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露锋芒（1/1）
余承方回到客房，见徐秋白正端坐在房内。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一夜不见踪影，害我和你师姐找了你一宿！“徐秋白有些微怒道。
”徒儿……徒儿想到明日大比，便在后山练剑，练着练着就睡着了……“余承方想到那位老先生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便未透露学习步法之事。
”后山练剑？“徐红叶昨夜告诉徐秋白，余承方自回到客房后，便一直魂不守舍，见少年说自己一直在后山练剑，想到是不是比试压力太大了，语气便松了下来，说道：”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括苍本就对此不是很在乎，再说你学剑刚刚一年，输了也就输了。“
少年本就因隐瞒了师父有些歉意，见师父非但未怪自己，反而还加以安慰，心中愧疚之心更深，忙道：”徒儿一定竭尽所能，不给括苍山丢脸。“
徐秋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日天目山的梁老头召集各派掌门前往议事，你莫要再到处乱跑。下午还要进行抽签。“
”是，师父。“余承方点了点头。
早饭过后，徐秋白便前去议事了。余承方因心中苦楚，有些逃避似地躲开了徐红叶，一人在天目派里逛着。
”嘿，师兄，你好啊，还记得我吗？“迎面，一和余承方差不多大的少年和他打着招呼。
余承方有些诧异，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熟人啊。
”是我啊，李长生，昨日找你问路来着。“
余承方这才想起昨天往回走时，好像是有一个人找自己问路来着，当下回道：”原来是李师兄啊。“
李长生笑嘻嘻地走过来，有些自来熟地将手搭在了余承方肩上，问道：”还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在下余承方，师从括苍派。“余承方看了看李长生搭在肩上的手，觉得有些别扭。
”原来是余兄，欸？我听说括苍派只有一个女弟子，是那徐掌门的闺女，余兄是何时去的括苍？“
”我入括苍时间不长，前年年末才由师父带上山，李师兄不知道也很正常。“
”哦，哦，不打紧不打紧，不知师兄可有别的事，正好小弟我约了几个好友去山顶，余兄要不一起吧。“
余承方刚想拒绝，却已经被李长生拉着往山顶走去。
山顶。今日是个大晴天，视野清晰，远处的群山连绵不断，如同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在天际线上。
”余兄，这位是天目派的冯昊师兄，这位是雁荡山的王霖师兄，还有这位是长乐帮的宋道安师兄。“几人在山顶一处凉亭里，李长生正一一介绍着。众人互相认识了一下。余承方不是个外向的性子，平日里接触的同龄人也并不多，此时有些拘谨地坐在一边。
”余兄弟不要太拘谨了，咱几人应该都差不多大，我们四个也是上届大比时才互相认识的。“冯昊说道。
”还不是被这李长生忽悠的，说是一起交流一下各自对手的信息，结果还是被揍得狗血淋头。“王霖有些郁闷道。
”是啊，还是李大公子威风，他可是杀进了八强，李公子，你爹不会是给你作弊了吧。“一旁的宋道安帮腔道。
”放你的狗屁，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李长生笑骂道。
”余兄弟，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李长生可是乾元洞李大掌门的独子，宝贝着呢。“宋道安凑到余承方身边故作神秘道。
”余兄，别听他瞎胡说，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对了，听说你们天目派两年前收了个了不得的弟子。“李长生问道。
”是啊，是东院的李长老带回来的，叫程迦瑶。据说已经将《红尘道心》练到了第七层。“天目派分东西二院，东院练剑，西院练心。以红尘之心，练万物之气，便是这《红尘道心》的由来。但此功法修炼时容易迷失自我，故历来极难修炼。
”第七层？！“李长生惊掉了下巴，”这还怎么打？“
”哎，咱们这些底层人物，还是先想想怎么突围小组吧。“王霖摇头道，说着转头看向余承方，问道：”余兄，你怎么样？“
余承方学艺以来，只在括苍镇与人交过一次手，其余时间均待在山上，并未与人比试过，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水平，想了想说道：”师姐总说我笨，这次出来，师父倒没说什么，师姐说能出小组就算烧高香了。“
众人本就对余承方没报什么期望，毕竟学艺不到两年，王霖倒是有些高兴，笑道：”还好还好，有余兄你陪着我，倒没那么尴尬了。“
”冯昊你还要不要脸，你们雁荡山那个叶北飞，上次可都进了前四了。“
”叶师兄咱可比不起啊，他可是掌门的心肝。“王霖阴阳怪气道。
他们并不知余承方心事。此时少年听到叶北飞的名字，心中又是一阵酸苦。
”是啊，叶师兄天纵奇才，又怎是我比得上的。明日上了擂台，不如拼死上了，好歹让师姐看了高兴。“余承方默默想道。
未时，到了抽签的时候，徐秋白领着余承方二人前去抽签。此次大比共有八派一百二十八名弟子参加，分成六十四组，每组第一名可以进入复赛。
