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习武（1/1）

“愣着干什么？”

思绪收回，王大顺挠了挠头发，尴尬地笑了笑。

他可是老大的武学师父，作为师父哪里有害怕自己徒弟的说法？

大惊小怪，一切的恐惧来源于自身实力的不足，王大顺心里默念恩师对自己的教导。

双拳竖起放于胸前，大吼一声，“开始！”

符星海嘴角微抽，忍着不耐烦平视前方。

“作为老大的武学师父，首先我得知晓老大的身手如何？”

符星海受不了王大顺繁琐的话语，直接一拳揍上去，“废话少说，”

岂料平时看起来傻不愣登的王大顺，施展武功时判若两人，手法利落干脆，他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动弹不得。

“老大，偷袭可不是好习惯啊，我们学武之人向来讲究堂堂正正，老大你下次不能这么做了……”

得了，那张嘴还是那样惹人厌烦，符星海冷笑，趁着王大顺松懈间隙，一个上勾拳打在王大顺下颌。

又飞起一脚踹在膝盖上，双眸溢满狠厉之色，“堂堂正正？你以为我请你来是为了过家家吗？”

王大顺没有提防，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下颌瓮声瓮气道：“老大，习武从来不是这样的，即使是到了该打的时候，也要留给别人一线生机，不能太绝了，”

“生机？”

脑海中登时浮现狭窄的天地，不见天日的废墟。

他每日每日祈祷，每日每日反复回忆自己的过失，千遍万遍，无数遍，他的世界里只有黑暗。

浓烈的黑暗扼住他的喉咙，他跪在地上诚心祈祷上天，可惜谁也听不见。

黑暗，密不透风的黑暗住满了他的人生，直到他与黑暗融为一体。

一线生机？确实，多么伟大无私的善举，令人反胃呕吐的生机。

符星海迅速逼近，一把攥住王大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王大顺错愕，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老大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怒意，给人一种活了许多年……更准确说……好像活着就是因为那怒意。

此刻他忽然觉得张牙舞爪的老大不再让他感到害怕了，反而油然而生一种怜悯。

和小林子一样，很可怜。

他露齿一笑，标准的八颗大白牙晃得人眼花，“老大，我们习武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保护兄弟们，为了兄弟而战，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说完了吗？”冷冰冰的话语似是从嘴唇里挤出来，不寒而栗。

“完了，老大我们现在开始吧，”

王大顺一个鲤鱼翻身从地上跃起，好像丝毫没有收到力度的拉扯，就那么轻飘飘，划了过去。

符星海眸子微光闪烁，他渴望更多东西。

“要是敢手软，今天你就可以滚蛋了，”

王大顺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他要是手硬了，老大早残了，“老大，我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滚蛋，”

彻骨寒冷的气息任意漫延，周遭一切似乎都被冰冻起来，空气凝滞不前，王大顺心跳如鼓，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