这里，想必也会说父亲心狠吧？

他心里暗自想着，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谁让龙钧尧那小子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动脚言语轻浮呢？

现在龙钧尧那小子龙锥都被打断了，想必也不会再去骚扰龙娇娇了吧。想到这里，哪怕在这不毛之地，龙化羽也安心了。

他伫立在冰锥波动的海岸，任凭呼啸的风刺痛他的身躯，他依然矗立，似成了一座人型冰雕与这冰雪世界融为一体。

这里的寒冬很难熬，但好在不管再艰难，寒冬总会过去，春天总会到来。当阳光穿过云层洒向大地，阴郁了整个冬天的净海终于慢慢醒来。

地上露出淡淡的绿色，山上的冰川也渐渐消融，偶尔还可以见到一些小动物，龙化羽看着这些景象，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整个人也仿佛从刺骨的冰冷中渐渐复苏。

这里的日子是孤寂的，但好在还能看见一些小动物，天气暖了，这里的景色也愈发明媚起来。

净海变成了一片深蓝，犹如嵌在绿叶中的蓝色宝石，草地也青翠欲滴，连同山也是一片蓬勃的景象。

龙化羽记不清来了这里多久，这里动物渐渐多了，但却没有可以和他说话的。他整日的闷着，眼前的美景也入不了他的眼。

但是这天，一切都不同了。

龙化羽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忽然听到水中有异响，心生好奇便去查看，谁知水中竟有井口粗的蛇在翻腾。

这么大的蛇世间罕见，莫非是什么精怪？他跃入水中想要探个究竟，谁知竟被那巨蛇拍晕扔到了岸上。

等他醒来，就看见一女子趴在他身边看他。此女未着衣物，但长长的黑发把她的上身都遮住了，她盯着龙化羽的脸认真端详，似乎已经等他很久了……

“你是谁？”龙化羽警惕的问。

“我？我就是……我啊。”那女孩回答。

龙化羽定定的看着女孩的脸，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左眼下有一颗痣，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衬的她有些许的妩媚。

龙化羽坐直了身体，隐约觉得身上还有些疼——从水里被拍到全是石头的岸上能不疼吗？他揉了揉胳膊，朝女孩儿身后看去，却看见硕大的蛇尾在水中慵懒的摇晃。

龙化羽的瞳孔放大了，这女孩儿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条蛇，莫不是刚才见的水中之物……就是她？

原来，她是个蛇妖，龙化羽心想。

“你是谁？”女孩的眼中充满了好奇，“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龙化羽，我是条龙，在家犯了错被父亲发配过来的。”龙化羽说道。

“你骗人！你明明就是人！我虽没有见过什么龙……但你这个样子明明就是个人，人我见过，就是你这个样子。”

女孩儿一只手撑起身体，一只手指着龙化羽的身躯说道。

此时的他身着青衣，有手有脚，明明就是人的样子。

“这……我们都是可以化形的，我现在是人型是因为我本体太大了，活动不便易被察觉，你这上半身不也是化形吗？为什么下半身不化形呢？是不是还没修炼到时候？”

龙化羽指着女儿身后硕大的蛇尾说道，“你这个样子容易吓到过往的路人的。”

“这荒郊野岭哪里有人？我只在山那边的草原见过几次，他们也不常住。你分明就是在骗我”女孩儿回答。

龙化羽无奈叹了口气：“你把眼睛闭上……我便给你看。”

女孩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还用双手捂住了脸，龙化羽确认她没有偷看后把衣服褪去，变成了一条青龙半悬于空中。

“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女孩儿把手拿开，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个巨大的龙头映入眼帘，两个铜铃大的眼睛正看着她，宽阔的嘴巴快要贴上女孩儿的脸了，她能感受到龙的鼻孔呼出的热气吹在自己的脸上。

两条长长的胡须浮在空中，巨大的龙角耸入天空，身上附着的鳞片在太阳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十分夺目。

若是真身这样近距离的出现在凡人面前，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但女孩儿一点也不害怕。

虽然她之前从未见过龙，但她也没有一丝的慌乱，她好奇的用手握住龙化羽的一根龙须，放在手中观察，把玩。

龙化羽瞬间脸红了起来，他慌乱的用一只前爪捂住了女孩儿的眼睛，瞬间变回人形。

女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女孩儿能感受到那手宽厚温暖的触感。片刻，龙化羽整理好衣衫，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女孩儿的身上。

“你看到了，我没有骗你，那你呢？你是蛇吗？你叫什么名字？”龙化羽问女孩儿。

“名字？名字是什么？”女孩看着龙化羽，眼中尽是懵懂。

“你看，这是草。”龙化羽指着不远处的草原说道，接着他拿起身边的石头给女孩看，“你看，这黑漆漆的是石头。”

接着他又指了指女孩儿身后的净海，“这……是净海。这世间万物都有名字，有了名字，大家就认识了它，了解它。”

龙化羽又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是龙化羽，这是我和别人的区别，如果你看到一群人，你叫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

“我……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自出生便在这里……”女孩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接着她问道：“你的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一般名字都是族中长辈取得，我的名字还有弟妹们的名字都是我父亲取的，父亲的名字，是父亲的父亲取的。”龙化羽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父亲……是什么？能不能给我取一个？”女孩问道。

“你没有父亲吗？你的家人呢？”龙化羽好奇的询问。

“家人是什么？我自小便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女孩回答。

听女孩这么讲，龙化羽不免心疼起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蛮荒之地生存，竟然还能修炼成型，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磨难……看着女孩懵懂的样子，他心生怜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你刚才说名字都是父亲取的，那……你是不是就是我的父亲了？”女孩指着龙化羽的鼻子问道。

“不不……”龙化羽的全身都在抗拒，不知道怎么就要成了这女孩儿的父亲了。自己本来就是被扔到这蛮荒之地悔改的，若是改日回家带了个女儿回去，父亲定要打断他的腿。

“我们做朋友就好，不用这么客气！”龙化羽慌忙解释道。

“朋友？好啊！朋友……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女孩儿听不懂他这些说辞，只是想要他给自己一个名字。

“你说你自出生便在这里，那……就给你取名叫小河吧！”龙化羽起身指着女儿身后的净海说道。

“小河？”女孩儿有些疑惑，“这明明就是海，哪里小了？”

“那是你没有去过真正的大海，在我眼里，这就是小河。”龙化羽看着女孩儿的眼睛说道，“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