”呆子，别怕，打不过你就投降，没事的。“徐红叶站在余承方身后，看着正准备将手放进抽签桶里的余承方道。
少年点了点头。随意从桶里拿出一个纸团，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拾贰“。余承方内心一点也不在乎抽的是多少，他只想打完了赶紧回括苍山去，或是直接死在擂台上算了，这样他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少年走下抽签台，李长生乐呵呵地走来。
”余兄，你抽的几号啊。“
”拾贰。“
”还好，还好，不在一起，我是贰拾叁号。那三个兄弟也都跟咱们不在一个组。“
”李师兄，你上届就已拿了第八，实力定是不弱，这小组赛一定没问题的。“余承方回道。
”哪有哪有，侥幸而已，大家一起加油吧。
余承方抿嘴笑了笑，便自顾自地回房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便是大比初试。一大早，各派弟子便都在演武场聚集起来。天目派偌大的演武场，被隔成了六十八块，每一块场地边都端坐着一名长者，或是各家长老，或者堂主或年长的弟子，以做裁判之用。
”每场比试限时一炷香。出界者判输；主动投降者判输；倒地不起者判输；规定时间内未分出胜负者，由场边裁判指定输赢；不得故意伤人性命，不得使用暗器……“演武场边筑一高台，台上端坐着各派的掌门，此时徐秋白正坐在高台上与人有说有笑，高台前，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宣读着规则。”此次大比，分六十四组同时进行，念到名字者，即刻前往对应场地处等待。刘成、方进军、孔如……“
”呆子，叫到我了，我过去了。“徐红叶说道。
”嗯，师姐你当心些。“
”一会你上了台，切莫紧张，只需把平日练的正常使出来便行了。“徐红叶嘱咐道。
”余承方，李亮……“
听到台上叫到自己，余承方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场边的高台，徐秋白此刻正盯着另一个方向，应该是在看徐红叶的比试，少年握着”南山“的手更紧了，随即朝擂台方向走去。
来到拾贰号场地，场边坐着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老者长须白发，不苟言笑。场地上正站着一位师兄，身材修长，年纪似乎比余承方长上几岁，手上拿着一把重剑，剑宽三寸有余，剑长将近四尺。余承方向老者鞠了一躬，老者微微点头，随后便走到场内。
”限时一炷香……“老者又将跪再说了一遍。两人听完后都点了点头。
”在下李亮，师从天门山无极观，请指教。“
”在下余承方，师从括苍派，请师兄指教。“
寒暄过后，两人各执一剑，准备比试起来。无极观剑法以厚重著称，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招一式均是四平八稳。
”开始。“老者一声令下，李亮直接以雷霆之势击向余承方，重剑如猛虎下山，朝目标直奔而去。本来以括苍剑法对付重剑，应避其锋芒，发挥括苍剑法的速度及变化的优势。但此时的余承方却一反常理，运起纯阳内力，硬接李亮的重剑。两剑相交处，火花四溅。
两人硬拼几招，李亮渐感到力不从心，本来括苍剑法并不以威力著称，且苍浪心经也走的不是醇厚延绵的路子。李亮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阵脚。心中不得激起一股决心，使出全力准备最后一击。只见他举剑向天，脚踏虚空，一招劈下，剑吟响彻整个擂台。余承方毫不退让，直接迎面而上，”哐“的一声，李亮不可思议地看见自己的剑被一斩为二，随后余承方出现在他的下方，剑刃已经朝他腹部刺来。
”够了！余承方胜。“旁边的老者突然发声了。
余承方忙止住脚步，随即收剑入鞘，朝李亮抱拳道：”李师兄，承让了。“
李亮点了点头，还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竟会以此种方式输了比试。
少年离开擂台，但似乎看不出有胜了的喜悦，低着头，朝演武场外走去。不一会儿，看见徐红叶正向他走来。
”呆子，你怎么样？“徐红叶轻声问道。
”侥幸胜了，师姐你呢？“
”你居然赢了？！“徐红叶有些不可思议。”今天一定是走了大运。很好很好，没有给师姐我丢脸啊。今天上午咱们括苍可是全胜。“说完，徐红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咱们去饭堂。“
两人来到饭堂，余承方正与徐红叶在一起吃饭，李长生几人走了过来。
”余兄，上午什么结果啊？“李长生问道。
”侥幸胜了一招。你们呢？“余承方回道。
”哈哈，王霖，看来只有你一个人输了。“李长生笑道。
王霖哼了一声，转而有些坏笑地对徐红叶说：”你就是徐师姐吧，师姐，我们叶师兄今天下午可有一场，师姐会去看吗？“
徐红叶俏脸微红，含糊道：”到时……到时候看吧……“
”我，我吃完了，师姐，李兄，我先回去休息了。“余承方忽地站起说道。
众人看着余承方匆匆离去，也未多想。都当余承方上午比试消耗过大，现在回去休息了。
余承方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空荡荡的，恍惚间又有一股悲伤感油然而生，少年低着头，慢慢往客房方向走去……