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竟是他(1/1)
黎媚儿心中已压抑许久,或许她早就想找人来倾诉,而离兮就是那个契机,她望着云祺,眼神却有些空洞,陷入了回忆中。
“我以为离开青丘以后,会迎来不一样的生活,却在不久后,因不小心中了猎人的陷阱而身受重伤,被猎人带回家中后以为自己再没有生还的机会,却不想被住在猎人隔壁的小男孩所救,男孩缠着他的母亲买下了我。
我被他们带回家中,男孩细心的照料我,纵使四季变迁,我亦如影随形陪伴着他,看着他慢慢长大,长成俊美的少年郎,只是那时已对少年郎满心倾慕而不自知。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少年郎家中突逢巨变,父亲被人诬陷入狱,墙倒众人推,他母亲求助无门,整日心气郁结,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他悲痛欲绝却在料理好母亲的后事后,仍要为父亲的事情劳碌奔波。
怎奈对方势力太过庞大,最后他也不幸殒命,只恨我自己灵力低微,不能救他姓名,于是我入深山中努力修行,待修行略有所成后,便入这世间寻他踪迹。小姐,你说这么久的光阴,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又与他结为夫妻,他这世的家人除了我之外,唯剩他的表妹婉儿,他有求于我,我如何能不答应?”
离兮听了她的这番话,不禁怒从心头起,一把抓住桌上的茶盏朝黎媚儿摔去,黎媚儿也不躲闪,任茶盏砸向额头,茶水洒落一身。
离兮看着黎媚儿额头的渗出些许鲜血,一时又有些不忍,对着她说道:“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换一人性命你也是昏了头了,此间世已了,你且随我们回青丘领罪吧。”
云祺还未从黎媚儿是狐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虽猜测过自己的妻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却也未曾想过她非是凡人。只听到离兮要带她回青丘这才回过神。
云祺未经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媚儿不能同你们走,婉儿的病还没有好起来……”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只是用带着愧疚的眼神看着黎媚儿。
离兮却不禁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讽刺:“小灰狐,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满心倾慕的少年郎,他的心里眼里可曾装满你,我也曾是给你重生机会的人,却也未见你为我赴汤蹈火过,连恩都未曾报,就离开几百年。
我本不想再伤你心,可是你却迷怔其中不能自拔,轮回转世,皆有变故,你怎知眼前人就是那时救你的少年郎,你的凭据是什么呢? ”
黎媚儿看着眼前的云祺,自己始终还是走不进他心里,但她相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离兮见她这般,看了看白墨白,又看了看云祺,白墨白心领神会,施了术法使云祺昏睡过去。
离兮拿出青离镯,对着黎媚儿说道:“这是西王母赐予的青离镯,可勘破迷雾,你且看看几经轮回,是否真的是你当初认定的少年郎。”
黎媚儿走上前去看着青离镯中的光幕,日月轮转,时光流逝,她看到了那时自己的狐狸模样。心中希冀着,果然是他呢,却不曾想待看清面容后却尤为震惊,云祺几百年前竟然是捕捉自己的猎人。
“不,小姐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云祺不可能是猎人,他怎会是猎人?”黎媚儿自言自语道,好像是说给离兮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世间万事万物其存在都有一定的道理,我救你是或许也是孽,你怨恨猎人伤你,感激你的少年郎救你,但你可知猎人伤你也是为了生计存活。
而早在你被猎那一刻,已有人觊觎你的皮毛,救了你让他遭人愤恨,待那人权势在手,便来挟私报复,从而为你的救命恩人招来祸事,受牵连的不止他一家人,猎人家也因此横生劫祸。”离兮耐着讲予她听,就允许她断了小狐狸这凡间孽缘吧。
而此时醒来的冷婉婉也来到了这里,她进来后直盯盯地看着黎媚儿,对其他人视若无睹,只见她朱唇轻启:“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小狐狸可记得这首词,你何苦如此执着?为我做到如斯地步?”
黎媚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婉婉,犹记得当初少年郎总爱看各种诗词,第一次读的诗词便是这首,难道她是他……
离兮也深感诧异,不过她诧异地是冷婉婉怎会有轮回的记忆。
还未等离兮整理完思绪,这边冷婉婉已瘫倒在地,黎媚儿急忙上前探脉,却发现她已无脉搏气息。
“小姐,我自知罪孽深重,不该伤害凡人,当初只是将少女的阳气渡于婉儿,这三年来我将她们安置在后山石洞中,每日以灵力温洋,她们不久就会醒来,我也算还了孽因。我欲救治婉儿,是我对不起小姐,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黎媚儿朝离兮跪下,行了青丘的拜别礼。
“人已无生机,你怎么逆转而行?难道你……”离兮话还未说完,便见黎媚儿自断一尾,将其炼化后融合在冷婉婉体内,而眼前娇美的少女却变成了灰呼呼的狐狸模样,灰狐生来便有三尾,而眼前的狐狸却只余一尾,成了最普通常见的狐狸。
真是个不争气的痴人,离兮心里叹道,白墨白看着眼前的场景也陷入了沉思中。
离兮拿出鸢尾花发簪,她倒要看看这三人的痴缠纠葛可入得了它的眼。
只见发簪自己寻到冷婉婉身前,映出了柔和的光芒,而冷婉婉身上也散发出浅色光芒与发簪相应,待两股光芒融合以后,发簪上花瓣的颜色又明亮了几分,已由最初的深灰慢慢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罢了,看在她没有伤人性命,且以自身灵力为炉,就再帮她这一回吧。离兮用术法医治了黎媚儿的伤势,又封印了云祺对她的记忆,将三人安置好以后,这才和白墨白一起离开,到后山洞中去寻那些失踪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